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白墨婉，你对此题有何见解啊？”郑夫子凌厉的目光杀过来，惊得白墨婉浑身一抖，她心里“咯噔”一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这下换姜弯弯以书掩面了，小姑娘头狠狠低下眼光不时偷偷瞟向白墨婉，之间对方几次都偷偷用口型示意自己，大致内容应该是快点救救她。

姜弯弯只得忽视对方的求助，她心虚地捏了捏鼻子，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夫……夫子。”其实白墨婉对此也没报太大的希望，毕竟之前姜弯弯在课堂上比她还不靠谱。

“这是之前讲学教过的东西，你若说不出来就将过往学过的抄写十遍，涨涨记心！”

屋内的沉默已经表明了结果，白墨婉只得破罐子破摔，蔫蔫道：“夫子，这我不会，我争取早点抄完交给您。”

应国公对自家女儿要求严格，白墨婉是万万不敢在学堂上忤逆夫子的，若是郑老头将这事告诉自己父亲，那她肯定免不了爹爹的一顿教训和责罚。

见她态度还算不错，郑夫子暂时压住了心头的怒气。

“行了，坐下吧。”

落座后，白墨婉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残留着刚刚因为紧张过度而引上的绯红。她抬手

轻轻理了理裙摆，睡意顿时就没了，难得正襟危坐的样子与她平时的表现格格不入，姜弯弯盯着对方只觉得有些好笑，而她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正好被不远处的郑夫子收入眼底。

台上“砰砰砰”响起戒尺大力拍打桌桉的声音，神情刚有些微微松懈的贵女们顿时又绷紧了神经。

“姜弯弯，你来回答一下。”

被点到名字的姜弯弯本人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此情此景又让她想起自己幸灾乐祸的嘲笑同学，下一秒就是她自己被点名。

她微微站起来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和凄凉。

姜弯弯这反映倒是让郑夫子感到有些意外，回想上一次自己点名叫她回答的时候，姜弯弯眼底尽是满不在乎和轻蔑，她完全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视他的话为无物。

郑夫子教书这么多年以来从未受到过如此羞辱，感情这太学里坐着的不是自己的学生，而像是自己的祖宗一样。

这段不怎么美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极其糟糕的过往，让郑夫子更加生气。所以当他现在看到眼前这般有些“逆来顺受”的姜弯弯，恨不得一股脑将之前的仇恨都发泄出来。

“怎么，你也不会？”

短短六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那……”

“咳咳，此话出自《诗经·小雅·巧言》，大概意思是他人的心意,我可以揣度出来。”姜弯弯打断了郑夫子的话，清了清嗓子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这句话的解释本身是不难的，但是从姜弯弯这种平日里调皮顽劣从不认真听讲的学生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格外令人不敢置信。

“夫子，我可以坐下了吗？”清脆的嗓音响起，姜弯弯站的笔直，连郑夫子都向她投去略微惊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