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清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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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个银行保安一脚踢醒的。踹的是我屁股。我一直觉得男人的屁股比脸更加重要,因为脸的周围可没有重要的繁育器官。如果可以查阅自助银行的监控录像,你一定会发现那个保安口鼻窜血倒飞出十二点九米!很壮观。也具有教育意义,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以及莫要狗眼看人低。

大摇大摆走到街上,有关天空的印象和记忆中的重叠。灰蒙蒙的宛若梦境。让人很难辨清是清晨还是黄昏。大街上,大道中,嘈杂的声音混合着刺鼻的焦油味。往来的人们,在潮乎乎的热风下不停的捣弄着双腿或是车轮。一个个仿佛追死似的行色冲冲。只是看着就很压抑。真不懂他们在瞎忙活什么,是为生计,还是搜刮一些人到夕阳按秒过的谈资?倘若女娲造人的传说是真的,那么她一定是一位伟大的发明家。她创造的其实是机器人。表情相似,行为轨迹相似,存在意义相似,报废周期也相似。细想想,挺招笑。

我也不知道去哪,从身上翻找出一枚硬币丢到天上。砸下来,弹几下,又滚动起来。朝西?看不到太阳分辨不清方向,呆在遮天蔽日的钢铁森林,人比蚂蚁还渺小。硬币最后泊在一个惠民早餐车的摊主脚边,他瞪我一眼,捡起来,快乐地扔进装满零钱的腰包。我又给他几个硬币,抄了几个包子。包子都没馅!干巴巴地塞进喉咙时,一杯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豆浆喝起来涩涩的,没有加糖。但被咬瘪的吸管上却带着淡淡齿香。

“谢谢。”

“你用的是中草药牙膏?”这话才是我说的。

宛如蒸馏水般清透的姑娘,一口雪白的贝齿:“是啊,我的牙龈老是出血。”

“明明是我喝了你的豆浆,你却谢我!这让我感到很惶恐。如果下了毒,请及时告知我,洗胃还来得及。”

“毒倒是没有。不过,你既然已经喝了,那就要完成我的委托。”她大而细长的双眼闪着阴谋。

“委托?”我打起十二分警惕。祈祷,愿她是网游玩疯心了。

“我先请你吃饭。”

不吃白不吃。老祖宗们教育我们,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大白天的我还真不信她能把我怎么了,“走起。”但我必先声明:“我没钱,但跑的很快。”

“知道啦。”她貌似熟练且自然地跨起我的臂弯。

我......规避。

“害羞?”

“是怕。”

她眨巴了几下眼睛,眼神意味深长:“你也知道怕?”

“我们认识?”

她上前来又挎住我的手臂:“我叫朱萸。”

“茱萸?”我想到了重阳节。

“朱不是猪八戒的猪,是朱元璋的朱,我祖宗是皇族。”朱萸带着我走:“你叫什么?”

“燕青。”

“浪子燕青?”

晕,这年头的文化人怎么这么多!

朱萸带我走向一间只看门面就知道里面全是老百姓的早点店:“你觉不觉得我比李师师漂亮?”

这是暗喻吗?李师师的职业好像是......

“你在瞎想什么?”朱萸推开早点店的门,让我先进去。

“什么也没想。”我往她的长腿上一瞄:“你的笔筒裤真漂亮。”

“你喜欢笔筒裤?”

真心喜欢。当然不是喜欢穿。我一直觉得只有穿得上笔筒裤的女人才算是美女。美女必须要拥有一双美腿。美腿不是说长的长一点,再穿一条丝袜就美了。真正的美腿应该就像她这样的:笔直的没有一丝的弧度。正面看不能像拐棍儿,侧面看不能像假肢,背面看更不能像细长的葫芦。收拢到一起不能留有缝隙。腿型浑圆,不然看上去营养不良。自然也不能粗,依照所有者的身材比例而论,脚踝的围度要接近手腕尺寸。小腿要富有张力,但腿弯处不可以有肌肉感!小腿与大腿一定要呈现出优美的流线型,膝盖小巧不显突兀。至于肤质也很重要。无论哪个人种,都需要体现一个嫩字,只有这样摸起来才能......不说了,遐想去。总之她的这双腿让我的肾上腺升高了。仅仅是她的双腿,就足以完爆所有成衣网店上“魔豆”。她还长的那么那么的......

漂亮吗?不。漂亮只是最简单的美。

那美吗?岂止是美那么简单。和戴琳的妈妈白素心是相反的另一个极端。如果可以将女人比作瓷器,那么她无疑是那幽倩素雅的青花瓷。清新中地透着些许的明媚。如果还有什么美中不足,吹毛求疵,她的嘴是不是有些大了?但像极了两片薄薄的桃花花瓣,粉嫩水润让人很像吻上去!

