第八十一回战船水军齐备好指挥有误成大患

上回书说到，第一艘战船下水了，程昌寓不知有多高兴。他心里盘算，要把杨幺及义军赶出洞庭湖。

第一艘战船下水试航，程昌寓亲自前往视察了。他见这船象座小山似的。船长三十六丈，宽四丈一尺，船高三层，可载千余人。这船没有人划桨，没有人拉纤，但船却在水中自由来回，游动如飞。这船行驶时，前进与后退的速度都很快。程昌寓用双手揉揉眼睛，再仔细观看。他心里说：这怪也！怪也！那船又没长腿，也没人划船，它怎么就走呢？他把高宣叫来，“高宣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呢？那船怎么驮那么多人，还在水上行走自如，快步如飞呢？”

“哈哈！大人呀，此船的秘密就在于此啊！你看这船坚固么？”

“坚固。看来，箭射不透，炮也打不透。”

“你应该给这船取个名字，就叫先锋号。”

“好，好。就叫先锋号。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这船怎么会自己走呢？”

高宣叫他到船上去走走。他领着程昌寓上了战船。看了好－会，程昌寓才明白船会在水面上自己行走的奥秘。原来，这船的两侧，安装了护板。护板下装有二十个木轮桨。每侧十来个。一轮，也叫一车。代桨的车轮，是以人力用脚踩踏来带动轮桨转动的。这样就把划桨人保护起来了。而且虽没看到人划桨，但船行驶的速度却很快，能翔风鼓浪，疾若挂帆一般。这轮桨呀，还可以根据船体大小，根据作战需要，可以多车，也可以少车。当时造的战船，就有四轮车的、六轮车的、八轮车的，还有20轮车的、24轮车的，以至32轮车之多的。

“原来，船走的奥秘在这里呀！”程昌寓兴高采烈。

高宣还介绍：“大人呀，这样的战船，不怕箭射，不怕炮轰，行动快速，作战安全，可谓是稳操胜券呀！”

“好好。高老先生，你可立了一大功了。我定重金谢你。那这造船，进度如何呀？”

“如果开支与木材等能及时到位，还有三个月，造十艘这样的战船，没问题。”

“好好。要钱财，要物资，本官定当负全责。高先生，你只要加紧督造，千万可别担误了时日。”

程昌寓回到衙门，立即亲自督促起苛税事务来了。

事有凑巧，云南有个木材商人，叫赖九郎的。正巧在湖南靖州购买了－大批上等木料。在运输过程中，必经之路是洞庭湖。这事，被程昌寓知道了。他找了个借口，立刻派人前去没收了这批木料。

这赖九郎倒霉了，而程昌寓可兴奋了。这批木材，别说造十只战船，就是造五十只战船的材料也有了。

于是，高宣加紧督造战船。

为了建立水军，程昌寓又派人前往鄂州洪湖－带，招募水勇。因为洪湖地区的百姓，水性特好。这在洞庭糊是出了名的。程昌寓不惜血本，他花高价雇用，招募了五千人。这些水勇，乘风破浪，象水怪一般轻快。其中的头目，一个叫“浪里鱼”余大鹏，－个叫“水中鲨”李勇。这两个人的水性可真好。单纯说潜水，他俩一口气，可在水里游动三十余丈。

加入程昌寓的水军后，余大鹏与李勇都当上了水军副统领。

又过去三个月了，十艘战船打造好了，水军队伍也训练好了。程昌寓检阅后，十分满意。他又得意洋洋起来，心里说：“杨幺呀杨幺，我叫你横。你横不了几天了。这八百里洞庭湖，该是官家的天下了。”

这就到了宋高宗绍兴四年，即公元一一三四年。这时正值炎热的七月，洞庭湖－带天天下雨。程昌寓见时机成熟了，就召开了军事会议，商议水陆两路征剿杨幺的计划。

会上，程昌寓说：“各位，朝廷为剿灭杨幺，给我们下达了－年完成任务的期限。现在，只剩下最后两个月了。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就到了该各位尽力而为的时候了。本官决定明天就攻打杨幺的水寨，大家认为怎么样？”

－时间，没人言语。只有那个水军副统领余大鹏，站起来发言了。原来，这人是个直率的性子，有话不想藏着。他说：“大人，我认为，现在还不是进攻的最好时机。再说，这战船好是好，但又大又笨，不好转身掉头。”

刚说到这里，程昌寓的脸色就变了：“余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还敢抗旨不遵吗？”

余大鹏一听，不言语了。心里说，这官大一级吓死人。你程昌寓狗屁不是，又不懂得打仗，更不懂得打水仗。你就知道拿权势压人。老子不说了，你又奈何于我。

其实，余大鹏说的没错。但程昌寓是个文官，他却硬要充能干。他见会上无人再提出什么异议，便正儿八经地站起来说：“现在，我命令。”

在座的陆军、水军将军全站起来了。

只听程昌寓说：“余大鹏将军、李勇将军听令，我命令你们明天晚上夜袭杨幺的水寨。”“是！”

程昌寓又对陆军统领陆程、李诖、王存说：“三位将军听令，我令你们各带五千人马，配合水军作战。”“遵命！”

命令下达完了，余大鹏又说话了：“大人，我有－事，不太明白。”

“是我交待不清么？”

“不是。”

“那你说吧？”

“据卑职所知，杨幺的水军大寨，－共是十八处。星罗其布，各据一处。那大人是命令我们去打哪座水寨呢？”

“那，那。”

－句话，把程昌寓问住了。程昌寓不知道杨幺到底有多少座水寨，也不知道这十八处水寨各在哪个方位，更不知道哪座水寨好打。余大鹏的问话，把他当场弄了个无言以答。好在他脑子好使，转悠得快。他把话锋一转：“先打哪座水寨好？这个本官心里有数。你说说看，你准备先打哪座水寨呢？”

大伙听了，知道程昌寓在耍滑头。余大鹏心里也有数，知道程昌寓并不了解义军的部署情况，是在胡说八道瞎指挥。于是，他故意卖关子说：“大人，我是想，先打杨幺的薄弱环节。打下－座兵力少的水寨，这叫杀一儆百。如果先打一处坚固堡垒，拿不下来，反而有损官军军威。”

“有理。那你说说，那薄弱环节是哪座水寨呢？”

“大人，您说呢？”

“哎呀，余将军，你别客气。”

余大鹏从腰间抽出－份地图来。地图上划满了义军水寨的驻扎情况，包括水军人员数量、战船数量、地理环境、首领姓名以及周围交通情况等等。这些，都是那些“细作”平时打听来的。

展开地图，余大鹏用手一指，“大人，您看，就先打这里。这里地名叫湖口，就是洞庭湖与长江的联接处。据我所知，湖口水寨只有三千人马，首领叫夏横。这人办事不太动脑筋。如果我们把湖口拿下了，那给杨幺是当头一棒。”

“有理。好好。就依你的主意，先打湖口！”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