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其实我也是在犹豫。这些资源是不是花在其它上面会更好呢？若是花在培养那些更优秀的天赋者身上，是不是能保护的人类更多。”

比如给与楚云奇和杨紫蕉各一仙丹，在这个时候，若说不心态是不可能的。楚天知晓，若是这仙丹给了年幼的，或许以後能成就仙人，而且那么多异象者就是缺乏体质才不能利用异象天资的。

这两枚仙丹，若是花在其他人身上，未来的两位仙人，那至少能保护数万人。

楚云筱神情挣扎，“要不，我们就别管这里了，去楚王朝吧。哪里的人不是人呢，保护哪里的人都一样，当然是越多越好。”

楚府现在关键时期，本府的这些高手，总不能一直都在外面救援吧，现在最该做的是专注修行。可是不去救援，心中又过不去。

“不行！当然不能走！我们生长在这个地方，若是家乡都保不住，那还有什么意义呢。别地方的人当然也是人，可我们实力有限，当然要先照顾自己人。”楚依反对楚云筱的提议，先不说别的，至少短期内六州以南的王朝诸州人类是安全的，那么没理由现在就逃跑。

楚云筱还想说什么，被楚天阻止了，“见死不救，那么多无辜者的生命，非是我们圣道中人所为。别的先不说，能保护一些是一些吧。今後我会思考的，如何更加合理分配资源，云筱你放心。”

“对了，这个程家乡应该就是程飞雪一府的本宗之乡吧，我上去看看。”

程飞雪去了荒芜之地，这点让楚天很佩服，这么去送死的，得有多大勇气。之所以是佩服而不是鄙视，非是其没有自知之明，恰是有自知之明，才敢冒险。

楚云筱带着楚依和纪馨先去山脚下等着。

一路飞驰而上，山顶上的程家乡民开始下来收敛尸体。众人见到楚天没什么表示，见到楚秀赶紧下跪拜谢，他们亲眼见到楚秀大发神威解了凶兽之围。

“大恩人！您回来有什么事情吩咐？”程家乡宗令和副宗令皆死了，一位宗老上前谢恩之後询问。

“程来金呢，在哪里？”楚天问道。

这位宗老哀伤道：“多谢这位小公子关心。程国士重伤，在山顶休息。”

“此次祸害，程家乡可还有四脉修为的？”

凶兽潮来临，赵州城中修行的各县修行者、郡城修行的各乡修行者，二十六岁以上的皆被要求回到其宗籍以充实本地力量。

“小公子，哪里还有四脉修为的，三脉修为的就只有三人了，除却我之外，只有程国士家的大公子还能战斗。”

四脉修为的一个重伤，三脉修为的只有两个能战斗。对此楚天很头疼，现在的程家乡，人救下来了，战斗力基本丧失。不说其它，若是再来一头凶兽即便是初阶的，那程家乡也铁定要覆灭。

“带我上山去看看程国士。对了，尚未自我介绍，我是楚府的。”楚天没有告知自己的确切身份。

宗老为难道：“大恩人、小公子有此要求，我本该做到的。可是现在能够预警的只有我自己，若是突然有凶兽窜进来，那就危险了。”

楚天点了点头，宗老并不知晓楚云筱等人在山脚下，以为她只是来救援之後还要赶去其它地方的。

二人继续上山，一路不断的叩谢，楚秀非常不好意思。在她看来，只是举手之劳而且又是主人的要求，好像干了多大事情似的。

山顶宽阔，上千人各自一家围在一起，基本都是老弱病残，年轻健壮的下山做事收拾残局去了。

在一位孩子的引领下，楚天来到程来金一家那堆人近前。

“唉，若是姐姐在该多好，父亲或许不会重伤，也死不了那么多人。”程飞石正感慨着，一边在给其父亲上药。

程来金浑身血迹模糊，那是战斗之中沾染的为凶兽撕杀的族人鲜血，旁边躺着他的次子奄奄一息的程飞剑。

一见楚天到来，程来金立即想要起身，他是认识楚天的。楚天快步上前，“程国士暂请安神，我是来治你伤的。”

一朵上品灵药，价值十粒，程家乡是没有的，不然不会葬送那么多人。程飞石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楚秀，一动不动，楚天只好亲自把灵药送到程来金口边。一般中品灵药可以治疗，不过恢复期得有七八天，上品灵药可以直接治愈、片刻之间。

程来金忙拒绝，躺在地上挥着手：“楚公子，这灵药太珍贵了，我这贱命可用不起的。还是留给其它人用吧，现在战斗已经结束，我这伤恢复十来天就好了，一般的灵药就行了。”他所指的是中品灵药，一朵价值二粒。

楚天这才注意到其身边的程飞剑受伤更重，看其三脉修为，便从背包中又拿出一朵中品灵药，“程国士，你是和凶兽群战斗过而生还的四脉修为者，恐怕距离突破五脉修为不远。你这经验和能力，可以帮助其它乡寨的，非为你自己。我希望你能把战斗总结一遍，然後告知其它乡寨怎么防守。”

