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

老板说我：“走吧。回家。我接个电话说明天开始练车了。”

“就走？还是等一会？”

“你还有啥事？”

“我取几件衣裳。”

“快点。早点回去吧。你知不知道回去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哪。呵呵呵。”

回家的半道上，老板自己念叨着打她自己的小九九：

“一个月三棵树000，加上她老爷们的1500，两个人500。一天就算是补一个汽车车带，去掉二三得六，600。两个人平均1450元子。”老板兴高采烈地说道：“王宝石，我合适了呀也。”她又算计道：“再干点瓦匠活，替下来刘瓦匠，一个月又好几百。再修手推车，修筛子，零零碎碎的，都是我赚的呀。王宝石，我厉害不厉害。”

“周扒皮。你可别忘了，还是我提醒你的。”

“忘不了。你朝我大吼大叫，你是不是活拧劲了呀？今天就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下场很好受啊！在前边停车。”

“干啥呀？那是药店。”

“就是叫你上药店买药吃上。过不了一小时不能下马。给你钱吧。”

我也很好奇，进去就可钱买了一些，有颗的、粒的、丸的、没好意思细看，拿人家给的塑料袋一装，回到车上。

刚在方向盘后边坐稳。老板挣开她的万变不离其身的包，让我把拿着的药：“放里。”

我还有点不情愿，老板以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说：“放！”我习惯了在这一声令下行事，好像是骑马挎枪上战场一样服从命令了。

咸盐少续，酱油多加。转眼就是第二天。

我和老板来到驾校，还是像考试那天等啊等啊等呀等。教练长出来了，这次他没大很讲话，旁边的人帮他把一张纸贴在一个车库大门上。我凑过去一看是名单，我好不容易才找见老板的名，她被分在11号教练车。

我过来告诉老板，她还不信呢，非得亲自来看一遍才确信是11号车。

此时人心惶惶，都各找各的车；我和老板在一个车库里找着了11号车，车旁边已经围了好几个人。教练还是那天那个教练，不慌不忙的和几个教练聊天。

过了一会儿，教练走到11号车这里，拿出来一个水桶，一些老少新旧好几辈的毛巾，就说了一个字：“擦车。”

这些个学员面面相顾，老半天理解了教练的意图，开始擦车。有心眼多的就躲在车背面假装擦车，不给教练看见；也有缺心眼的，在教练能看见的地方真心卖力气。

我看老板不含糊展展罗罗故意在显眼的地方，指挥着这些个愿意干活、不愿意干活的学员，打水，擦这擦那。

教练们可将谈话告一段落了。11号车的教练走过来，看也不看车擦的怎么样，坐在方向盘后边，一边说：“都上16号场地。走着过去。”学员们陆陆续续的走了。

老板走到教练跟前，问：“这个桶怎么办呀？”

教练带搭不惜理的说：“放车上吧。”

老板把桶好不容易才放车上，一边问教练：“我可以不可以坐车过去呀？”

教练一点头，老板上车了，坐副驾驶那里。教练也看见了我，因为前几天我和他唠过，我是8年的驾驶证，并且一直开出租车，比他资格还老，教练格外开恩，说：“你也上来。”

我本来是要溜达去的，听他这么说，我也别不识抬举，就上车和那个桶坐在一起，负责桶别乱晃。

老板笑道：“教练，要不要选个班长啊？我当。我保证按你的指示办事，团结好同学，把11号车搞成全驾校的先进典型。保证该烟是烟；该酒是酒；该货是货。”

教练顿时就警觉起来，说道：“你不是来葬送我的吧。现在大会讲小会讲，谁整响了谁下岗。不是开始就一人收100元给教练、烟酒除外那时候了。你别黑我。”

老板说道：“那是他笨X.操作不到位。假如换成我，一人也收100元给教练。放我兜里放着，就说还差一个人没齐呢，等风平浪静了再给教练不就完了吗。万一事情败漏驾校追究出来，你说我没要哇；钱在我兜里，我说没来得及退给各人呢，谁还能把我咋地呀？是不是伙计？”

我给老板一个大拇指，说：“神操作。”

教练不为所动。但是他开车绕了好大一个弯车才到场地，也不能不说他考虑了吧。

网上的关于教练与学员的笑话，太弱智太离谱，根本不可能有发生那么离奇古怪的笑话。若是作为笑话看看也就算了。其实驾校的教学还是极其正规的，也科学，国家也有教学大纲，对于教练员的素质也有严格的要求。

老板他们这批新学员，挨着个的上车一把，主要是学了坐姿、哪是哪、各个杆、钮、键的作用，会调整座椅。教练事前也做了标准的示范。

老板轮下来跟我说：“跟你教给我的根本不一样。人家上车第一件事是系安全带，不是点火。”

我笑道：“我开车那阵都没有安全带。不信你问这个老先生。”

那个老先生是拿省级特殊补贴的教授带领博士生研究土壤的，他说自己什么证都有了就差一个驾驶证放心不下去见马克思不好交代所以非要考一个带着。他笑道：“是。老解放。坐垫子比席梦思还舒服。现在看不见那么好的坐垫子了。那时候大街上才几个车呀。”

这引起了共鸣，我说道：“那时候，司机的社会上地位是第四等人。叫‘一有权；二有钱；三有听诊器；四有方向盘’。现在臭了，遍地是司机，乌央乌央的。”

他们新学员的下一圈是点火。老板会点火，小技能。老板就号召说：“我是发起人，我出10元钱，其他的一人出两块钱，买水大家喝。大家同意不同意？”她也不等别人表态，又说：“都同意了哈。来钱交给我。收钱收钱。”

谁也不差这两块钱，都拿齐了。老板又说：“除了教练，我，还有这个老先生不派差。现在选两个人去买水。”

选什么选。就是瞎胡闹。一个在菜市场卖鸡蛋的和一个在菜市场卖鱼的两个小伙子中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