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机现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雷渊说道:“不用管他们,等到明日天一亮,刺客的事情,杛羽自然会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今夜里南将军若是有什么小动作,他明日早朝时就将他们抓到杛羽面前去,让杛羽为自己做主,杛羽顾及自己的颜面,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但若他们不再动手,他也没必要与他们为难,毕竟他的敌人只有杛羽而已。

早朝时,杛羽望着身着五色朝服窃窃私语的众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闷:昨夜里派去魑鸾府邸的刺客,昨夜里竟连一个都没回来,难道任务失败了?

侍从站在御座前说道:“诸位大人,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了。”

众人默不作声,侍从望着众人的神情,喊道:“退……”

“慢着。”人群中传来一声喝声。

侍从循着声音望去,瞧见了抚着胸口的雷渊。

杛羽直起身子,敛起脸上的怒意,扯出一个笑来,故作关切的说道:“三弟身体可好些了?”

雷渊行礼道:“多谢王兄关心,臣弟好多了,臣弟此番来,是为了向王兄谢罪。”

众人一看苗头不对,开始小声谈论起来。

杛羽扬手道:“三弟此话何解?”

雷渊诚惶诚恐道:“回禀王兄,昨日我在二哥府邸歇息时,有数十个修为高深的蒙面黑衣人前来行刺,还好二哥府中侍卫机警,及时将他们拿下,他们散了修为自裁,臣弟后来在遗物中发现了这个。”雷渊说着,将手伸到空中,划了一下,地上随即出现了一柄宝剑。

有人认出了这把剑,指着它说道:“这不是南将军的配剑吗?”

众人一听到这句话,立刻炸开了锅。

御座上的杛羽显得坐立不安,他望着雷渊脚下的那柄剑问道:“三弟是在何处发现这柄剑的?”

雷渊拱手道:“就在刺客的身上。”

杛羽脸色十分的难看,他定了定神,说道:“这把剑确实是南将军的,但本王早在昨日里便派南将军去别处办事,南将军也早就离开了王城,或许是它遗落在什么地方,被有心人捡去了吧。”他转而望着雷渊说道:“三弟受惊了,可有受伤吗?为兄召疾医来帮你瞧一瞧?”

雷渊忙道:“臣弟没有受伤,只是想请王兄为臣弟主持公道,为臣弟查出刺客的幕后主使,还臣弟一个公道。”

杛羽连忙道:“这是自然,三弟放心,为兄一定会彻查此事,给三弟一个满意的交代,我看三弟身体不适,为兄叫人送你回去吧。”

雷渊行礼道:“有劳王兄费心了。”

杛羽客气道:“你我本是兄弟,三弟不必见外。”

雷渊笑道:“是。”

雷渊离开朝堂时,杛羽脸色渐渐铁青,他咬牙切齿的望着雷渊离去的背影说道:“退朝。”

众人行礼散去。

雷渊想起杛羽的生气的样子,心情大好,悠然自得的摇着扇子回了魑鸾的府邸。

魑鸾看他心情不错,问道:“怎么了?”

“今日在朝堂上,我将杛羽气了个半死。”

“他可说什么了?”

“他说要帮我追查刺客的主使,还说要还我一个公道呢。”

“鸾车我已经备好了,你等一会留一封书信给杛羽,今日黄昏之前就离开王城,我担心杛羽贼心不死,还会对你下手。”

“也好,他们几个待在这里不安全,我先将他们带回去安顿。”

“路上小心些。”

“二哥也保重。”

兄弟两人郑重道别后,雷渊带着南鹰一行人与家眷驾着鸾车,离开了王城。

几人乔装成普通的魔族平民,出了魑鸾府邸之后,忙向城门方向而去。

守防的卫士也没有怀疑众人的身份,只淡淡的问了几句,便放了他们过去。

十几人顺利的出了王城,丝毫不敢耽搁,朝着栒状山的方向奔去。

雷渊带着众人出现在栒状山门口时,天色暗了下去,关元看到雷渊身后的众人时,着实愣了一愣。

雷渊将关元叫到一边,指着身后的一行人吩咐道:“关元,你先将他们带下去,找人为他们整理房间,他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关元心中十分惊讶,这个从来不插手管闲事的主子什么时候转个性子,开始关心起别人来了?关元压下心头的疑问,说道:“遵命。”

众人跟着关元离开时,雷渊叫住南鹰,说道:“南将军,半个时辰后来我书房一趟,我有事要与你说。”

南鹰有些愕然,随即颔首应道:“是。”

雷渊前去寝殿换了身衣裳,赶去母妃寝殿请安,听殿外的婢仆说母妃已睡下,雷渊决意不再打扰,连忙退了出来。

离与南鹰约定的时间还早,雷渊无事可做,便打算先去书房等南鹰。但雷渊到书房时,却发现南鹰已经在书房门前站了许久。

雷渊上前去说道:“将军早到了。”

南鹰听到雷渊的声音,转身行礼。

雷渊淡淡一笑,上前将书房的门推开,走了进去。

他坐在案前,指着桌案另一边的竹椅说道:“南将军不必拘礼,请坐。”

南鹰犹豫了一瞬,最终依言上前坐下。

雷渊笑着在书案上翻了翻,拿出一张折叠着的布帛,递到南鹰面前,说道:“将军请看。”

南鹰见雷渊脸上尽是笑意,伸手接过布帛缓缓打开,他看到上面的图形时,连忙站起来跪在地上。

雷渊也站起来,问道:“将军这是做什么?”

