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利剑几乎走遍了阳城内外的大街小巷，基本上把阳城的实际概况大致摸清了。一切看起来十分平静，丝毫看不出会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的迹象。就在他感到百般无聊之际，白羽那边突然来电话了，说是要他去见一个重要人物。利剑接到电话，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打点好行装，离开住处，直接朝着电话里指定的地点赶了过去。

会面地点位于郊区姜老的幽静小院。

利剑赶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在等他了。进屋之后，利剑一看屋里的人，赶紧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利剑来晚了，让各位首长久等了。”

居中座位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对利剑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包括利剑在内，屋里一共坐着四个人，其中两位利剑都认识，一位是姜老，中科院院士，另一位是白羽，身份职务不明。对于中间座位上坐着的那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利剑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不敢十分确定，在他看来，以对方的身份绝不可能在这种场合会见自己，是自己甚至这辈子都没有可能真正见到的大人物。利剑一时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萧将军今天紧急召见你，是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姜老深情庄重地说。

利剑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挺胸收腹，首先向将军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接着又分别向姜老和利剑各敬了一个军礼。“萧将军您好！退役士兵利剑前来报到！请指示！”

将军站了起来，给利剑还礼。“很好！请坐！接下来我们商量一下具体事务。”

姜老站起来，走到对面的墙壁跟前，轻轻敲击了一下墙壁，墙上立即出现了一块五十吋见方的巨大屏幕。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约而同地集中到大屏幕上来。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神色比较紧张。经过几秒的数据缓冲之后，屋子里响起了中年男人那语气中略带几分忧郁的声音：“尊敬的姜老院士，我亲爱的导师，您好！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或许我们已经永别了。由于时间比较仓促，只好简单地向各位通报一下这边的情况了。死亡程序最近将进行最后一次应用试验，为了及时阻止艾里斯的邪恶计划，我决定作为今天的实验对象。我之所以选择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全盘计划考虑，如果我提出要作为实验对象，艾里斯欣然应允，那么说明我已经暴露了，横竖是一死，倒不如来个痛快。如果艾里斯坚决不答应，那么以后的事情将会更加复杂。如果我侥幸不辱使命，请将所有关于我的事情如实向国家有关部门汇报，我想，用我的死来给艾里斯定罪，证据应该足够了。我亲爱的导师，请不要为我悲伤，如果以我的死，能够换来整个世界的和平安宁，那我们都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是。想我这一辈子，投身科研事业数十年，也没什么建树，没能很好地造福人类、造福社会，假使这次天如我愿，也算是弥补了我心中最后一丝缺憾。好了，亲爱的导师，请不要为我悲伤，千万要保重身体！”

视频结束了，所有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悲伤当中。将军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默默地低着头。姜老的心情十分沉痛，他几次想挪动脚步，回到座位上，可他的双腿似乎被千斤巨石死死底往下拽住，欲动不能。利剑急忙走过去，紧紧地搀扶着他。

“请姜老放心，我们一定会把他救回来的！”利剑激动地说道。

姜老轻轻地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泪水慢慢滑过他的眼脸，滑过眼镜的边缘。他急忙从兜里掏出纸巾，取下眼镜，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请姜老放心，根据老孟之前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搞清楚了艾里斯的地下工作室的大致位置，我们一定会尽快想办法把老孟救出来的。”白羽颤声说道。

“利剑！”将军狠狠敲了一下面前的桌子，愤怒地吼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老孟的安全，你即刻出发，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三天之内，我必须看到老孟平安出现在我的面前！”

“是！”利剑急忙立正敬礼。

“不过，我可提醒你，这是军事行动，你现在的身份依然是军人，绝对不可以感情用事。说实话，要不是情况紧急，我是不会考虑把这项任务交给你的。我担心过去你跟艾里斯之间的种种恩怨纠葛，会影响你对形势的判断。所以我再次提醒你，不管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忘记你依旧是个军人！”

“请首长放心！利剑一日是军人，终身是军人！”

将军点了点头，朝白羽使了个眼色。“把装备给他吧！”

白羽打开随身携带的黑色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件黑色制服和一把手枪。看利剑还愣在哪里，于是大声喝道：“还冷着干嘛？过来接枪！”

利剑急忙摆开跑步的动作，大步向前，结果装备。拿在手上一看，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是什么破玩意儿？一件衣服一把枪，这也叫装备？”

白羽似乎看出了利剑的心思，板着脸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怎么？不认识了？这也难怪，你大概十几年没碰枪了吧？”

利剑点了点头。

“这是隐身侦查专用制服和延时自动跟踪手枪，都是尖端武器，全军只有极少数部队装备了这种武器，你小子他妈的就偷着乐去吧！”