这样的女孩,正是我的菜。如清风,如纤云,又如水。而且梳着是短发,刚刚遮到耳垂,纯黑的发丝没有令我作呕的染色剂。也没有化妆,更没有将眉毛纹绘成某个著名体育品牌的商标。敢素颜上街的女人,无论美丑,都会惹我心动。长的违章的,我佩服她们的勇气;漂亮的,她们的自信赋有感染力。看多了看腻了浓妆艳抹,素颜的美女犹如是古时原野之上的晴空,清爽而空灵。

我不知道她接近我的目的,也不在意她的目的。能和她多呆一分钟,那便多一分钟的享受。而且她的性格也对我的脾气,大胆,不做作,也没有孤傲的姿态。一走进早点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她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一遇到类似的状况心里快偷着乐疯了却板一张小寡fu的冷脸,而是朝着不同的陌生人说出了不同的话——

“大爷,小心呛到。”

“朋友,别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会感到很尴尬。”

“姐姐,你该管管你的男人了。”

“还有这位妹妹,你是不是觉得我整了容?”

“师傅,就你看的最直接。那么,赠我半份包子。”

真正的美女其实不需要特意维护形象。因为群众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弄虚作假清高嘚瑟的结果往往只有一个:呸,一个“碧齿”。

“哥们儿......”早点店的伙计把餐点端到我们的桌上:“你女朋友?”

“这个.....”我真不好说:“表妹。”

“你妹?”

朱萸微笑着看着伙计:“你妹。”

“有你这样的妹妹,我死都愿意。”伙计可能见朱萸健谈,大胆地开起玩笑。

朱萸幽幽地看着我,眼中全是没有丝毫演绎成分的深情:“我是他媳妇儿。”

“媳妇?这个叫法很北方。”伙计砸着嘴巴冲我点头:“厉害。”

朱萸问伙计:“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是鲜花插在.....吃饭呢,不说那恶心东西。”

“不。”伙计笑着回答:“天生一对,天生一对。”

伙计一走,我才问她:“你什么时候成我媳妇了?”

“快了。”她边说,边把油条夹进豆浆里。然后端起盛着豆腐脑的白瓷碗去找卤酱。这样的吃法也很北方!由于地域文化的不同,就大多数南方人而言,吃油条蘸料汁,吃豆腐脑通常加糖。而她显然是玉兰市的坐地户。从体态上端倪,因为气候的关系,北方的女性的肩膀多宽厚粗大,南方的则窄而单薄。朱萸的身高欣长,在170厘米左右,肩宽适中,但胸与脊之间却貌似只有一竖掌,仿佛一拳就能打个通透。此外,她的普通话虽然说的不错,但还是带着玉兰方言的底味,吐词音轻不分顿挫,北方人达此效果起码要呆上几十年!但她这么年轻,若说打小生长在这里,那么她的口味未免有些不合群了。可能会交不到朋友,玉兰市之人是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上最矫情的人,矫情得看到别人把油条泡进豆浆里就会感到恶心。看着她打满卤酱回来,又往上面猛淋辣椒油和醋,不免让我心生好奇——她的口味怎么和我一样!

“给。”她把看上去齁死人辣死人酸死人的豆腐脑推到我的面前。

好奇变成疑惑:“你是不是跟踪过我?”

“以后打算跟着。”朱萸捧着碗喝了一小口豆浆:“我们谈谈有关委托的事。”

吃一口豆腐脑,呜呼!咸辣酸感正合适:“可以。”

朱萸从笔筒牛仔裤的后兜摸出一张身份证:“你先瞧瞧。”

我接过身份证看了几眼:朱萸、女性、汉族、祖籍金陵、猴年生人,身份证号********O9O99999.

她羊年出生,我虎年出生,今年二十五岁,永远二十五岁!她比我小一岁,她今年24岁。我实在不懂她为什么要把身份证给我看,归还她,等她解释。

“我觉得你不错。”朱萸收了身份证笑了起来。笑容隐隐有些坏。

“谢谢。”

“所以我决定......”她本是坐在我的对面,说着就绕过桌子坐到我身边:“我决定......”

妹妹,不带这么抻人。决定什么快说啊。是请我当保镖,还是拿我当陪练,或者要认我当哥哥,都痛快一些好吗?不然我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了。

她忽然握住我的手,大而细长的眼睛冲满坚毅:“娶你。”

“咳。咳咳......”辣椒跑进气管里了,“我......我能当成一场**吗?”

“是求婚。”

“我连工作都没有。”对于突如其来的表白,我显得有些不镇定。

“没关系。”

“我没上过任何保险。”

“也没关系。”

“更没车没房子。”

“我有。”

“你是让我吃软饭?”

“你不愿意?”

这根本不是愿不愿意的事儿。见她的表情认真严肃,我倍感压力。这姐妹儿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你带身份证了吗?”

她的手柔柔的,凉凉的,很舒服,可我还是缩了出来,使劲儿摇了摇头:“没有。”

“很好。”

“啥?”