一个四脉修为的修行者，即便是巅峰等阶，面对五六个凶兽，即便身後有上百修行者，能够活下来绝非侥幸，前面的才是最危险的。

程来金便不谦让，服用了上品灵药，休息一会儿，强忍着疼痛起身给次子服用中品灵药。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长子呆呆的坐在地上，顿时又怒又恐，骂道：“你个兔崽子之前抵御凶兽的时候那么软弱，老子揍死你！”

几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程飞石才清醒过来，哭泣道：“我不是想给你留个独苗，你那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弟弟那修为上去就是送死的，我若是也死了，咱们家可就绝了後啦，我难道是贪生怕死吗。”

缓缓睁眼眼睛的程飞剑有气无力道：“父亲你别打了，好不容易活下来，一家人能不能温和一些。”

大难过後侥幸不死，几人的心态变化不少，从死亡边崖捡回一条命的程飞剑已经不是那个愣头愣脑的孩子了。

程来金恭谨着要跪下，楚天忙上前拖住，“程国士无须如此。令长子性情耿直，看看人又有什么，人的外表不就用来看的。”对这俩兄弟，楚天是有印象的，上次楚云展归来的仙鹤惊呼之事，这俩兄弟头脑不能称作聪明可也不傻，心思比较单纯。

程飞石这才醒悟自己方才的失礼，心中打了一个冷颤，若是别的公府或者侯府公子的同行，自己方才那样呆看，恐怕早就拳脚来了。他忙道：“楚公子见谅，我没其它想法，就是没见过这么美的人，控制不住自己。”

修行之路，头脑不好是不行的，心思要么缜密要么单纯，如此会领悟能力强或会专注于修行。程飞石方才的话语让楚天有了别的想法。既然不可能保护全部的乡寨，那么不如保留一些这些山寨的血脉，因为血脉越广泛，类似于基因越多样，那么出现多种天资者的可能越大。

比如说，若是一州全是连山氏後裔，那么血脉就只有此一种。连山界域一些世界是如此的，只有连山氏血脉。

凶兽群难以预料，若是偏远的乡寨，那么根本来不及救援，乡寨必定覆灭。程家乡此围，说明凶兽开始成群的出现，未来的凶兽潮就不是单独的一个两个凶兽，而是成群的凶兽来了。

“程国士，我府人手不足，可愿两位公子入我府做事？”

如此幸运，程来金父子怎么会拒绝，立即应允。此时不比平常，凶兽潮中能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事，更何况楚府随从是很有前途的身份。

楚天没有时间耽搁，让程来金在此收拾，让程飞石兄弟跟着先到赵州城。他有事情想要了解，程飞雪是如何状况。

父子三人皆侥幸不死，那就不是侥幸而是气运了。以父子三人的气运，是不可能造成如此後果的。若非楚天临时起意要上山，那么至少程飞剑是活不久了，程府可没有资源买两朵中品灵药。这气运也非楚天带去的，即便是楚天改变的。

楚天判断，应该是程飞雪在荒芜之地有大机缘，因而她气运改变，带动了她家人程来金父子三人的气运改变。

既然如此，他并不介意再加诸一些自己的气运。两人断断续续把楚天的问题回答之後，得到了楚天赠予二人的灵气液。“你俩有某种异象，现在不能告知你们。这是二等奖励，你俩洗经伐髓之後去楚府找楚云展，他会安排你们。”

楚天发现自己越来越娴熟于这些行为，他俩当然是没异象的，那只是说辞。若是能够以此连接上程飞雪的气运，或许两年之後进入荒芜之地有大帮助。

程飞石和程飞剑，立即服下，接着开始急匆匆找河流去。

“他俩值得那两杯吗？”

这话楚云筱不会问，她觉得楚天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合理的，不就花去二百粒；楚秀眼中没有这些，而且以奴隶自居的她不会问。这话当然是楚依询问的，她可心疼了，灵气液花去容易挣得困难。

灵驹车内，楚天平躺在毯上，“他俩是不值的，可是会有人为此买单的。”

楚依转而看向楚秀，“你用过吗？”

面对楚天身段极低的楚秀，面对楚依并非如此，在她心里主人是楚天而非楚依，只一般的恭谨答道：“回小姐的话，我没有用过。我的体质是上昭象，用不着它。”

巫族的人口控制极其严格或者说极其残忍，不合标准的根本不会生下来，只有天资足够的才会继续孕育。因而，巫族的体质最低的也是中昭象，没有俗体凡胎。而其魂识独特，若是有天资必定是魂识类的。

“不必炫耀，我还以为你是极昭象呢，那么你修为怎么那么快？”

楚秀看向楚天，询问是否该回答、如何回答。

“实话说。”

“是的，主人。回小姐的话，我修为快因为我的魂识异于常人，修行的境界之间的障碍，过得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