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 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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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哈把烟点着,猛地吸了一口,两个鼻孔冒出两道烟雾,不紧不慢说道:“才打了一吨二。”

傅韬伸出右手拍了下马大哈的肩膀,笑着说道:“可以了,一吨二产量,好得很呀。”

马大哈不甘心回答:“好啥蔫,比起老哥你的产量差远了,去年你就超过我50公斤,今年又超过我150公斤,我前些天还在寻思着找你请教哈呢。现在你是宁西县玉米产量最高的,我落后了。”

傅韬一听哈哈大笑,逗趣道:“这第一名不能光让你占上啥,我前面10年当最后一名,垫底了10年,你就让哥哥我多当个第一名啥,不能老让我垫底吧。”

马大哈一听哈哈大笑,笑着说:“你这个老哥说话真可笑,不过,老天总算开眼了,让你打高产量了,我希望以后,玉米第一的产量年年被你占上,我都乐意,你第一名,我第二名。”

在脱粒机忙碌的艾力木江一见傅韬来了,赶紧给过来打工朝脱粒机扔玉米棒的亚力安排完,艾力木江走了过来,正好听到傅韬和马大哈的对话。

艾力木江开玩笑:“两个老哥哥,你们把第一、第二占上了,我咋办?”

马大哈笑着说:“你也是第一呀,康拜英第一,亚森江是牛羊经纪人第一,咱们布拉克村十几年前的这些个穷光蛋,现在都成了种地第一、养殖第一、农机第一,倒腾买卖第一。”

傅韬看着马大哈掰着手指数着第一,笑得前俯后仰,艾力木江也哈哈大笑。

艾力木江把两位年长者请到家里的客房,仨人围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傅韬从大衣口袋掏出俩打红色的钞票,说道:“小老弟,这两年谢谢你的帮助,这是赊的播种机的账,全部还给你,谢谢。”

艾力木江笑眯眯接过来,他是真心替眼前这位恩人高兴,见傅韬双手核实,恭敬得给他欠身感谢,他一下子扑倒在傅韬身前,用双手托着傅韬的手,着急道:“哥哥,你这样子,我肚子胀呢,当年我家穷得揭不开锅,是您帮的我,我一辈子忘不了,我儿子也一辈子忘不了。”

艾力木江用手指指地上的一箱子蜜脆苹果,是傅韬刚给他家搬来的一箱子苹果,感动说道:“你每次来我家,不是送树上干杏,就是送苹果,我不好意思啊,今天,刚好马老板也在,你们俩在我家吃个午饭,喝个奶茶。”

看着艾力木江热心相邀,艾力木江的汉族老哥傅韬和回族老哥马大哈双腿盘起,坐在热乎乎的房子里悠闲自在得吃起了午饭。

午饭品种不多,看上去很简单,但都是硬菜,一大盘清炖羊肉、一盘辣子炒肉、一盘子切成片的皮牙子,几块馕、一碗香喷喷的奶茶,奶茶上飘着厚厚一层黄色诱人的奶皮子。

因傅韬下午要去宁西市给两边老人送宰好的土鸡和几箱子苹果,他没有喝酒。

艾力木江和马大哈喝着老窖,说着开心事,跟玉米种植专家请教玉米产量低产的原因时,傅韬再次确定自家玉米前十年低产,问题就是出在浇水环节了。

跟马大哈交流后,傅韬明白十年来,张忠明俩口子在给他的庄稼浇水时,用软管子应付、糊弄了自己十年,每年以垫底的产量在经营管理庄稼,自己能不赔钱吗?