她拿起我的右手,看了看我从任麦屯家里借来的电子表:“现在是七点二十五,民政局八点开门,时间足够给你办一张假zheng了。”

“民政局?”

“我们去登记注册。”朱萸突然一探头,在我满是豆腐脑的嘴上飞快地啄了一下:“我们走。”

走?

去哪?

民政局还是去办假zheng?

都不重要。她刚才是不是亲我了?她经过我同意了吗?我没同意,那她便是在轻薄我。我该不该上述一次?我的大脑在感受那两片柔软的瞬间空白一片,这女人怎么可以.......我的清白之身呀!我......我还是太没经历了,身体也太敏感了。仅仅一吻,我浑身的血液便在刹那间凝结成肿块儿。哎,好没出息。灵魂都似乎要飞了躯壳。迷迷糊糊地被朱萸拉出早点店,我甚至忘了还有半碗豆腐脑没喝。

“别紧张。”

这话应该由我说才对。

“你大可放心。”朱萸将身子贴得很近,短发上散着淡淡的木瓜芳香:“等领了证,我会支付给你相应的酬劳。”

什么?

酬劳。

一听到钱,我总算回魂了。别管后果如何,伸手就在她的臀部上一捏:“你不介意吧。领完结婚证后,咱们好像就算是夫妻了。”

“你下手可以再重一些。”她不在意,那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大街上全是人,下重手可能被告知不检点,那么下舌头应该很正常吧!一走一过,不是有不少穿校服在那乱啃么!

必杀技:囚蛇。

吻——

她很配合。

柔软,甘甜,疼。

好久好久没接吻了。茫茫人海中好不容易撞见一个符合肠胃美餐,若不咬上两口,以后还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混过。这种事情一点也不荒唐。有些人能用嘴发出屁的声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荒唐的?她是女的,我是男的。我们亲嘴不违天合。她不反抗,我肆意吸吮,乍一看就像一对情侣似的,警察嫉妒狠了最多说一句有碍观瞻让我们回家玩去。苍穹下,人流中,交织在一起的呼吸融进风里。她未娶,我离异,同是落寞的单身,找了一点事做,姑且当我们是在打发过剩的闲暇时光。清透的女子,外国范儿的男人,我们的津液交换其实是一场行为上的艺术。当呼吸变得急促,当血液燃烧而膨胀,欲与情在阴阳大势中升华,我必须臭不要脸地说上一句:“我好像喜欢你。”

也不知道我们吻了多久,总之我的舌头有些发麻。她貌似有些站不稳:“扶住我。”

“其实我有身份证。”常在江湖上行走,哪能不多备几张身份证。

“你是不是觉得我受刺激了?”她说的,也是我想问的。既然她主动坦白,我只能真诚地点起头来。

“我父亲让我爱的人离开我,让我嫁给一个混蛋。”

一猜就是这样。受刺激的女人什么都干出来了,“我们可以谈谈价钱了。”买卖还是要做的,刚刚一吻只当订金:“和你结一次婚你至少给四千块吧。”

“一万。”

从我见到朱萸的第一眼,就知道她不差钱。就算她差钱,把她的裤子扒走也不止一万。我命好,经常遇到富家女。富家女集万千宠爱,什么冲动玩什么。她在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结婚无非为了气他爸。秉着助人为乐的精神,我决定先让她把钱取出来。

找了一间银行,朱萸大气地取了两万,由于实在没地方揣,我发扬绅士风度主动接过这苦活累活儿。由于离民政局开门的时间还早,我先找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从裤衩的另一个侧兜里取出身份证,“张清”这厮,真是走狗屎运了。

她牵着我着手,也不知道是气给谁看呢,溜了一会儿街,并没聊什么,忽然想到结婚需要照片,我们便走进一间电玩城拍了两张大头贴。

整点到了民政局。民政局门口人满为患。离婚的似乎比结婚的多。朱萸拉着我走进一间小屋,小里面放着一张桌子一台电脑和一个大婶。大婶见到朱萸开口就说:“来了。”

“来了。”

“身份证和照片准备好了吗?”

朱萸交上我们的身份证和照片。大婶把我们的身份信息录入电脑,接着把两张照片分别黏在两个事先准备好的红本本上,然后往照片上一压钢印。

咔咔。

两声。我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了两下。

流程不对啊!我是结过婚的,登记注册不用看户口本吗?

这间屋子的门上分明写着保洁员休息室,那大婶是临时工?

就算朱萸家大业大财大气粗,买通了工作人员事前做了准备,可大婶拿出两个小红本后直接往上粘照片......上面早先就有“张清”这个名字?

我的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朱萸收了两个小红本不让我看:“老公。”

“媳妇儿。”

“我请你吃饭。”

早餐没吃好再补一顿。这次应该算是散伙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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