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rì深夜，大兴安岭原始森林上空，从苏方飞来一架型夜间飞机作低空飞行。在进入我东经123度45分，北纬53度18分上空时，抛出干扰雷达的金属碎片。

接着飞机直线飞行，在雉鸡场山以北一喧森林上空再次压低高度，机身擦树梢而过，迅速投下一批武装特务。然后立刻升高，向我西南方向又飞行了较长一段距离。在我歼击机群赶到之前掉转机头，仓惶飞离我国境，沿苏蒙边界逃遁。

我边防部队经两夜一天搜捕，击毙空降敌特三名，俘获十二名，缴获了一批通讯器材和爆破器材，以及大批假币。

经突击审讯，他们供出了许多情况。

这是一伙叛国分子，受克格勃训练后派遣潜回。此行一是打入我东北各重要工业基地如钢铁、石油、煤矿、发电基地和机场、铁路、港口等，伺机进行破坏；二是窃取情报；三是煽动关内关外不睦，企图制造动乱。

这架飞机从海参崴基地起飞，共载十五个乘客。组长副组长均被击毙。根据口供及缴获物资情况分析，空降之敌已全部落网。

十八rì，公安部在东北某地召开现场会，徐副部长没有因胜利而高兴，会议期间他一直紧锁眉头。他手中捏一支红蓝铅笔，望着满座的高级干部，问道：“敌机把所有空降这敌投下后，为什么还沿我西南方向飞行很长一段距离？”

一位满头银丝的少将首先发言：“我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把我注意力引向西南，声东击西，掩护空降特务。二是做红外拍照。”

有赞成这个判断的，也有质疑的。

张志民将军和彭元生将军出席了会议。两人坐在近窗的座位，默不作声。

昨天他们也参加了突审，翻阅了有关材料。中途休息，他俩也不发一言，而是认真倾听别人的讲话，结合自己的看法进行思考。

徐副部长让大家考虑的主要问题是：空投完毕，为免遭我巡航机或歼击机迎击，它应该回头跑才是。为什么还冒险向我西南腹地飞行，而后才沿苏蒙边界逃去？

徐副部长把张志民和彭元生请到大楼下面一个花园里，三个人在一丛牡丹旁边的椅子里坐下来。

坐在这里向前望，透过树梢可见远处有一幢旧式楼，那便是当年rì本侵略军司令长官冈村宁次在东北行营的官邸。

“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我们也还没有成熟的意见。”张志民对中将道,“既有空中飞越的间谍卫星，型飞机冒险夜间拍照就没有必要。如果从陆上无法派遣携带武器的人潜入，利用空降当然是一种办法。可是，如果是不携任何违禁物件的间谍分子呢，有没有动用飞机空投的必要？”

“当然以合法身份进出为佳。你意思是——”

“除了这十五个人，有否单独行动分子？”

“确切些，是带有禁品的yīn谋分子。”中将对这个新的见解很感兴趣，“可是从机型来看，它仅能容纳十五个人。从缴获物资材料分析，也只能是十五个人呵。”

“驾驶员舱可否多容一个人？”彭元生问。

徐副部长沉思道：“是十五个空降敌人所不懂的！……嗯，这个分析有道理！”

张志民：“用十五个掩盖一个，掩护驾驶员身边的家伙。这样，即使十五个空降特务全落网，克格勃也以为我们因‘大获全胜’而放松jǐng惕，那家伙便得以长驱直入，不为我们所发现。”

“丢十五个卒来保一个帅，有意思。”中将，“如果你的推理成立，这个危险分子你以为他的目标一定是指向‘五二三’了？”

这不谋而合的见解，使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回到会议室，中将取出那架夜间飞机的照片向一位空军少将请教：驾驶舱内是否还可多挤一个人并跳得出去？

少将只看一眼照片，就：“可以。”

“萨拉托夫最近窜到了H市，”徐副部长，“截获情报，克格勃有一个‘东方特洛伊木马’计划。具体内容不详，但已知是针对我国的。”

“萨氏想必是来执行这项计划了？”张志民问道。

“你要做好三面受敌的准备，”徐副部长，“我同意你的分析。同时注意，萨氏决非旁观。任柯文由部里负责，彭将军留后一天。明天你先回去，务必赶在敌人前面做准备，不能使‘五二三’遭受任何损失。你臆断中的那个‘帅’，我决定从东北开始追查，一直查出踪迹为止。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