南鹰抬头道:“不知三殿下何意?”

雷渊指着布帛道:“这是我栒状山的布防图。”

南鹰说道:“臣下曾说过,三殿下救臣一家的性命,臣定会肝脑涂地报答三殿下,三殿下可是不相信臣下?”

雷渊笑道:“将军多虑了,请先起来。”

南鹰缓缓站起来,垂首站立在一旁。

雷渊继续说道:“南将军不必担心,我并未怀疑,也没有试探将军的意思,只是之前曾听二哥说,南将军修为高强,重信守诺,雷渊只是想请将军留在栒状山,做个庶卫将军。”

南鹰震惊,摇头道:“三殿下不计前嫌,能收留臣,臣已心满意足,怎敢忝居将军之位?”

雷渊说道:“将军不必妄自菲薄,杛羽对我早存杀机,他怕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我,我虽无心与他争斗,但总要为栒状山上的族人着想,将军若想报答我,这便是最好的方式,不要再推辞了。”

听完雷渊的一席话,南鹰潸然泪下,他上前将布防图拿起来,举过头顶行礼道:“多谢三殿下信任,臣愧领。”

雷渊笑道:“舟车劳顿,将军想也累了,先行下去歇息吧,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议。”

南鹰恭敬退下。

雷渊终于松了口气,跟着出去,将书房的门带上。

这几日在王城里一直提心吊胆,夜里也不敢睡的太沉,这会回了寝宫,才觉得困顿异常,他随意洗了把脸,倒在榻上睡了。

一觉起来,已将近午时,雷渊感觉精神了许多,起来伸了伸懒腰。

外面传来沉沉的叩门声,雷渊问:“谁?”

门外传来关元的声音:“回禀殿下,我有要紧的事情。”

雷渊答道:“知道了,我这就出来。”

雷渊匆匆忙忙的换了件衣裳,推开门道:“怎么了?”

关元上前凑近雷渊耳朵说道:“昨日有人看到白鹂族寨外挂满了白幡。”

凡人将白幡用作丧幡,作为丧礼之用,一般来说,只有王族的丧礼才有资格用白幡。

雷渊眉头微蹙,问道:“是谁?”

关元说道:“派去打听的人才回来,说是三日前夜里,白鹂王薨逝。”

雷渊沉吟道:“三日前夜里,不就是自己去过白鹂的那一日吗?”

关元瞧了瞧雷渊的脸,神情变得有些难看:“听说,是因为有人闯入白鹂行刺,白鹂王才故去的。”

雷渊惊道:“怎么会这样?”

关元道:“现下应该怎么办?”

雷渊道:“白鹂族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关元想了想,摇头道:“还没有,白鹂上下,现下都在办丧事,他们似乎还没查清楚谁是刺客。”

关元顿了顿,有些犹豫的问道:“那日三殿下去白鹂族,……难道是三殿下动的手?”

雷渊盯着关元,说道:“我怎么会和一个凡人过不去?”“你不要胡乱猜测了,派人再去白鹂打探,有什么风吹草动,回来禀告。”

关元离去后,雷渊静静盯着窗棱,陷入了沉思:他才去白鹂,白鹂王跟着就薨逝了,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难道他去白鹂族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雷渊越想越不对劲,这世间最恨自己的人,除了杛羽,没有别人了,难道白鹂王的死,是他派人做的?将白鹂王的死嫁祸给他,然后再利用神界打压他?

好一个借刀杀人!可远在万里的杛羽是怎么知道他的动向的?

栒状山上也混入了杛羽的人!

雷渊沉着脸,冲着外面大喊道:“来人。”

门外的侍奉应道:“殿下。”

雷渊沉声道:“你将栒状山上的所有侍婢奴仆全都召到大殿,一个都不要漏下。”

侍奉见雷渊脸色不佳,连忙领命退下。

雷渊眼中寒光一闪,拳头紧握,骨头咯咯作响。

众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听到召唤就急急忙忙的赶了来,这会子见到上首的三殿下,心里打起了鼓,聪明些的应该已经想到,山上定发生了什么要紧的大事,竟要三殿下亲自审问,他们瞧见雷渊的神情,都不敢做声,纷纷低下头去。

大殿之中,朱漆柱前的台阶之上,雷渊坐在一旁镂金的长椅上,目光直直的扫视台阶下的忐忑不安的众人,冷冷的开口:“三日前的夜里,值守泰安宫的人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几个侍者怯怯的站了出来。

雷渊又道:“其他人可以走了。”

众人心有疑问,但还是暗自庆幸此刻站在雷渊面前的人不是他们,听到雷渊发话,迫不及待的四散而去。

留下的几人身子发抖,额上冷汗连连,煎熬的等着雷渊开口说话。

雷渊站起来,走到一行人前面,神情冷漠的望着他们说道:“你们几个,那日都在泰安殿外?”

