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与这块场地混熟,也熟悉了旁边的教练车的学员,刚过惯了这种无忧无虑的练车的日子,明天就要考试了。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这一天毕竟是要来的,但是都在昨天接到通知的时候感觉到莫大的突然。
老板多长时间了没发生的缺陷在昨夜晚悄悄地爆发了。她每当遇见生活中发生重大的预期而至的波澜(突然遭遇的不算),不论是波澜壮阔不壮阔,她必然失眠,一宿一宿地翻翻乱滚地睡不着觉。而且她还不能吃安眠药,她有血压高,吃了就迷糊,呃逆,昏天黑地的受不了。老板是多么睿智的人呐!跟我在一起之后,她发明了一种物理疗法,专门调理她的睡不着觉。
昨夜晚,她把我饮食作息调整到最佳状态,从书房里拿出来一颗药,端着杯热水过来说:
“给你。吃下去。”
“啥?”
“上回买的药还有的是,今天再用一个。”
“不用啊!我能行。”
“那是你的感觉。得以我的感觉为准。”
“这药劲儿大,一两天都作怪。不用啊。我保证……。”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我看她随手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带电击器的手电筒;这玩意厉害,我受不了,她真能毫不留情的给我用上;我也曾经玩着玩着玩走火了,电了她一下,她报复心极强,害得我两三天没敢睡觉。我乖乖的就范了。
还没等我洗完澡,药力发作,身心俱焚不请自来颠三倒四到了他乡险些没回来。
睡到中午,我俩都精神饱满的起来。吃口饭,不慌不忙的赶到驾校。
还是跟上一回考理科一样,等啊等啊等呀等,等到下午点钟,正当大家以为今天不能考试了的时候,教练长出来了。
照例是点名,该来的都来了。哩哩啦啦的往考场走。
教练追上我,说:
“一会考验处的还要点名。你替一个人答应一声‘到’就行了,就没你什么事了。”接着告诉我一个名字。我说:
“没问题。万一记不住呢?拿笔写在手上吧。”我俩写完了这个人名。
我们驾校的人们来在一个大棚子里又坐等,像待在路边的吃海鲜的大棚里一样,有桌椅板凳。这个大棚的门只能一个人进出,正对着考场的门,只隔着一条道。我们练车的时候来看过,从外边一点也看不见考场里边的东西,围着铁网,铁网外边挂着一圈的铁皮的宣传板,落地,高到人翘脚都够不着上边,不知道是哪个工厂制造的一点缝隙也没有,根本看不见考场里边。
等不多时,来一个穿制服的小子出来,全体教练像训练过的一样排列两班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维持秩序;他念一个人名,放一个答应“到”的人进入过道,众目睽睽之下进到考场里边。到了我的时候,我一看别无他途,答应了一声“到”,只得随着前边的人走进了考场。
我到考场里边才看见,挨着铁网还种了一圈那种两人多高密不透风的松树,难怪是根本从外边看里边。
考场里边根本也无处可去,门旁边就是一排排的候着考试的座椅,学员都坐在那里等着叫名字。教练长成为了门插官,有一个教练是帮凶,凶狠狠的站在他旁边;铁门有栓,他亲手把持着,只行进不行出;教练长他不是说了吗:“谁不遵守秩序就取消考试资格!”这可不是拿着玩的。你干啥来了?谁脑袋进水了还敢惹这个麻烦?
我们坐在一块,自然有11号教练车的班长、我的老板,她册封的四人帮--老顽童、渔贩子、肉贩子、还有我;那个要有驾驶证了去威海开车的三十岁的漂亮女生。不光是我们这帮人,还有别的教练车的学员,都像没家的孩子似的,没人管,没教练来说一声,安抚一下。
教练早已经在考试的车上忙活着呢。他们两个人一个车,你考完了下来、我就赶紧上去替考,他也不知道替谁考试。
有一个计算机房,面对这些个考试的车是可墙的玻璃窗,里里外外对看一目了然。
一共有8个考试的车,学员才用一个车考试,其他的都是教练在车上“试验考试车好不好使”。学员闲着没事干,掐表计算过;教练替考一分半钟能替一个人,学员自己考下来中途不坏的话大概耗时分半钟一个人。
11号车被大喇叭点名上去考试的是老板和渔贩子,其他人没有被大喇叭点名。
老板考完试下来满头大汗,说:“快给我点水喝。”她喝了也有半瓶水,才说:“提车的教练说,别着急挂挡啊!听车里的口令。我还问呢‘要不要系安全带?我根本没找着安全带。我老半天我才听见车里喇叭说考试开始。’提车的教练说赶紧挂挡走。我挂上档车就走了。我也顾不过来这些、那些,脑袋里懵圈得很!两眼除了那几个杆啥也看不见了。到最后快要结束了的时候,我突然听见提车的教练喊‘右’!我才注意到车头眼瞅着刮杆上了;我拼命一把舵,就看见车头没刮上。那个提车的教练又喊‘停’!我一刹车,踩住了车不动。那个提车的教练还着急的喊‘摘挡啊’!我摘了挡,车里的喇叭才说,‘考试结束’。”
学员考试,分自主考过去的和“喊过去”的,老板就是后者,也可以说是被教练指导过去的。反正是电脑也监测不到是不是喊过去的,最终的成绩是考过去了。没考过去的,中途车就自动的在出问题的地方停了。提车的教练是考场专门预备开中途停车的车的。提车的教练大概他跟老板的教练关系不错,教练才在看见老板开始上车之前特意拜托他:“喊着点呀。”
不知道为什么,全部的替考的教练都紧张的回来了,他们坐在学员堆里。我离着教练近,问道:
“考完了?”
他说:“新处长来了。”
“你们,也有,怕的?”我问。
“你不知道,新处长刚来,谁也摸不透他脾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