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时许，陈枫来到侦办室。桌面上堆有报上来的厚厚的材料。在这许多材料中，最可疑的有三个人：沈洞菲、李胤山和郑少岗。虽然三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但仅此不能明他们没有问题。陈枫坐下，吴峰汇报了把丁炯送到公安疗养院的事和跟卫萍在公园里了解到的一些情况，然后把一个电话记录摊开给陈枫看：“部里来电话，本月15rì，一个代号叫‘狼’的家伙潜进来了。”

“他潜进来的意图是什么？”

“部里没有。还有件怪事，那个郗浩昨天下午两半钟，捧一束花进越秀公园，今天也如是。奇怪得很，两天来都一直‘失约’。”

陈枫：“他从16号开始，时间对得上号，他想跟‘狼’接头？”

吴峰没有答，只是注视陈枫。

“狼进来，是不是跟‘五二三’有关？”徐问。

“现在还很难。”陈枫掀开遮住地图的布幔，找到越秀公园的位置。“当前我们最令敌人不安的东西是什么？”他问徐。

“还用，‘五二三’呗！”

“我以为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摄图者。”陈枫，“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保证‘五二三’工程及其专家的安全，并由此去发现敌人的一切活动。偷摄机密图纸是敌人第一步行动，摄到的机密要送出去，势必出现一些接头的蛛丝马迹。我们抓住了摄图者，敌人之间的联系也就显而易见了。所以，‘狼’的进来，就大有意图在其间。”

吴峰：“在被怀疑的对象中，郑少岗涉嫌最大。如果这只狼是为‘五二三’而来，而郑少岗在这个时候回来——须知，他的假期还很长——的话，他的特务身份就没什么可怀疑了。”

陈枫没有出声。

徐同意吴峰的看法。但他断定郑少岗决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因为这无异于自我暴露，自投罗网。

过了一会，真是巧得很，局党委办公室转达公安部急电：查郑少岗已于今rì下午乘47次直快离W市返A市。

三个人都感到愕然。徐忙把列车时刻表翻出，第47次直快进站时间是中午一七分。陈枫的眉头皱了又皱，：“通知彭继东，郑少岗回到后，不许惊动！”

徐应声记录下来。陈枫又让他把这事向肖才智汇报，然后对吴峰道：“情况跟你刚才的意料一样，目的呢？”

“图谋不轨。”

“会不会是另一种不相干的巧合？”陈枫望他。

吴峰皱眉想一阵，用肯定的声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是巧合能解释的。”

“还是等待事实来明吧！”陈枫，“跟荷马一样，这是个不能十分肯定的人物。还有，你们同时调查一下白睿的情况。”他把从法院要来的郑白离婚决定书的复印件摊开在桌面上，“看报告是白睿写，郑少岗潦草地签上名字。”

“这明什么问题？”吴峰不解地望陈枫。

“据我所知，郑少岗从来写字一笔一划，整齐美观。这字体是否明一方其实不情愿?”见吴峰不语，陈枫进一步，“既是男xìng不育，女xìng不孕，为什么不附医院诊断证明？”

“白睿本身就是大夫。”吴峰。

“本身是大夫，就可省去必须的证明不要，有这种法？两个人的xìng功能碰巧有缺陷，此种‘碰巧’的概率又有多大？”

吴峰：“如果理由不成立，我想法院也不会判他们离婚。”

陈枫觉得吴峰的话也含有值得深思的成份，便道：“他这时回来，也难排除可疑成份，依你们之见，该怎么办？”他问吴峰，也问徐。

吴峰：“放长线，引大鱼，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还得采取有效措施，不容他再靠近机密工程。”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