“哦，那他们放在我手里岂不是糟蹋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白羽鄙夷地瞟了他一眼，“你小子还算有自知之明，其实很简单，这件黑色隐身服，只要穿上它，按下胸条上的开关就自动隐身了，还有这把手枪，配备的是反动能子弹，可以减缓弹头飞行速度，锁定目标之后，反动能装置自动关闭，弹头可以瞬间加速并击中目标。这跟你在部队使用过的操作方法基本相同，只是在弹头上面加装了自动制导系统。首长刚才已经特别交待过的事情我还是要再重复一遍，只有在老孟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你才能现身，你此行的目的除了保护内线的安全，还担负着搜集艾里斯犯罪证据的任务。我可告诉你小子，千万不可乱来，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利剑说完，接过装备，给两位首长敬完礼，转身就要离开。

“回来！”白羽大叫道。

利剑急忙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望着白羽。

“你小子可真是个急性子，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要走了？对了，把这个戴上。”白羽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墨镜递给他。“这是导航视屏，它会告诉你该往哪里走。”

利剑接过墨镜，往衣袋里一放，匆匆离开了。

将军和白羽又同姜老商量了一些具体事项，对当前形势交换了看法，一直谈到下午三点多才离开。

国际科学界的论战已经打响，双方争相拿出有力论据，试图证明己方所持观点的正确性。“基因优劣论”者认为，每个人的命运之所以各不相同，是因为遗传基因方面存在差异，拥有优秀基因的人通常智商、情商都很高，生存能力、工作能力、创造能力都相对较强，自身基因质量较差的人各方面能力都比较差，在科技飞速进步的过去数百年里，许多本该被疾病等因素自然淘汰的个体，却在高科技医疗手段的干预下繁衍下来，他们的劣质基因又遗传给下一代。“基因平等论”者则认为，人类自身基因并没有明显差异，对方所说的各方面能力与自身基因并无直接关系，一个人智商的高低、创造能力的大小完全取决于自身成长环境和后天学习教育。正反双方各执己见，谁也不肯妥协。社会各界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就在这个时候，艾里斯的跨国科技集团公司又传出重大人事变动的消息。艾里斯突然对外宣布辞去公司董事长兼总裁职务，由他的女儿接任。消息传到姜老的耳朵里，令他更为忧心忡忡。外界对艾里斯的这一决定并没有感到什么特别，毕竟艾里斯也已年近花甲，子承父业也是理所当然。姜老却不这么看。在他看来，艾里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已经在为自己处理身后事务了。艾里斯的意图很明显，就算计划最终失败了，自己深陷牢狱也不至于累及妻儿。

艾里斯的地下工作室里，奇形怪状的机器人正在忙着为最后一次关键实验做好准备。

老孟走到艾里斯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艾里斯微笑着请他进去。老孟做坐到艾里斯对面的座位上，艾里斯赶紧给他递上一根高级香烟。老孟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平静地说道：“艾董，明天的实验您打算如何安排？”

艾里斯情挑了一下眉头，微笑着说：“这句话好像应该是我来问你吧？”

“哎呀，对对对，你看我是忙糊涂了，居然······”

“没事，开玩笑的啦。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说吧，明天这次实验你打算怎么安排？”

“已经全部就绪，现在就差实验对象了。”

“这个你放心，明天中午以前，实验对象一定会送来。没有其它问题了吧？”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艾董能够成全。”

“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成全你。”

“明天的实验，就由我来做第一个体验者吧。”

“什么？”艾里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这叫什么请求？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不敢不敢，艾董您误会了。你知道，死亡程序应该算是我这辈子的得意之作了，我不想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希望艾董能够理解我的感受。”

艾里斯沉默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老搭档这出乎意料的奇怪想法。如果答应他的请求，那岂不是过河拆桥？老孟可是公司的高级软件工程师，一夜之间，一个重要人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外界会怎么看？这肯定是老孟再给自己下套，目的就是要破坏自己的计划，看来这个老搭档跟当年的吴琦是一路货色，留着他后患无穷。可是拒绝他的请求，又担心把他惹急了会造成不良影响。最后，艾里斯还是决定拒绝老搭档的请求。

“老孟啊，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拿这种事情？跟老哥哥开玩笑？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有多么重要吗？虽然你在公司里没那么高的地位，可你是‘完美世界’亚太区的二把手，我们的事业刚刚进行到一半，你就要离我而去，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看来，艾董对我并不是完全信任啊。”

“你这叫什么话？如果我对你不信任，会让你做我的副手吗？如果我对你不信任，我会让你到南极参加那么重要的会议？那么多绝密的东西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居然怀疑起我对你的信任，这实在是叫我寒心哪！”

艾里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愤怒。

“哈哈，艾董，你又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我在你心目中的分量，你居然真的上当了，哈哈······”老孟哈哈大笑起来。

“咳，你这个老孟，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我上你什么当了？”

“如果我直说了，艾董肯定会生我的气。所以只好绕着弯跟你开个玩笑了，没想到你······”