马大哈话里有话,他说只有傻子才会一年一年用软管子浇水,如果用软管子浇水的人不是傻子,那这个人就是居心不良,故意采取这种方式来给玉米减产的。

傅韬没有接话茬,他宁可那俩个让他掏心掏肺、以诚相待的人在浇水时,都是傻子,而不是故意的。

他甩甩头,把烦恼和腌臜的人、事甩得远远地,跟艾力木江和马大哈聊起了2020年的打算,两天后就是崭新的一年了。

屋内,三个不同族别的老中少三辈人说笑着、畅想着着美好的2020年,寒冷的冬天,艾力木江小院不时传出一阵阵畅快的笑声……

元旦前夕,国家领导人发布了2020年元旦感言,令全国各族人民都鼓足干劲、拼搏向上。

新故相推,日生不滞。畅想2020年,改革开放仍是最动听的声音,仍是最坚实的行动。

无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还是坚决打好三大攻坚战,乃至贯彻新发展理念,都离不了深化改革。

改革开放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麻扎子村的脱贫致富奔小康工作队队员们、已在创业路上看到胜利曙光的傅韬、成为收割农机大户的艾力木江、将牛马羊生意做到外地的亚森江……

这些普普通通的人们都不忘初心,依旧坚守在各自岗位上继续拼搏,迎接小康。

这段时间,伊郁喆的病情好转了许多,能独自一人开始在果园干些能所力及的事情了,她仍旧话语不多,从外部观看,至少看上去跟正常人相差无几。

每到冬季,果园就成了城里人抓野鸡的好场所、好去处,最近不少人来这3200亩的果园抓野鸡。

他们抓野鸡没什么,不是不让他们抓,可是有些人在抓野鸡时,骑着高头大马在果树间窜来穿去,或者人在果树间跑来跑去。

他们为了抓到野鸡,在果树间穿行时没轻没重的,肆无忌惮的,碰断了不少果树的枝条。

即使没被碰断的果树枝条上的花芽也会被摩擦着掉落,影响了春季开花,所以,乡规民约明确规定,禁止在果园抓野鸡。

傅韬看妻子起色好转多了,他给沉默不语的伊郁喆说,每天要出去转悠,带着卷毛和阿金它们去果园南边巡逻。

防止有人钻进果园损坏了果树枝条,他哪里是真的让伊郁喆带毛孩子们巡逻。

实际他最终目的是让伊郁喆不要整天憋在房子里,让她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感受下旷野的无边无际的冬景,来让她快速恢复成那个开朗自信、活泼善良的伊郁喆,正如28年前初次见到的、那个让他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就念念不忘的伊郁喆。

每天清晨,吃完早饭,傅韬给她套上厚厚的棉大衣,头戴一顶皮帽,穿上厚冲锋靴,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让她出门。

就如夏季给玉米浇水一样,有了任务、有了目标的伊郁喆会干得一丝不苟,尽职尽责。

伊郁喆开始出门走走,透透新鲜空气,身后跟着卷毛、阿金、大毛和黑豆,一人四黑狗踩着厚实的积雪,咯吱咯吱作响,围着果园南面走一圈,也有个两公里多的距离。

有时,看见卷毛欺负它的儿子大毛,将大毛按倒在雪地里撕咬时,伊郁喆也会呵斥卷毛,跟这些忠诚的、有灵性的毛孩子说话,与毛孩子一起巡逻看护果园是她最喜欢、也最投入的一件事了。

冬天有人来果园买苹果或买土鸡时,她还是怕见人,要不躲在土坯房的里间不出来,要么就带着四个毛孩子远远得站在冰天雪地许久,直到听到傅韬的喊声,才会回去。

看着妻子这种状态,傅韬心里还是难过自责,但是更多的是欣喜,妻子已经没有了木僵状态,已是很大进步了。

再继续有意识让她多出去走走,活动活动,可能没几年那个温婉的妻子又会站在他面前,笑脸嫣嫣对他说:“傅韬,咱们出去逛逛街吧。”

傅韬相信她迟早会再次融入这个丰富多彩、充满希望的社会里,经历了坎坷磨难、摆脱了昔日困境、已经获得成功的他还是感到,这个世界,不管是被繁华簇拥,还是落魄孤独,最珍贵的唯情而已,其他一切都是过眼烟云。

