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把玩手枪

（内容提要：离开又一村的时候，市委来的这群人里有两支枪。一是迟书记自己的佩枪，二是这山上收回去的步枪。为了满足青年干部们想玩枪的要求，迟书记让同行的人都打了手枪。）

早上8时这一行人上路了，他们过廊桥沿着一条，长公里多的山溪谷地前行。然后将翻过一处叫猴子垭的山梁，进入白云组的即现时的白云古寨。再沿飞泉沟新开的山路，出这片山地回到泰安古镇上，总行程15公里多。然后乘车下山，中午时分到山外的镇政府赶午饭。路途遥远并不轻松，所以他们都走得有些匆忙。他们身上除了各自简单的行装，还多了一枝半自动步枪由赵武背着。小苟身背两个挎包很沉，黄治中和刘世文都争着要背小苟不愿意。但没有走多远，她的嫩肩和痛脚确实背不动了。只好陪个笑把装子弹的军用挎包，交给黄治中由他帮忙背着。

迟书记等人来到又一村民房集群之外，原本是退耕还林的山地上。这里新耸立了几处房屋，新修房屋还有吊角楼、观景台之类的配套。但都是刚修建不久，一些本来该添上的油漆、白灰等，装饰性的涂抹还没有搞上去，不过这样也更古朴好看。刘世齐副镇长向迟书记解释说，那里是村上、组上几个干部的承包地。他们在外面的门路广，借钱修盖了一些房屋，做农家乐接待用。

黄治中接着说，现在市上政策还没有明确，缺少不准在承包山地修房造屋的条款。只要他们把国家的税金和公粮征购，全部都完成就行了。清城山镇的农民包括又一村这里的，退耕还林的都不交公粮征购。即使少部分要交的，也是在太平场街上买玉米交国家仓库。镇上领导也看到这些，感觉到有些不对头，但没有政策只好听之任之。

听到这些迟书记心中一惊！是啊，农业生产责任制10年了。只是规定农民按承包地的面积，向国家交纳税金，交纳粮食的数量。至于农民在地里干些什么？比如在退耕还林山地、或荒地上，修房造屋准不准？埧区农田是不准占用，山地区还没有具体的规定。眼前这些山地退耕还林几年后，林木已经上梢成林本来是一片美景。现在稀疏地盖了几幢平房、木楼房在里面，看还是好看但不协调。市上得尽快再出台些政策条文！平坝区农田承包地准干什么，不准干什么都有规定了，山地区也要明确规定。不然的话又一村这片溪沟山谷，100多亩的面积上，用不了多久都要盖成房屋。如果景区建设也成了房地产开发，那才不得了呢！这样一来还是景区吗？

迟一行人走到他题写的“又一村”牌坊，这原来在进山口的地方。现在挪到山民房屋群的后面，在外地人看来好像这几处新盖的房屋才是又一村。立牌坊这里小溪流水四季不断，刚长起来的林木拥立在小溪两边。一些不知名的小草、山花也掺杂在其中，显得蓬勃峥嵘生机无限。忽然张军和李强两个人像商量好似的，他们同时向迟书记提出建议。“迟书记！枪也有，子弹也有，让我们打两枪？”众人都笑了，谁也不好说什么，一齐望着迟书记不走了。

“看把鸟雀吓着了。“迟书记说。他听到这山的四周有各种鸟叫，天空中不时还有小鸟飞过。

“没关系飞不到好远，一会儿就飞回来了。“刘世齐说。

“打啥子呢？”迟问。

“岩包岩石打不得。”赵武说，“看子弹头溅回来伤人。”

“子弹？”迟书记自问自答说，“算了武装部的子弹不能动，打我的手枪吧！”

“手枪？”这行人都有些惊呀。

“对，手枪。手枪声音比步枪小。”迟述清像变戏法一样，从腰间掏出一支64式小手枪。他兼任县武装部第一政委，那是按规定发给他的佩枪。迟书记熟练地从枪把中退出弹夹、验枪膛证实是空枪，又从腰间掏出另两只弹夹说，“共0发子弹，你们6个人；每人可以打三枪，留发子弹看枪。”

“还有您呢？”小苟说。

“我就不打了。“迟说。

“那咋要得呢？……。”赵武带头大家都笑着说话，众人笑逐颜开气氛活跃了。

“你们打。”迟书记既客气又不容分说地决定了，他把一个弹夹的子弹朝手上蜕一些出来。

“迟书记，我来。”赵武说，“我当过兵，在部队干了十几年，这您是知道的。”赵从迟手中接过弹夹，先把一只弹夹的子弹，全部退在自己手中揣进衣兜。又数着一、二、三的数目，把粒子弹装在一只空弹夹中。

