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计划破产
李大贵一听，两眼顿时放起光来，他知道这个大宅院至少价值四千大洋，他说：“你有房契、地契吗？”过去跟现在一样，产权以房契、地契登记为准。李大贵还担心吕豺没有房地契。
吕豺笑着说：“大哥，我没有房地契能卖给你吗？那不是害你呀！你看。”说着，就将房地契递给了他。
在李大贵确认了以后，吕豺收回了房地契，他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今天必须将现金付了，过期就不卖了。”
李大贵心里有些着急，这个院子要是能拿下来，就算是自己不住，转手将其卖个三千块大洋，也能赚一千块呀！他急忙说：“老弟，我这就去筹钱，你等着，在天黑之前我一定将现金支付给你。”说着，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吕豺送走李大贵以后，在整个大院子里转了一圈。他也心疼这个即将落于日本鬼子手里的院子。不过，吕豺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绝不会白白地给鬼子，他要在院子里留下一点有用的东西。在前几天，他已经安排人秘密挖了一条地道，通往附近的一户住宅，他已经将那个小户买了下来。一旦鬼子征用了这个大院子，也许在关键时候，这个地道还能用得着。
天黑前，李大贵果然将二千块大洋送来了！吕豺笑着将房地契背书后交给了他，说：“大哥，明天我就陪着你去办理过户手续。今晚，我还有事，就不给你庆祝了。”
李大贵是跑到别的钱庄里借贷几百块大洋才凑齐这笔钱的。确实，谷里晋三在济南放了二十万大洋的水以后，在济南钱庄里贷款相对容易的多了。他喜滋滋地说：“没事，老弟，我这就回去喝几杯，既然你忙着，我也就不叨扰你了。”说着，便哼着小调、眉开眼笑地离开了，在他看来，这房契并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千块大洋。
吕豺将所有的伙计留下来，将他们的工钱和奖励一次性发了，每人另外又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然后，才关上大门。
吕敏已经将爷爷和狼虎豹从山里调进城里。本来吕健也要来。不过，吕敏考虑到城里认识他的人多，也就不要他参加这次行动了。吕宝也想参加，吕敏担心会有人认出他，从而危及吕家大院；也没有让他参加这次行动。
爷爷早已将胡子剃了，现在他又戴上一顶狗皮帽子，显得要年轻得多，已经没有人能认出他了。在夜里十一点，吕敏、爷爷、豺狼虎豹一共六个人摸到了正金银行。
吕敏、爷爷和吕豹三人顺着下水管道爬到了银行的楼顶。吕敏、吕豹两人手持弩弓瞄准碉楼上的两个鬼子，做好了随时射击的准备。
爷爷将一根绳子拴在楼顶的雕塑上，他根据三楼走廊里的脚步声估算了一下哨兵的位置。他左手抓着绳子、右手拿着一把日本军刀顺着屋檐便溜了下去。人还没有落地，他看到一个黑影，挥刀朝他颈部砍去，噗嗤！刀尖将那鬼子的人头砍了下来，咕咚一声，掉在了走廊里。爷爷也顺势跳到了走廊里。
另一个鬼子哨兵还没搞清楚是什么发出的响声，他端着步枪急忙转过身来，只见眼前寒光一闪，那刀尖精确地从他的脖子上划过，那肉呼呼的脖子立即被划断三分之二，鬼子的污血喷涌而去，他站在那里晃了几晃，爷爷朝前猛跨一步上前，一把将那鬼子抓住，然后慢慢将鬼子的尸体放在走廊里。
在爷爷动手的同时，吕敏、吕豹朝碉楼上的鬼子射出了毒箭，“嗖嗖”两声响过之后，两个鬼子中箭，俩鬼子在碉楼的顶上挣扎了一会，就倒了下去。
吕敏朝楼下挥挥手，吕豺、吕狼、吕虎立即从碉楼下搭人梯、用抓钩爬上了碉楼的顶上。三人从楼顶进入到碉楼里，里面睡着九个鬼子，三人用锋利的刺刀将他们一一割喉。然后分别在碉楼上下警戒着。
爷爷在三楼听到房间里有人的，就打开房门，将里面的人杀死。吕敏下到二楼也一样逐一清理房间，一个多小时后，他俩将整栋大楼里的日本人全部处理干净。这时，爷爷已经在三楼的库房里将那个巨大的金库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近千根金条和十多万块现大洋！
这时，豺狼虎豹已经拿着背包来到库房里，四个人迅速将金条装进了背包里背着，看着那一封封白花花的银元不能搬走，大家都不禁地扼腕叹息！吕敏说：“爷爷，你们快走吧！这些银元是没有办法运走了。”
爷爷带着豺狼虎豹四个人迅速地离开了正金银行。吕敏也用麻袋装了二千块大洋扛着离开了这个血光之地。
按照计划，爷爷他们今晚必须出城，否则，一旦鬼子封锁城门，就有被抓住的危险，最起码也会将辛辛苦苦“借”来的金条截流住，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的。他们五人来到城边，爷爷飞身上了城墙。在鬼子哨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用那把鬼子的军刀削掉了哨兵的脑袋。再放下绳子，将装满黄金的背包拉上去，几个猴崽子也迅速爬上城墙。这样，五个人迅速地离开了济南城。
在城外接应的王者龙小分队早已拉着马匹来到城墙边，大家骑着马快速地离开了济南城。至此，吕敏筹集军费的计划全部结束。一共在日本人那里“借了”四万块大洋和近千根金条。另外，还收回了七万块大洋的贷款，不过，这笔钱吕敏没有打算用，他还要秘密地将这笔钱还给那两个钱庄的存款户。
