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话 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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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期的《虹霓》杂志终于以全新的面貌出上市了,这对于温月明来说是个挑战,据说《地平线》也和《虹霓》于同天出,尽管对纪如茵的传媒工作天份非常好,温月明更担心的,却是她的女儿冷星桓。

她无法忘记女儿从办公室离开那刻的表情,那份和父亲同样的执着里,还包了更深刻的东西,她果真是自己的女儿,同时遗传了父母的双重性格。

“冯太太,纪小姐来了。”

“茵茵来了?”

朝着办公室门口去,温月明便见纪如茵穿着身淡绿色的便服,微笑着站在门口。她在笑吗?她想,或许第天《虹霓》的销量并没有输给对手。

“冯太太您,这张是我今天刚打出来的杂志销量表单。”

纪如茵不慌不忙地从提包里拿出份文件,递温月明手里。

“改之后的《虹霓》第天便销出0万册,而《地平线》只销出了我们的三分之,深圳的人口总数接近800万,您说照这个趋势,哪方比较有利?”

“不错的战绩。”

温月明浅浅笑。

“在你坚要改的原则下,果然是敢于冒险的人获最,你比我年轻的时候还强。”

“您过奖了。”

纪如茵向她鞠了躬。

“尽管《地平线》是综合性杂志,从前的《虹霓》是女性杂志,但是我们杂志社创办的时间比对方要早,以前‘深圳最受欢迎的女性杂志’招牌也够硬,再说,对方的业务条件和人力资源始终不及本社。所以我也不过是依旧以冯太太您的功劳作为铺垫,再加入了新的办刊元素,还有我的助理邢震洲先生不辞辛苦为本社做各种新的宣传,说实话我自己倒觉得自己并没有尽的努力。”

“你很会说话。”

温月明着纪如茵俏丽的脸庞。

“在你从德国回来之前,你父亲就经常向我提他有个么优秀的女儿。其实你这次来找我,并不是为了只跟我谈杂志销量的事情吧,瞧,你的手上不是还拿着本《地平线》吗?茵茵,就算我们的销量这次又能顺利超越对方,你却并没有放弃那个竞争对手--名叫冷星桓的女编辑,我说得对不对?”

纪如茵缓缓点了点头,脸上微笑的表情却丝毫不变。

“冯太太是深圳传媒界举足轻重的资深人物,又是我们的老板,从您手下人的个眼神、个动作,您就能非常轻易的出端倪,我又如何瞒得了您?不错,冷星桓是我唯可以视为竞争对手的人,也是本社最的威胁,如果新的《虹霓》杂志要推广整个深圳乃至全国,我们就不能不先压制那个人。”

“你的野心不小啊,或许你父亲纪老先生也比不上你的精明。”

温月明为她递上杯咖啡。

“不过做传媒这行,的确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入了虹霓杂志社,也可说是我的福气。茵茵,可否告诉我你要如何压制《地平线》与冷星桓呢?我想听听,你又有了什么令人吃惊的妙着。”

“我不敢妄自尊地称妙,冯太太。”

纪如茵轻呷口了杯里的黑咖啡。

“所以我不能现在说更的妄言,我只能说,《虹霓》只有成为深圳所有杂志中唯有资格打入全国市的媒体,那别的杂志自然就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接的关门吉。至于这样残酷的竞争,就谁能针见血的抓住市要害,抓住对方的要害,最好击就能使对手永远爬不来。”

这个似纯真的少女,终于露出她的真面目了吗?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纪如茵,温月明感了种无法形容的震颤。

尽管那个少女的父亲是自己熟悉的人,而这作为女儿的,却在她眼里来得异常陌生。是因为她更时间呆在德国的缘故,让她无形中形成了比许中国人都好胜好强的心理?在这个少女的世界里,竞争似乎已经代替了她切欢乐的情感,火焰般的美丽,或许就在于她熊熊燃烧的时候。

此刻,少女面喝咖啡,面凝视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和薄云,眼神仿佛早已冲入个滚烫的、炽烈的、隐在云后不肯露面的太阳中去了。她会在那颗恒星上徘徊久,谁都无法预测,猛雷也无法打破她此刻的静默。杯里的黑咖啡冒着迟迟不肯冷却的热气,温月明像是听周围空气分子相互撞击的声音,乱得无影无形。