艾里斯明白了老孟接下来要说的话，于是打断了他。“别说了，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就算我牺牲掉所有工作室人员，也绝对轮不到你老孟的，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有艾董这句话，孟某就死而无憾了。请艾董放心，从今往后，孟某一定殚精竭虑，誓死效忠！我对天发誓······”

“好了好了，好端端的发什么毒誓。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先去忙吧，我还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没工夫跟你瞎掰。”

老孟微笑着冲艾里斯挥了挥手，一脸满意的神色。

利剑从老孟家里出来，回到住处，把白羽给他的装备细细研究了一番，为了验证隐身衣的效果，特意站到更衣室的镜子旁边，穿上隐身制服，对着镜子反复对比，发现效果很好。又把自动跟踪手枪装上反动能子弹，找了个玻璃杯作为目标，转到另一间屋子的门后面，精确调整好转弯角度，按下了发射开关，果然，子弹出了枪膛，自动按照设定好的路线准确击中目标。

隐身衣和自动跟踪手枪检验完毕之后，利剑又戴上临走时白羽给他的墨镜。眼前出现了一副高精度地图，其中两个位置打了红点。利剑试着用手指在眼前划动了一下，地图开始放大，利剑最终锁定了两个红色区域。一个红色区域标注的是艾里斯的公司总部大楼，另一个区域则没有标注地名。利剑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两个地点，反复猜测到底哪个才是艾里斯的地下工作室入口处。公司总部大楼似乎不太可能，这么庞大的而一个跨国集团公司，在总部办公的员工估计不下上千人，艾里斯绝不可能把这么秘密的地方放在这个位置，现在只剩下阳城郊外的别墅了。有一个问题，利剑心里十分明白，无论地下工作室究竟位于何处，首先必须找到并跟踪艾里斯，才能设法进入地下工作室。最终，利剑选择了郊外的别墅作为蹲守点。

第二天一早，利剑收拾好装备，悄悄来到了艾里斯的别墅附近，选了个合适的位置，静静等候着目标出现。利剑赶到的时候，已是上午九点多，艾里斯早已出去了，别墅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利剑只好耐着性子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有人进出，利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于是翻墙进入院内。走到楼下一看，房门紧闭，只好又返回院外。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终于看到空中一辆飞车缓缓朝着小楼上空飞来。“狗日的终于回来了！”利剑心想。

飞车在附近的一座高架桥上降落之后，顺着公路直奔别墅而来。别墅的大门自动打开了，车子驶进院子，大门自动关上。艾里斯下了车，左顾右盼地对小楼上下观察一番之后，才慢慢走上台阶。

利剑赶紧翻身跃进院子里，迅速跟进到那人的背后，双方保持着一丈左右距离。艾里斯看周围没什么异常，赶紧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利剑紧紧跟随其后。经过两道暗门之后，两人走进一间狭小的屋子。因为利剑穿了隐身服，加上脚步极其轻微，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候不到一米，艾里斯居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直到小房间开始向前移动的时候，艾里斯才感觉到小房间移动的速度似乎比平时慢了很多，由于急着赶去参加实验，艾里斯也没太在意。就这样，利剑顺利地混进了艾里斯的工作室。

“艾董，早上好！”工作室的研究人员看到老板来了，急忙放下手里的活，站起来和他打招呼。按说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可他们为什么说是早上呢？原来，艾里斯还有这样一个癖好，无论他什么时候来到工作室，所有人员都必须说早上好，具体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

“好，你们辛苦了！”艾里斯招牌式地微笑着，冲大家摆摆手。

这次，艾里斯也没去别的办公室，直接朝着实验室走去。利剑紧紧跟随在艾里斯后面，当然也不忘了打开头戴式摄像机记录下这里的情形。到了实验室门口，艾里斯轻轻敲了敲门，门开了，艾里斯走了进去。利剑以极快的速度跟在艾里斯身后，进门之后，轻轻闪到一个角落里，这样主要是为了避免与其他正在走来走去的人相撞，从而暴露自己。

实验台的旁边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面无表情，神情沮丧地低着头。他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周围的人和那些奇形怪状的机器人。

“小伙子，放轻松一点好吗？”艾里斯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我求你们快点好吗？我真的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多活一秒钟！”年轻人冷冷地说。

“孩子，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年纪轻轻就如此轻生吗？我想，你一定是事业或者爱情方面遭遇了什么挫折。说出来吧，把你心中的痛苦全部说出来，这样会有助于你尽快解脱。同时我们也好给未来的你一个美好的开始？”

“少他妈废话！你的人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我是心甘情愿来送死的，说到未来，我还有未来吗？一个有未来的人会心甘情愿来你们这里送死？先生，求求你不要在我伤口上撒盐了，让我安静地死去好吗？”年轻人说完，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望着艾里斯。

