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玉瑶之前告诉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一遍，总结道：“说到底，也是徒儿道心不稳，才会让这等邪物有了可趁之机，害得师姐受了不少苦，请师父责罚。”

灵锡幽幽叹了口气，与几个徒弟对视了一眼，缓缓开口道：“你残害同门，依照宗规是要逐出师门的。但是，念你是因心魔作祟，并非故意为之，为师就罚你受鞭刑一百下，关五年紧闭，静心思过，你可有异议？”

屠康垂着眼睫，恭声道：“徒儿没有异议。”

“既然无异议。”灵锡顿了下，看向傅白莲和几个徒弟，沉声道：“就由你们几人行刑，师弟在一旁监督吧。”

众人齐声应了句“是”，便押着屠康到正厅外面的院子受刑。

玉瑶本想跟着去看热闹，刚走没两步，就听到灵锡说道：“小六，你留下。”

“……哦。”

不舍地看了眼众人离去的背影，玉瑶转身挪到灵锡身边，满脸好奇道：“师父，你让我留下来做什么？”

灵锡仔细地端详了她好一会儿，问道：“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

“就前几天。”玉瑶含湖道。

灵锡皱了皱眉，追问道：“前几天是哪一天？”

玉瑶“呃”了一声，眼睛一眨，随口胡诌道：“就咱们去万佛宗帮忙的第二天。我原是想告诉师父的，不过师父和师兄们忙着追捕魔修，我就没好意思出言打扰。”

“那后来呢？”灵锡直勾勾地盯着她，“后面这几天怎么不说？”

“这不是一直在忙吗？原本准备今天早上说的，结果……”她略显埋怨地看了灵锡一眼，不满道：“师父和师叔带着师兄们一声不吭就回青徽宗了，都不通知我一声……”

“为师和你师叔带着你师兄们回来，是有要事准备商量，并非故意将你留在万佛宗。”

“什么事情？”玉瑶好奇问道。

“这不是想着要帮你找回记忆嘛。但是……”灵锡稍稍叹了口气，招呼着她上前，坐到自己身边来，缓声道：“你几个师兄都不同意。”

尤其是温玉，一反常态地强硬反对。

“为什么？”

玉瑶不明白了。暗暗思忖了片刻，忍不住猜测道：“几位师兄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吧？”

“没有的事情。”灵锡看了她一眼，对上她澄净清透的明眸，抬手抚着她的头发，犹豫了好半晌，才重新开口，声音有点儿轻，“他们是怕你难过。你以前与季寻心的关系不差……”

其实，认真说起来，季寻心是她两辈子以来的第一个朋友。

以往两人之间的来往，他们亦看在眼里。

难得兴趣相投，玩闹皆在一起，说是当成知己看待也不为过。

众人都知道季寻心对她来说，有着不小的意义，

当得知季寻心身亡的时候，众人皆十分难过。与此同时，心里却有几许不明显的庆幸。

“当时，为师和你几个师兄想着，幸亏你失忆了，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了。否则，得有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