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回走。

老板问我：“是不是写一个告示什么的。我给你说过吧，你写了吗？”

“写完了。你刚才拿着擦的就是。”

“啊。”老板急忙捡起来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展开，磕磕巴巴的念到：公告

（1）振兴建筑材料公司为助学，特出资5000元，作为资助XXX购买电脑专用款。

（）今后本屯学校学生，凡有考入县重点高中的，本公司一律照例资助5000元。

（）同上款事由，一律为该名考生办升学宴一次。以资鼓励下一届考生。

（4）对于老师的鼓励，另行公布

老板念完了。我问她：

“行不行啊？我可是照你说地写的。”

老板说：“好。就这样。可是你得重抄一个，这也太脏了，你看看都是你那玩意，回去重新抄一个。”

“你的。都是在你那里擦出来的。”

老板又吩咐我道：“你想着啊。抄完了，把草稿、大红纸都赶紧给周会计，让他拿给他老爸；他老爸水笔字写得好，誊写出来，明天张贴到墙上。贴哪面墙上好？”

“当然是贴在显眼的地方啦，明天再说吧。好办。”我又问老板：“周会计的老爸这么厉害？是什么文化？”

“那可不咋滴。我只知道周会计的老爸是广东人，他爸爸和他老妈在一起就说广东话，周会计能听懂，但是不会说。他老爸是林场的正式退休工人，是什么来路就不知道了。”

又走了一程，老板想想，她欲言又止；终于自己先一笑，问我：“诶。在车里怎么样？爽不爽？”

“还行。你呢？”

“唉呀妈呀。比在家里得劲，头上顶着车门，这边是靠背，像是被绑着一样，咣咣咣几下我就到点了；你好像是蹬着哪里，一直不退扣，紧紧绷绷地顶着我，我的马鸭。爽。诶，等再走到这里再来一次啊。”

“你可拉倒吧。我光顾了叮你了，屁股上让蚊子咬好几个包，奇痒无比。我跟谁诉苦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欢乐呢？”

“呵呵呵。我可很快乐。非得再来一个不可。”

一走。就到了采石场。老板说道：“告诉你办的事别忘了。先给你补一补，赶紧吃点好的再喝点小酒，上山上炮房睡觉去吧。辛苦了宝贝小乖乖。让我再爱护一下，来。”

我哪里还受得了？猛地一刹车，“歘歘歘歘歘!”老板没系安全带，差一点从前风挡玻璃射出去。她佯装生气道：“啊！你等着，有你求饶的时候！”她下车，没忘了那一包药。拿着急匆匆往屋里走。

正碰上郑嫂子，老板问：“有没有好吃的？”

郑嫂子笑道：“我给你俩上他们灶上弄点吧？”

“不必了。我自己来吧。”老板又喊上灶的大师傅，吩咐道：“给我俩单预备点吃的。吃啥好？你问开车的师傅。饿死我了。”老板急急忙忙回屋里去了，我知道她非得换了里外的裤子，准能马上过来。

山里黑天早，还快，已是掌灯时分，他们包厨的人点个汽灯将房前照得雪亮，正在收拾准备明天的开席。

大师傅一听老板吩咐，赶忙就答应着，点着了煤气灶，问我吃点啥。

我看上灶的棚里啥都有，随便点了“这个，这个，这个。”就找周会计去了。

周会计是个兢兢业业的人，都下班走了他还没走，见了我，他知道老板也回来了。他笑问道：

“老板有什么指示没有？”

“有。请你老爹给写一篇字。”

“什么字？”

“你给我找篇稿纸，我誊写出来。你再把大红纸找出来，带家去写。”

我这边誊写，周会计那边找出来大红纸。我誊写我完了，交给周会计，说道：“麻烦你老爹了。拿去吧。”

周会计看了一遍，说：“保证明天拿来。老板还有什么指示？”

“就这些，没别的了。”

“那我回家了。”

“好。”

我出了办公室，往上灶的大棚去。

大棚外边聚集了几条野狗。原来包上灶的那伙人不怕人偷，不是灾荒年，家家丰衣足食的谁吃饱了没事偷伙房的东西？倒是有一帮野狗闻着香味了，在四外圈游荡，大棚的东西就怕野狗祸害。包大棚的人必须安排打更的，防着狗偷东西；他们还有一种专门设计制作的围栏，设计的巧妙、能轻松罩住一张大桌子；将吃的东西一层一层的码在桌子上，还通风，还防狗。围栏不用时拆解后放边上，作为格挡人靠近灶房的隔断；晚上防狗用的时候围起来，螺丝固定，倒枪刺张开，大狗小狗进不来。干活的人都放心大胆的乘车回家睡觉去了。他们留一个人看着大棚，有狗靠近，他（这个人往往是他们老板的近亲）拿一种先进的能瞄准的百发百中的弹弓打狗；静夜里往往能听见狗“嗷——”的惨叫声，那都是看上灶大棚的人的狙击手艺。狙击手他们也不敢发射致命的弹丸，公安不让；也有狗主人来找他们赔钱的时候，但是弹丸不打进狗皮里，他们就不承认本帮是肇事者，狗主人只得拴住了狗不让它们出去偷。至于野狗？也有一夜之间就进了狗肉馆的，也有误杀忠良的时候，狗肉馆的老板说不定就是包灶的老板；也兴许一条狗命卖多少钱，那样更直接更省事，还拿钱快。据说一条狗卖给狗肉馆、根据体重都值三百五百的币子。

我看见老板招手叫我，我紧走几步，过去把装饭菜的托盘端到老板的办公室兼卧室里去。听老板在我身后说道：“你们辛苦啦。都回家歇着吧。明天上我那里收拾盘子。”

我将饭菜摆妥。

老板还巡视了一圈员工宿舍，司机师傅夜班都兴高采烈地出车走了，他们得到老板的默许，回家住一宿；其实老板说他们“哪个也没闲着”。石工也都回家去了，他们有的明天回来、有的后天早晨回来；墩儿也不知道上哪个屯子玩去了，只有郑嫂子屋里亮着灯，老板也没理。

我和老板在她的办公桌兼写字台兼餐桌那里分宾主坐定。分宾主？是。她是主，坐在老板椅上；我是宾，坐在电脑椅上与她对坐。只有在家里炕上我俩才不分位次，有时候……（隐私不能说）。

老板喊道：“郑嫂子。拿两双筷子来，给我们。”

一时，郑嫂子笑嘻嘻地开门进来，问道：“掌柜的，叫我什么事？”

【作者***】：住院耽误了事。抱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