“孩子，你听我说。你不会死，实验结束之后，你将会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所以我想知道你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挫折，这样我们也好给你你所需要的一些基本条件。”艾里斯耐心地解释道。

“那好吧，我没有钱，你们能给我钱吗？我的家庭出身不如别人，你们能改变吗？还有，我人长得丑，没有这些，我就找不着对象，更谈不上事业！你们能给我一张帅气的脸吗？这些都不可能吧？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我们的确不能给你。但是，我们可以给你一个能赚钱的头脑、一张帅气的脸。至于你的出身，等你重生之后，过去的一切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好吧，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横竖是一死，麻烦给我痛快一些！”

年轻人说完，自己躺倒在实验台上。

老孟轻轻地按下实验操作遥控器，试验台上方的许多复杂设备开始缓缓下降，按照准确位置轻轻地靠近年轻人的头部，最后紧紧贴近他的头皮。前方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三个子画面，最上方的一个画面显示出整体系统运行情况，下方的两个画面一个是脑电波图谱，另一个是心电图。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年轻人甜甜的睡去了，脑电图显示大脑正在停止工作。年轻人很快进入了梦乡，梦境当中，他暗恋多年的女友正依偎在他的身旁，两人低声呢喃着······

很快，大屏幕上显示的短暂而甜蜜的梦境消失了，弹出了一条字幕：程序正在载入······程序正在启动······正在关闭脑部功能······正在切断心脑电流······正在阻断中枢神经······

字幕消失了，脑电波完全消失了，心电图也变成了一条直线。年轻人永远的睡去了，他的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似乎还在憧憬着艾里斯许诺的美好未来。

老孟努力压抑着心里的激动、愤怒和愧疚，极力掩饰着，转身对艾里斯说：“艾董，实验结束了，获得了圆满成功！我累了，想回去休息。”老孟说着，长长地出了口气。

“不急，更精彩的还在后面。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看完了最后的完美结局，就给全体研究人员放个大长假，到时候大家可以出国旅游，费用我全包了！”艾里斯面带微笑，语气当中难以掩饰他内心的无比兴奋。

听艾里斯这么一说，老孟心里顿时平静了许多。听他那意思，这个年轻人也许还能够复活。老孟心里一时觉得纳闷了，计划当中好像没有死而复生这一出，看来，艾里斯还有许多秘密不为自己所知。

“第五工作队，接下来就看你们的精彩表演了，你们还等什么呢？”艾里斯冲那些机器怪物挥了挥手。

“是！请博士放心！接下来，就看我们的吧！”一个人形机器人大声说道。

机器怪物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从工具箱里取出锋利的手术刀，动作娴熟地快速卸下年轻人的头颅，又从库房里找了一颗造型近乎完美的头颅给他换上。艾里斯从老孟手里接过操纵遥控器，熟练地操控着实验设备，很快，大屏幕上的脑电波图谱又开始活动了，两三分钟过后，心电图也开始恢复了波谷。正上方的系统控制图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实验对象的各项生命指标正在恢复。

最后，心脑电图完全恢复了正常指标。艾里斯按动遥控器，把实验设备缓缓移开。年轻人缓缓睁开眼睛，翻身坐了起来，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缓缓扫视着众人。

“亲们，我这是在哪里？”年轻人微笑着问道。

“孩子，恭喜你！你已经成功获得了新生！”艾里斯紧紧拉着他的手，激动地说道。

“是吗？我怎么不认识你们？你们认识我吗？”

老孟顿时惊呆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玉树临风的小伙子，完全不是半个小时之前那个身形猥琐，面目丑陋的大龄青年。躲在暗处的利剑也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他很想靠近一些看个究竟，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他的心里开始矛盾起来，“难道说自己是错误的？艾里斯是对的？不可能，这只是艾里斯伪善的一面！数以亿计将要被清除的对象难道都要被改造成完美的人？这绝不可能！”

“奇迹！绝对是奇迹！艾董，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姜老一边感慨，一边疑惑地问道。

“这就是‘科凌娜’计划的现实版，之所以瞒着你们，是因为担心出差错。老孟，现在你应该完全放心了吧？我们的事业完全是正义的，这样做的目的只不过是想消除人世间诸多不完美的因素。”艾里斯微笑着说，他似乎永远是那样，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是面带微笑。

“放心，放心，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们苦苦为之奋斗了十几年的事业，是多么光明的事业！”

“好了，实验已经圆满成功，‘科凌娜’计划一期已经圆满完成，我们可以休息一下了。”

“太好了！”老孟激动地说。

处理好实验室里的一切，所有人员陆续离开，机器怪物们也回到了各自的窝里。艾里斯回到办公室，把这一重大消息及时发给了远在拉美地区的奥弗里西斯。利剑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任务，暗中跟随老孟，远着通道出了地下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