赵武一手握着空枪，一手握着装了发子弹的弹夹。他说：“谁先来？”见没有人开腔便自己说，“还是我先来，你们谁带有烟盒的？空几个出来。”

黄治中、刘世都把烟盒掏出来，倒出全部香烟散装在身上衣袋中。昨天、今天和迟书记走在一起，因为迟不抽烟，他们也不太敢抽。赵武指挥他们跃过小沟，把三只烟盒放10米开外的一堆松土那里。待他们散开后，自己装上弹夹推弹上膛瞄准。呯地一枪！一只烟盒应声倒下。

“好……！”众人都欢呼起来。

赵武再瞄准第二只烟盒开了一枪，这次没有打中、大家没有声音了。他静了一下把枪口朝下停一会儿，又举枪瞄准呯地一枪，第二只烟盒也倒下了。

“好……！”大家又欢笑起来。

紧接着这一行人在赵武的指挥下，轮流顺序各自挺起腰杆、伸直手臂、眯缝眼睛，每人开了三枪都没有打中的。赵武给他们解释说，手枪不好打的原因是扣扳机的时候。没有打过的人怕子弹的声响，心中发怵一扣扳机，子弹就打到旁边去了。在部队的时候听说，有把子弹打到自己脚上的，今天还好没有那个打自己的脚。大家听他这么一说都似信非信？也有人心中也暗自庆幸，没有太害怕、没有手软到打自己脚。

“还有两颗子弹，迟书记打不？”赵武问。

“打！”迟书记也高兴了，他举枪朝不远处的烟盒打去，连开两枪也没有打中，那些人不好说什么都没有开腔。

“今天小苟表现最好。”迟书记说，“女娃娃敢打手枪，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迟书记您说些啥子？”小苟说，“又没有打中靶子。“

“打中了您就成了电影中的黄英姑了。”李强说，“张金铃演的黄英姑，枪法、刀法、武功都很好。”

“我才不是黄英姑。”小苟厥着嘴说。

“据沈醉的书。”张军说，“国民党的特务头子戴笠枪法也不好，他边打枪边朝靶子走去。直到处拢靶子打几枪，都打中了还说打手枪，没有什么了不起嘛？”

听他这一说大家都又笑起来。

“和平年代，枪还是要有人练。”迟书记说，“只不过我们都不是练枪的人了。”

这时几个排成一串的小孩，朝迟书记他们跑来，孩子们都呼喊着“子弹壳！……。”

迟书记猛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天，白云村在又一村这里，有一个泰安古镇小学的复合班。班上一至三个年级10多个孩子们，今天他们都没有去上学！四年级的孩子们即下山，到泰安古镇小学住读。他还看到不远处，又一村的人都站着观看，是枪声把他们吸引出来的。他招呼赵武说：“把子弹壳都拣起来，分给孩子们。”

赵武照着迟书记的话办了，那10来个得到子弹壳的孩子笑啊！跳啊！高兴得不得了。远处的大人们，孩子们的父母、兄长们也都笑了。迟听到了他们笑声，然后对自己的一行人说：“走哇，我们还要赶路。”小苟和迟书记走在一起，迟小声对她说，“回去叫公安局周局长，拿0发64式手枪子弹给我。”苟点头说好。

“迟爷爷，再见！”一个孩子笑着说。

“再见……！”所有来这里得到子弹壳的孩子，都高兴地向他们挥手话别。

这时迟书记才看到远处天边上，一群又一群的各类鸟雀在天上乱飞。鸟儿们围着又一村这片山谷地盘旋吵闹，像是对刚才的枪声提抗议。“打扰它们了……！”迟心中是这样想的。

他们过“又一村”牌坊又走出百多米，过道左边几十米外，有一处新建的木结构小青瓦房屋。整个房屋横排9间，上下两层总计面积约00平方米，房屋是主人和游人住宿的。过道右面间隔十多米靠山崖的一边，还搭了凉棚、吊角楼。这边面积有100多平方米，供人们棋牌娱乐、喝茶聊天。四周和旁边退耕还林地上，新栽的银杏、核桃、板栗等树木。长得快的已经有一拳头大、~4米高，树林疏密得当枝叶茂盛已经成为景观。

刘世齐指着眼面前的树对迟书记说：“我们这山上的树比平坝里长得快、长得好！杨福海栽这些树的时候，我要了几棵种在崇义镇大石桥村，我家院墙边的地头，5~6年过去只有这些树的一半大。”

迟述清对刘的刚才说的话不置可否，他朝吊角楼走去。吊角楼的屋檐口悬挂着一块纸板，上面是价目牌黑墨字有些歪斜。迟也没有看那些字竟直进去，自己选一张竹椅靠桌子坐下。跟着他的几个人，有的随同进去各自在座位上坐下；有的就站在外面，观看还在天上盘旋不知名的小鸟们。（文庙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