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哈尔维不解地问道：“我感觉这个过程至少得有一周。”

虽然这个被切成碎片的过程只是一瞬间，但她却感觉仿佛走过了一段漫长的路。

【一瞬间。】吉诃德毫不犹豫地答到：【以我们的尺度来看。】

“啊……又是这种该死的时空差异。”哈尔维环视一周，自己仍旧处在埃菲尔铁塔之上：“那看来现实就是一周已经过去了。”

【不要试图打破第四面墙，你这个小调皮。】

“放心，就算是真的有第四面墙，我也不会蠢到像沃姆陶人那样用集体自杀来为第四天灾清空CPU负担的。”

哈尔维俯览巴黎，一如既往地，并没有人发现她。

“如果让我来做，我甚至不会让那些人体毒包上飞机。”

露西并不在这里。

【如果让我来做……】

“她在哪？”哈尔维并没有心思听这只乌鸦的胡言乱语。

【谁？】

“露西啊，你别装傻了。刚才是怎么回事？”哈尔维虽然语气上着急了许多，但实际上却比往常要平静许多。

就好像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样。

【喂，骚年，你只是断片了一周，不是一百年。】

“我的事不需要你关心。”【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我宁愿去死一下也不要给你这个不发工资的黑工头干活。”

【好吧，那我另找一个。】

吉诃德立刻打了一个响指，接着哈尔维的身体就从塔顶摔了下去——她死了。

【行吧，这是你要求的，我去找下一个业务员了。】吉诃德耸了耸肩，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卡车司机，让他再撞死一个人送过来。

忽然，他瞟到了一个蓝色的影子——一只鹰身女妖的幽灵，游荡在巴黎的上空，自己的身边。

【看起来我光杀死了肉体忘了杀灵魂了。】

“别！”幽灵立刻叫了出来：“我错了，我馋这生者的世界，我怕死，我干活！”

一时口舌之快，是因为哈尔维觉得自己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因此吉诃德才屡次将她救出——但此次如此干脆地夺走她的性命，让这位年轻而幼稚的辣鸡不仅有些怀疑鸟生了。

吉诃德歪了下脑袋，打了个响指，将哈尔维召唤了回来。

地面上被人群围观的血肉模糊的身体也被拉了回来，将哈尔维的灵魂重新灌了进去。

伤口在灌入灵魂的时候便愈合了，但满身粘糊糊的血浆也着实让哈尔维难受——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了。

飞起的尸体将地面上众人的视线吸引到了塔顶，巡逻的警察已经通报了同事，召唤更多的警力前来增援。

但眼尖的哈尔维却发现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还有一个小偷从那警察的兜里偷走了一个钱包。

“真不愧是巴黎。”哈尔维一声短叹，接着立刻振翅高飞——这下子，地面上的惊呼声更大了。

原本准备冲上铁塔的警察被迫改变任务，刺耳的警笛声接连不断。

可飞在空中的哈尔维可远比街道里掣肘甚多的警车快多了——在警察的直升机出动之前，哈尔维连用了几个圣光术装作UFO逃离了城市上空。

“所以，露西呢？”郊外的路野中，哈尔维在农民惊恐的注视中落了下来——到了这种时候她已经不在乎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了——反正要和露西抢东西，到时候有的是让巴黎受的。

【她还在原地。】吉诃德解释道。

“原地？巴黎？”

【不，台湾。】吉诃德用魔法变出了一块黑板，拿起粉笔在上面写了一个E=mc^2，但苦于科学知识实在不足，往下也编不出来了，只好作罢。

【她虽然在过去和你相逢了，但那是过去的时间，现在时间的她还在台湾。】吉诃德将黑板点成了灰尘，面露难色：【解释起来有点麻烦，用我们神力的说法，就是她为了抓住你强行改变了时间线，将你和她拉到了另一个她创造的平行世界中。】

“她已经能做到这样了吗？！”这可不是露西在原作中的能力啊！

【放心，看起来她这次也只是无心之举——掌握神力岂是如此轻易的事情。最后就是她不能够维持现实和平行世界，或者说她的创造世界的稳定，把我们全都丢了出来。】

【在我看来，甚至连这次穿越都只是个偶然。】

“等等，你刚刚说了她创造的世界，难道说我们要在一个她为造物主的世界中和她战斗？”和管理员开战，除了被踢就是被封，反正哈尔维是想不出致胜的可能。

尤其是在某些游戏的服里，杀了管理员就会被管理员直接踢掉。

【放轻松。】吉诃德解释道：【我不也是神吗？可我对于这个世界有什么办法？每个世界都有其特定的运行规则。露西虽然是她创造的世界的创世神，但并非是她的世界的创世神。】

【管理员权限现在还不在她手里。】

“早说不就好了，害得我担惊受怕的。”哈尔维震了震自己的羽毛，将血污甩了下去，随后再次起飞。

【等等，骚年，你要去哪？】

“巴黎，我现在就要去医院。按照原作剧情的推进，露西应该已经通知了法国警察，让他们把人肉毒包带到医院中。”

【你就打算这么大摇大摆地去城市里面？】

“怎么，张先生手下那帮西服黑社会能够成群结队地带着武器在医院里横行霸道，我一个COSPLAY的性感女郎就去不得？”

“喂，大叔，你觉得我正常不？”哈尔维转身问向那个农民。

他连连点头，但哈尔维却眉头一簇。

虽然哈尔维跟大叔说的话是经过翻译的，但她和吉诃德的对话则完全是用汉语，这个大叔完全不知道哈尔维想让他说什么，见她好像不喜欢，便赶忙摇头否认。

哈尔维见此却好像更生气了，两手掐腰，龇牙咧嘴一副泼妇像。

这可大事不好，那大叔急忙又变成了点头。

【你别告诉我说你相信一个迫于形势不断改变的人的观点。】

“我也没傻到这个份上。”哈尔维耸了耸肩，然后再次飞回巴黎。

这一次，她在城市外头落了下来，搭了辆出租车，打算装作一般社员混入城市。

【骚年，你有钱付车费吗？】

“当然……没有！”话音未落，哈尔维和一辆黑色面包车擦肩而过，车上的人穿着西服，带着墨镜，也瞥了这个奇装异服的怪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