众人齐齐的点了点头。

雷渊又道:“你们那日都做什么了?”

左起第一个侍者指着旁边身着灰色衣衫的侍奉说道:“我与他那日在殿外值守,直到子时才回去。”

雷渊想了想,那日夜里,他是亥时左右到的白鹂,若有人跟着他的话,他也应该是亥时时分到。他摇头道:“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两人连忙说道:“多谢殿下,小的告退。”

接下来的几个与他们一同值守,离开的时间也同他们两个一样,也不会是他们。

他将众人遣回去,独自坐在长椅上沉思,忽然,脑中一念一闪而过,他猛地站起来:“是他!”

王宫中的杛羽仍旧对雷渊的离去毫不知情,他坐在殿前的长椅上,面前的石桌上放着许多水果点心,他似乎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急切的想着怎样能挫一挫雷渊的锐气,来回报今日雷渊在朝堂上对他的羞辱。

有人来报,说丞相到了。

杛羽敛了神色,说道:“宣。”

一身华服的丞相高昂抬首,跟着侍者阔步走了过来。

杛羽心中正烦闷,一看到丞相,像是心情大好,忙笑着站起来,热络的说道:“岳父大人有何事?”杛羽与丞相结亲,便是看中了他在王城的势力与影响,如今要除掉雷渊与魑鸾,少不得还要倚靠丞相的力量。

眈诚似乎忘记了行礼,他大步走近石桌,望着杛羽说道:“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可是王上派人做的?”

杛羽一惊,向后退了两步,笑意凝结在脸上,过了很久才答道:“是我叫人做的。”

眈诚叹息一声,十分忧心的说道:“王上也太冒险了,如今雷渊就在王城,你派人去行刺,如若事发怎么办?”

杛羽悻悻的说道:“就是因为他在王城,我才要快些下手,等他回到栒状山,我还能做什么?”

眈诚摇头道:“王上险些酿成了大祸。”

杛羽不解,盯着眈诚道:“岳父这是何意?”

眈诚语重心长道:“所幸昨夜里去刺杀他的人尽数被杀,没有活口落在他手里,不然,今日他只要将人带到朝堂上,王上便成了刺杀王侯与手足的昏君,朝堂上议论纷纷,天下物议沸然。王上难道忘了,朝中现下一半重臣与边远部族都心向着雷渊,昨夜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当,雷渊在我魔界的王城、王上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众人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王上你,到时若酿成兵变,我魔族恐怕又要四分五裂了。”

眈诚一语点醒杛羽,杛羽仔细思量,确实是这么回事,一时间满面愁容,忙道:“那如今本王该怎么办才好?”

眈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想要除掉一个人,不只有亲手杀了他这么简单,有时,只需要动动脑子,假借旁人之手,或许更容易达到目的,手不沾血,衣不染尘才是上策。”

杛羽听的云里雾里,问道:“岳父的意思是?”

眈诚说道:“王上仔细想一想,栒状山附近是什么地方?”

杛羽想了想:“是白鹂族。有人之前告诉我,在轮回册上看到了子阐的名字,也就是说,白鹂王在凡界的时日不多了。”

眈诚捋了一把山羊胡,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王上要留个心眼,切不可过于相信外族人。”

杛羽有些惊讶,似乎他今日说的所有事情,眈诚心里都有数,怎么连幽都王世子的事情,他好像也清清楚楚?

杛羽面不改色,一直点头附和道:“岳父说的是,本王记住了。”

眈诚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前几日我府上来了个鲛精,他说是从栒状山上来的,他应该知道栒状山上的不少事情,王上莫不见一见他,再从长计议。”

杛羽一听,似乎来了精神,他坐直身子,问道:“他人呢?”

眈诚转身拍了几下手掌,站在不远处的鲛精闻声,低头哈腰的走过来。

他上前行礼道:“见过王上。”

杛羽看清楚眈诚所说的人只是个小小的鲛精,他有些失望的回身,狐疑的望着站在自己身侧的眈诚,眈诚半眯着眼睛,肯定的朝他点了几下头。

杛羽只好回归头去,细细打量着鲛精,有些怀疑的问道:“你就是丞相说的那个从栒状山上过来的?”

鲛精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笑道:“回禀王上,正是。”

杛羽微微蹙着眉头,漫不经心的望着石桌前的糕点问道:“那你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事情?”

鲛精连连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小的在白鹂族山脚下修炼时,有个神界的女子治好了白鹂族的水患。”

杛羽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问道:“什么样的女子?”

鲛精仔细观察着杛羽的神情,小心的说道:“她是个金乌族的女子,修为很高,手中更有火魄珠护体。(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剑来一剑独尊洪荒之青蛇成道斗罗大陆4终极斗罗临渊行帝霸影帝逆天邪神武炼巅峰盖世
相关推荐
莽荒戮天大荒巫纪大荒神尊大荒龙蛇大荒龙蛇大荒苍穹之主大荒之帝荒古神纪荒古神储荒古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