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孟将军在当晚也无任何收获。

九，吴峰回到侦办室。

桌上搁有一份材料，是执有合法身份进出高能所的人员名单，并注明在8月11rì到14rì进出高能所的人的情况。

这些外来人共134个，均列有姓名、xìng别、年龄、职务和现在工作单位、通讯地址。

吴峰看了一遍，用铅笔在十三个人的名字旁边画了圈。其中，有七人因业务关系甚至能直接与郑少岗和钱卫萍（及家人）接触。吴峰在这七人的名字旁边加画了圆圈。这七个人是：

白云山邮政局凤凰岗邮政支局邮递员墨任规、劭宇兴；市煤汽公司煤罐输送员方芸香；中山医学院耳鼻喉科主任刘炜君教授；白云山牛nǎi加工厂职工陆宗范、霍天臣；市电力局安全检查员孙培铎。

吴峰给谭基江中校去电话，要他立刻查这十三个人昨晚的动向并注意取证。

九关，徐兴冲冲回来了，他把一份演出公司写出的材料恭恭敬敬地摆在吴峰面前，万分欣佩地问道：“处长，您怎样分析出‘瘦高个’在演出公司？”

吴峰衔上一支烟，徐帮他燃。吴峰轻轻喷出一口，：

“我回忆了郑白关系不正常的一面之后，思路就渐渐归结到一个‘戏’字上来。如果支配白睿的人没有一定的本事，他能够替白睿弄得跟郑少岗坐在一块的戏票？有这么巧？所以‘凑巧’的概率在这里不适用。好啦，刚刚发生的白云山凶杀案，也源于‘戏’！这样，这位‘瘦高个’的脸谱民，即他公开的身份便在我的脑海里，有了一个轮廓——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徐头。

九四十五分，东区公安分局局长李景chūn少校来电话。声音稍急，带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吴处长，‘长颈鹿’找到了！”

“看清楚啦？”吴峰也不胜高兴。

“不会错，跟画画的一模一样。”他轻声，“可能想出境，十二十三分有趟往H市的快车。”

“看住他，我这就去。”吴峰放下电话，对徐，“便装，带郗浩！”徐应一声，跑步下楼。

吴峰急换便装，迅速签了拘捕证，带上属于瘦高个在白云山上脚印的一袋泥土，牵了黑猊匆匆下楼。

来到东站，已是十零五分。

在这里等候上车的旅客很多。

站长室里，李景chūn已先在坐。隆站长把吴峰领进一间房，从这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候车大厅的情况。

候车的旅客拎着行李排队等候通过剪票口。李景chūn给了吴峰一架望远镜，吴峰看见了目标，他命令郗浩过来，把望远镜给他。郗浩极力搜寻，也找到了“瘦高个”。

101次快车缓缓进站，吴峰决定到宝无县再悄悄将目标拘捕。他担忧在这里捕他，会惊动暗藏的敌人，不定现在也正有他们的人暗中观察瘦高个的情况呢。他要徐把郗浩押回去，并向陈副局长报告，李景chūn继续留守这里观察动静。然后对隆站长道：“您跟我跑一趟？”

“可以！”

满载旅客的101次快车，以时速六十公里的速度向宝无驶去。

它经过石龙、樟木头、塘头厦、平湖……很快驶入初具都市规模的宝无。车停在深上站，人们依次下车，提着行李接受过境检查。

罗垮桥那面，又是另外一个天地。一位年轻貌美的海关检查员拦住了F市二中历史教师钟稼杰。

钟老师高高的个头，略显颀瘦。他手中拎着一只硕大的旅行皮箱，很有耐xìng地把所有出境证件，都摊在女检查员面前的台上。他一应手续完备，也未夹带任何违禁品。可检查员偏要在鸡蛋里找骨头，盘问一番后，竟把他带进了关长室。

关长位上，却坐着吴峰。他旁边站着关长和隆站长，黑猊虎视眈眈地蹲在一旁。吴峰并不看他的证件，只是问道：

“您叫钟稼杰？”

“是的。”

“昨晚您住在哪里？”

“在家——F市惠宁路814号。”

“什么时候到A市？”

“今早八。”他掏出F市至A市的车票。

“恐怕不是A市，而是白云山吧？”

“什么意思？”他奇怪地望吴峰，但不敢怒。

吴峰冷冷地：“你的‘戏’，该收场了。”

“不相信可以调查，关长同志。”

“何须调查？这里就有证据。”吴峰从桌下取出一个鞋底印的石膏模型，还有一撮泥巴。而后用手轻轻拍了拍旁边蹲着的猛犬黑猊。“昨晚你在白云山杀人，遗下脚印和体味。黑猊可以辨别。”他又拍拍黑猊，黑猊闻了闻泥巴，向冒牌的历史教师猛扑过去……

回到A市，已经是下午五四十分，钟稼杰一动不动地坐在被审位上。吴峰突然喝了一声：

“周大瑞！”

“啊？”冒牌的历史教师全身一震。

吴峰：“先交待你昨晚在白云山干的事，再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