次日清晨，谷里晋三得知有人洗劫了正金银行，他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晕倒在家！他立即用电话向山口恭右做了汇报。
山口恭右带着特工们赶到正金银行时，天已经亮了！他看到有人竟然在一夜之间无声无息地杀死了三十多人，还抢走了保险柜里的黄金！他明白了，第一，自己洗劫济南钱庄的计划泄露了。第二，这是当初在济南梅花公馆里盗窃黄金的那个贼做的案，并且，这次作案的人数至少有五、六人。结合城墙上哨兵被袭击，以及勘察的结果，山口恭右知道至少有五人翻越城墙离开济南城。看来，这批巨额的黄金已经无法追回！
山口恭右感到有些绝望！但是，他没有沉浸在眼前的混乱之中，他马上就想到了更重要的洗劫钱庄计划，他转身对谷里晋三说：“立即开始实施（洗劫钱庄的）第二阶段计划！”
因占氏钱庄和吴氏钱庄在存款时不问钱的来路，又不管存款者是不是熟人，因而，谷里晋三将这两个钱庄作为挤兑的引爆点。当然，这两个钱庄的掌柜临时换了曾引起他的警觉，不过，他看到其他十多个钱庄并没有什么异样，自大的日本人还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洞察自己的计划，最后，他判断这只不过是个巧合罢了。他认为不管这两个钱庄是不是换了掌柜的，也不管是不是换了东家，反正只要你在济南城，就跑不出皇军的手掌心！并且，自己也不是为了跟你长期合作，只是需要你作为挤兑点利用一下而已。并不在乎这两个钱庄是谁的，或者是谁管理。
在他雇用的那些人拿着存款来到占氏钱庄取钱时，他们傻眼地看到钱庄的大门紧闭，上面贴着一张告示，告示上将鬼子要在济南制造金融风潮的诡计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谷里晋三知道后，他彻底绝望了！如果仅仅是正金银行被盗，还不是问题，可以用钱来填补这个窟窿！现在，洗劫济南钱庄的计划出了问题，那罪过就大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活下去，即使自己能将正金银行和占氏、吴氏钱庄的窟窿都填上，山口恭右也不会放过他泄露消息的罪过，也要追究计划失败的责任！他默默地将手下都派了出去，然后回到房间里，在榻榻米上扑了一床被子，来到刀架上，取下那把短刀，缓步来到被子上跪了下来，他首先朝着东边磕了三个头。然后解开上衣，将棉衣脱了，只穿着一间白色的内衣。
谷里晋三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在刀刃上擦拭了几下，再用毛巾包裹在刀刃上，双手紧紧地抓住倭刀，大喊一声：“天皇万岁！”猛地朝肚子上刺去，那把锋利的倭刀在力量的作用下，刺进去了一半！他又咬着牙扭动刀刃，又用尽最后的力气横着一拉倭刀，在自己的肚子上划开了一个“L”型的刀口，顿时，污血伴随着肚子里的肠子等哗啦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他在榻榻米上挣扎着，他的大脑中闪现出无数的幻觉；一会看到自己回到了大阪的家里，一会儿又看到自己去了东京的“进鬼神社”，在痛苦中挣扎了十几分钟后，他的眼前呈现出一片红色，越来越红……
占氏钱庄大门口贴了告示的消息不仅传到了谷里晋三那里，也顿时在济南城疯传开来！加上日本商会早已准备好的宣传机器，在济南城内立即掀起了挤兑的风潮。一些鬼子还没来得及下手的钱庄也被疯狂挤兑的人们踏平了。
因事出突然，日本人还没来得及在其他钱庄里提款，这样，大部分钱庄里的备用金还是被济南的存款户提走。有的钱庄老板在提前得到消息后，趁乱拿着备用金逃走了。在谷里晋三和山口恭右的计划中，这部分备用金应该是被日本雇佣的人提走的，并且，这部分钱是一个很大的数目。这样，那张告示实际上让日本人受到了更大的损失！
山口恭右得知实情后，他也一个趔趄差点晕倒了！这个打击对于他来说是太大了！在本次行动中，连同被盗窃的黄金，包括占氏、吴氏钱庄收回的贷款都是谷里晋三放的水，日本商会一共损失近二十万银元！这么缜密的计划不仅没有洗劫济南的钱庄，反而让日本济南商会白白地损失了一大笔钱！
山口恭右也一样想到了切腹自杀！不过，幸运的是他很快就得知了谷里晋三已经切腹。这样，在渡边渡的袒护下，济南特务机关将洗劫计划失败的所有责任全部推卸到谷里晋三的身上，让山口恭右侥幸逃脱了惩罚！
尽管如此，渡边渡还是受到了济南警备司令的严厉呵斥！并限期他破案。他恼羞成怒！尽管他知道杀害三十多个日本人的凶手早已经逃出城外，他还是在济南进行大肆搜捕，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特务机关最后抓了三十多个无辜的老百姓。渡边渡不经审判，以盗窃正金银行巨额资金和杀害日本人的罪名将他们全部杀害了！
吕敏看到了疯狂的渡边渡！他咬牙切齿地说：“渡边渡，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山口恭右很冷静，他并没有参加在城内的搜捕，他知道那仅仅是发泄，并不能对这伙凶残的家伙有丝毫的打击。他在正金银行里仔细调查，他发现了一个十分重要，而又容易被人忽视的线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