傅韬相信重情重义的伊郁喆会被情唤醒的,她的魂魄会唤回来得,只是眼下她的魂魄还在跟她的身体发生着脱离,但迟早一天,这些充满灵性的魂魄会回归原位的。

转眼间,到了2020年1月10号了,日子过得真够快的,再有小半个月就要过春节了。

买红盖露苹果的人们开始多起来了,今天按照昨晚客户的预订,要把一皮卡车红盖露苹果送往宁南县一大型水果批发市场。

让妻子一个人呆在果园,傅韬还是不放心,至今她仍不会做家务,中午赶不回来肯定会饿着她。

临出门时,傅韬给几只毛孩子喂了狗食,心想下午就赶回来了,到市场再给它们买些牛骨头,晚上让它们吃点好的。

这段时间它们也很辛苦,也很有功劳,除了陪伊郁喆出门溜达,还能给她的脸上增添些许的笑容。

上了车,把黑豆带上了车,将近6岁的黑豆一直与伊郁喆寸步不离、不离不弃,除了她住院治疗的那段时间。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伊郁喆伸手摸着黑豆的小脑袋,说着:“黑豆真幸福,能坐车。”

日子很平常,犹如每天发生的那样,人们都是日升而起、日落而息。

中央电视台今天的头号英雄栏目依旧晚上举办两场,晚上最后一场是公安专栏。

国考笔试成绩公布三天了,但国考依旧是今天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儿子淼淼公考笔试成绩与入围面试成绩相差3分而名落孙山。

女儿伊郁喆的病情有些好转,稍微放松的伊家老太太仍跟平常一般去社区老年班唱歌、到社区大型活动中心跳跳广场舞。

傅家老爷子依然泥塑般坐在沙发上听着那叽叽呀呀的京剧,老太太依旧唠叨着这些京剧都被他听烂了……

人们的生活就是今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平淡而又宁静,但是人生也是交织着不可预知的灾难或不期而遇的幸福,那样让人猝不可防。

快接近傍晚时分,皮卡车上苹果全部销售完了,傅韬开着车高高兴兴往回赶。

皮卡车一从东面的道路拐进东西方向自家果园前的那条老路时,就听到一路上一语不发的伊郁喆突然说道:“卷毛他们呢?”

听妻子一说,傅韬朝前一看,果然没看见卷毛它们,以往只要一拐过来就能看见它们爬在门前的雪地上朝东方翘首望着。

它们一看见自己的车子后,立马撒起欢来,犹如赛跑般朝自己车子跑来,争先恐后来迎接他们,咦,也是,今天咋没有看见它们的身影,望着道路上空荡荡的,傅韬纳闷道。

“它们可能在果园子。”傅韬猜测道。

没看见它们的身影,伊郁喆似乎有些失落,到了门口一停下车,伊郁喆从车厢袋子里取出三根骨头,对着院落喊道:“卷毛----阿金----大毛----”

傅韬打开院门钥匙,推开门,也往院落瞅瞅,没见几只狗的踪影,他对着院子吹起了卷毛只要听到马上就现身的召唤口哨。

连着吹了好几声,都没听见那三只放养狗狗的声音,没见它们的身影。

倒是被拴着的黑豹和灰狼汪汪得狂吠不已,它们已经嗅到熟悉的牛骨头味道了,开始迫不及待了。

伊郁喆双手拿着几根骨头,嘴里边喊着卷毛和阿金它们的名字,边朝黑豹那里走去,给黑豹扔了两根牛骨头,又来到灰狼跟前扔了一根牛骨头。

突然她惨叫一声:“阿金-----大毛------”连滚带爬爬向厕所旁边。

只见去往厕所的那几块木板上,阿金静静得躺在上面,似乎睡着了,黑色的毛发上沾着一些霜花,伊郁喆蹲在它身边抚摸着它,摸着它已经圆鼓鼓的腹部。

她泪流满面得自言自语道:“阿金,你咋了?你是不是睡着了?”

听到妻子的惨叫声,傅韬就赶紧朝这里赶来,只见在阿金东边不远的地方。

卷毛和阿金的孩子、不到一岁的大毛一动不动躺在雪地里,旁边的积雪因为它疼痛挣扎时被蹬了一个大大的圆窝,只见它的面部已是五窍流血,一看就是吃了带毒的食物被毒死了。

心里很不舒服,他朝周围张望,没看见卷毛的身影。走到伊郁喆面前拉起她来朝屋里走去,黑豆感觉到同伴们的离去,站在离阿金一米多远的地方一直狂吠不止。

傅韬刚要给妻子洗手,她挣脱掉口里嘟囔道:“不行,我得去找找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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