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前沿去了医院，通过挂号代表患者见到门诊医生。

医生看过他带的古兰娜吉母亲的病例，同样说必须做换肾手术，但这种手术难度极高，市医院的医生做是能做，但成功率较低，最好去北京、上海等大医院做，那里的成功率有保障。

但无论在哪里，就是在世界范围内肾源都是个难题，还没有出现人工干细胞培植肾脏器官的能力。

大都是从交通世故或濒临死亡的患者那里获取，但愿意捐献器官的患者和家属寥寥无几，哪怕出重金购买一般也不会同意。

通过医生推荐见到市医院的院长，院长答应先在医院挂个号，等遇到愿意捐献的患者和家属会及时联系他。

看来只能这样，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院长还提醒他，最好在多家医院留下信息，因为出现这种情形的概率，对每家医院都差不多，谁会知道哪一天会出现愿意捐献器官的开明患者和家属呢？

络前沿详细了解情况后回公司，心情格外沉重。

他暗暗地想，无论有多大困难都不能放弃，院长告诉他，现在网络信息很发达，可以通过网络联系全国各地的医院，患者的病例可以通过网络发到各个医院，并在那里登记，委托的医院越多，得到适合肾源的概率就越高。

费老板给他两天时间打理身后的事情，公司里好像还没有给他腾出位置，以后自己在哪里办公还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积极了？

其实他是想有一台可以查信息的电脑，住宅里还没来得及安装网线、配置电脑，到公司里蹭一下别人的也是个办法。

这栋办公楼对他来说还很陌生，里面有几个部门、有多少员工他一无所知，除了昨晚认识的那五个人，其他人都是生面孔。

刚才进入公司大门时，警务处的门卫不认识他，他说明情况后给梁秘书打过电话才让他上楼。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敲门。

梁秘书出来开门，看见他微笑着问：“老板不是给你两天假期料理家事吗？怎么又回来了？”

络前沿如实说：“想用网络查些资料，不知道公司里有没有闲置电脑？”

梁秘书眼睛眯眯的很细，长得有点像林忆莲。

她态度很友好，“哦，你想用电脑啊，快些进来。”关上门说：“我已经给移动公司打了电话，这两天就会上门安装，工作人员上门前会跟你电话联系。”

络前沿赶忙道谢，“真是谢谢梁秘书。”马上又问：“我的手机号你知道吗？”

梁秘书笑道：“昨天签合同时不是都写在上面吗？”

络前沿轻轻拍一下自己的头，“看我这脑子……”又问：“费老板在里面吗？”

梁秘书告诉他，“有事出去了……回天集团做的很大，老板在多处设了好几个办公室，不会只待在一处。”

络前沿会意地点头，“公司里的情况我一点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里的工作。”

梁秘书安慰说：“董事长很看好你，会有合理的安排，如果把你安置在这里，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我。”

络前沿再次道谢，“那就太谢谢你了。”

梁秘书说：“这有好几台电脑，坐下来随便查吧，我给你倒杯水。”

络前沿坐下来客气地说：“不用，不渴……”

她还是去倒了一杯水放在电脑桌上，然后坐在身边交流。

过了一会儿，南教授敲门走进来。

他看见络前沿赶忙过来搭话，“小络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利索了吗？”

络前沿起身点头，“还好。我是不是太积极了呀？公司里还没给我安排位置呢，哈哈。”

南教授做着手势说：“坐下说话。以后在一起工作了，就不用这么客套，不然没法工作了。”又说：“老板已经安排了，你暂时跟我一起做事，主要打理几家赌石场，到了这里也是我们两个待在一个办公室。

络前沿笑着说：“那就是说，我们二人死活拴在一条绳上了？”

梁秘书也笑了，“要是这样不用另外安排桌椅了，南教授的办公室里什么都全，回头我让小吴送几个干净杯子和日用品就可以了。”

南教授点头说：“反正待在办公室里的时间不会长。”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问：“你查医院做什么？家里有人要看病吗？”

络前沿顺势把古兰娜吉母亲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南教授很关心地说：“哦，尿毒症可不得了，必须要换肾的，不然挺不了太久……”想了想说：“你说的对，肾源是个大问题，在国内更是不太好搞，全国每天有几千人死于交通世故，但愿意捐捐献器官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宁肯火化也不会成全别人。”

梁秘书叹息后说：“中国人的观念比较落后，认为把器官给了别人，就无法重新投胎了，我也是听年纪大的人说的，这不是迷信吗？”

南教授思考了一会儿说：“我之前看过报导，有些家属还是愿意有偿提供，不过价格相当昂贵。”

络前沿说：“刚才看到一则新闻，有一个患者花两百万元找到肝脏捐献者。”

梁秘书说：“肝脏普通人都可以捐献，割了还人长出来，不会有生命危险，肾脏就不同了，一共两个，割就没了，剩下一只风险就加大了。”

络前沿慨叹一嗓说：“如果找不到肾源，我的女友要捐献一只，我坚决不让，医生虽然说没有生命危险，但少了一个肾会对整个身体机能带来负面影响，这是无法逃避的现实问题。”

南教授点头说：“医生鼓励亲属捐肾，是从延续生命的角度提倡的，并没有说捐肾者没有害处，只能说没有生命危险。既然是这样，有钱买为什么要用自己亲人的？剩下一个肾，日后生活中必须事事小心。”

梁秘书也说：“那是，能买谁会用自己子女的？那些肯卖的人，多数是濒临死亡的人，身体好好的有几个人会卖？”

络前沿揪着头发感到纠结，“可是古兰娜吉非要用自己的，说女儿的生命是自己母亲给的，要还给母亲一半。”

南教授感叹，“女孩子单纯啊，等少了一个肾就知道，不像现在这样可以活蹦乱跳的了，日常生活当中要处处小心，精气就大不如前了。”

梁秘书想像着说：“自己少了一个肾，肯定感觉怪怪的……哎呀，简直不敢去想啊……”说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