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络前沿早早去公司报到，然后去财会部领了那笔钱，九十九万元直接转到古兰娜吉的银行卡上。

这件事情算圆满，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那就是去市人民医院打听有关肾脏移植手术的情况。

走之前去向费老板打招呼，费老板点头让他把所有事情清理干净，然后轻装上阵，把所有精力投入工作当中。

费特楠送走了络前沿，马上把南一水教授叫来，二人还有要事商议。

南教授进来说：“费老板，这件事情您还满意吗？”

费特楠从不轻易夸赞人，就算心里满意表面不露声色，“我昨天跟他谈过几句，感觉人品倒是不差，智商和情商都超出我预测，只是能力究竟如何还不能断定，或许那一次只是侥幸，要是这样对我费特楠就没有太大的用处了。”

南教授赶忙说：“老板，我正要说这件事情，昨晚在车上已经考过他，但那块和田籽玉还没有开切，正想跟费老板一起去验证一下。”

费特楠点头说：“好，我们两个去车间，让技工开切。”说着向外走。

南教授马上跟随去了生产车间。

那块六公斤重的籽玉已经摆在切割台上，费特楠上前轻轻翻滚着观察，自言自语，“这块籽玉的皮革不是一般地厚，上面的裂缝也很小，分辨难度达到一级，如果络前沿说准了无疑是个天才。”

南教授近前详细说明，“这块籽玉起初也是难倒了我，经过反复揣摩，终于断定他的肉质上佳，但那个年轻人只用十分钟的时间就判断出来，而且比我的猜的精细很多。”

费特楠轻轻把玉石翻滚到他面前，“你说的再详细一点，我要知道他能够精准到什么程度。”

南教授用手配合说明，“他认为，这三分之二的部分玉化效果上佳，品质仅次于羊脂白……”又指着另一部分，“而这三分之一的部分玉化效果不良，逐渐变种，到了边缘部分完全是水浆。”

费特楠赶忙问：“他是通过什么来判断的？”

南教授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通过形成皮革的颗粒大小，还有这道微小的裂痕，以及这条颜色微弱的色带……”

费特楠做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说：“只凭这点信息就能够判断？实在是难以置信……”

南教授又赶忙补充，“内部的变种情况，他说是通过用手掂来感知的，因为玉化好的部分必然肉质致密，而水浆多的一面肉质自然松驰，手感重量上会明显不同……”

费特楠眼睛发出光芒来，“哦？他居然有此等超凡感官？”但脸上的笑容很快消逝，“哼，空口无凭不行，必须开切后才知道。”

南教授轻轻点头，“费老板说的对，在开切之前一切只是预测。”示意旁边的工人启动电锯开切。

二人缓缓向后退了几步，两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视着隆隆转动的锯齿，玉石与锯片相遇发出刺耳的声音，但在他们听起来是世上最为动听的音乐，因为迄今为止这种声音给他们带来了无数财运，当然也有过挥泪的绝望。

当这块玉石稳稳地分开之际，二人的脸上闪现不同的喜悦，尤其是费特楠，可以用兴奋来形容。

他赶忙上前双手捧起半边玉石仔细打量，亮晶晶的玉面跟那个年轻人预测的完全吻合，比起物品准确的预判更为可贵，预示着他将为公司带来不可估量的巨大财富。

南教授也很激动，“费老板，时机已经成熟，可以向朱风烈发起正面挑战了。”

费特楠缓缓点头，“我费特楠等这一天等了十几年，一定要看住这个天才，今天起必须二十四小时进行监护，不得出半点差错。”

南教授却说：“哦，费老板，这样是不是太明显了？年轻人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看得太紧会不会适得其反？”

费特楠冰冷地看一眼南教授，“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怕我过于宠信他，还是怕他骄傲自满？”

南教授赶忙笑着说：“看费老板说的，我爱护他都来不及，还会嫉妒他吗？要是这样，我可不会处心积虑地把他请到您这里来。”

费特楠朝他点头，“嗯，这一点我完全相信。跟你说句实话，我现在怕他跑掉，要是跑了，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南教授笑着劝说：“费老板完全不必顾虑这件事情，络前沿现在的处境我已经了解过，他可不是当年的诸葛，倒像是落魄的书生，急需考取功名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只要能够满足这微小的需求完全能够留住他。”

费特楠思量着，做出不以为然的表情，“不，起始阶段会是这样，但人心是会随着环境的变化、时间的推移跟着改变，他的名号一旦打出去，会有多少玉商会打他的主意？”

南教授会意地张了一下嘴，“费老板说的没错，人一旦有了名声，也会提升自己的目标，是有必要掌控他。”低头想了想说：“办法还是有，以我之见这个人可以藏着掖着用，防止他出风头，只要尺度把握的好，这张王牌自然会长久握在您手中，同时可以省下昂贵的报酬。”

费特楠盯着对方的眼睛想了想点头，“南教授果然智谋双全，此人只能圈起来用，绝不能让他在玉道崭露头角。”但马上说：“但不要掐他的脖子，这样他会起反叛之心，只要能满足的尽可能满足他。”

南教授点头，“这是当然，怎么说他也是断玉奇才，岂能让他做上等事享下等福？正如费老板所言，过于苛刻会起叛逆心理，至少在您的帐下让他得到虚荣心的满足。”

费特楠认同他的看法，“嗯，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只要他尽心我绝不会亏待他，现在起就让他跟随你做事，具体怎么用相信南教授自然有办法，遵循刚才说的原则就好，尺度必须把握得当。”

南教授想了想说：“嗯，我想暂时让他跟着我一起打理几个赌石场，至于料理货源那一块，暂时向后缓一缓。”

费特楠点头，“可以。”但立刻想起朱刚烈那边的事情，“眼下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那就是务必给朱风烈将一军！这件事情可不得马虎。”

南教授想了想说：“我觉得可以向朱家发出挑战书，我也很想会一会那个传说中的神人山鬼嵬。”

费特楠便说：“南教授，你要清楚，直接与他对峙的是你南一水，明白我的意思吗？”

南教授两眼放着光点头，“费老板放心，我一定会为您打头阵压制那个鬼才，让朱家折断翅膀。”

二人得意地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