纪如茵的出现,恰是虹霓杂志社最需要填补动力的时候,说文字功底,她或许并不如冯、麦二人,毕竟编辑的资历也是水平高低的个重要方面。但她的综合能力却叫人不得不服,她会精明的运用朱雁与麦羚的特点,让二人在改中将能力发挥得恰好处,已经让人惊叹,用原是记者的邢震洲作为业务顾问更是良策。温月明中纪如茵,胆用新人担当要职,可谓次冒险的赌注,或许,自己旗下有了这个少女,《虹霓》就会永远绽放七色光彩。



“震洲,喂,我说你这小子,怎么我们第天的销量就升至于首位,你还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你笑个会死吗?”

虹霓杂志编辑部的办公厅里,朱雁坐在邢震洲身旁拉扯着小伙子的脸皮儿。

此刻的邢震洲手本《地平线》杂志,神情呆滞地坐在那里,也许只有从前当记者的同事奉胜昌明白,当他思考问题或者担心某件事的时候,就会露出这个让人毫不理解的表情。

“他底是怎么了,从今天茵茵去冯太太那里开始,他就直这样,根本不像平时的他啊。”麦羚有些忧心地拉了拉同伴。

“本来以为他是因为茵茵不在觉得空虚,小伙子嘛,当陷入爱河的时候,十个有九个都离不开女人。”

朱雁凑麦羚耳边悄悄说。

“但是分钟之后,我立刻发现震洲不是我所说的那种。”

“那是哪种?”

“你他手上拿的什么?我们社竞争对手的杂志如果他是在想茵茵,就应该拿我们的杂志才对,干什么要去攥它本《地平线》?”

“嗨,你们都在说什么呢?”说着,纪如茵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厅。

朱雁步流星地走上前来,将纪如茵推邢震洲面前。“刚才呀,我们全都在说你的这位得力助手,你自己去他是哪根神经不对吧,好像我们新期的杂志销了个开门红,反而要弄死他似的。”

“震洲,震洲?”纪如茵连叫他两声,邢震洲才回过神来,然而在这刹那,他手上的杂志已经被飞快地抢了去。

“茵茵你做什么呀?这篇文章我还没有完,你怎么就把抢走我的杂志?快还给我”

“阿星日记?”

纪如茵并没有在意对方的语气,注意力却完全转移了杂志上,题目,她马上将杂志放在了桌上。

“震洲,其实我已经过这次的《阿星日记》了,题材很平常,不过是写的个女儿对母亲想说的话而已。”

“是这样吗?”

麦羚想了想说。

“难怪,这次的题材的确是非常典型的,前几期的《地平线》几乎全靠《阿星日记》叫座,这次的销量不如上期,恐怕也是栽在《阿星日记》上。”

“不,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

邢震洲接着说。

“不信你们来这句结尾:‘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座天平,天平的两个托盘上,边载着理想,边载着良心。’明明前面全都是个女儿对母亲的思念,可是结尾部分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笔?从这句话来,作者写这篇文章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寄托思念,而隐着更深的伏笔,或许……她是故意在隐瞒什么,这次我们的销量能够比过《地平线》,不是我乱说,我似乎觉得是阿星故意留了招杀手锏。”

“想想震洲说得还真有道理。”

朱雁拿杂志再浏览了《阿星日记》遍。

“这招颇像我以前的风格,不过这个阿星比我得深了。”

“不要说《地平线》的事了,今天做好工作,晚上去饭店开个庆功宴吧。”

纪如茵合上杂志封面,对众人笑了笑。

“好好干,我们第的销量定要保下去。震洲,你也跟我进办公室。”

编辑部重新安静了下来,邢震洲跟着纪如茵走进办公室,仍旧同以往样,先整理所有的文件。悄悄瞅了她眼,当然她没有注意,只顾打开电脑,查询各项相关资料。

她此刻在思考什么呢?是冷星桓?八成没错吧,他了解这位千金的倔强性情,或许这也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自己和冷星桓认识的事能瞒她久?如果纪如茵知道他与“阿星”相识,哪朝《地平线》真盖过了《虹霓》的风头,那自己岂不是要背着“内奸”的嫌疑跳进珠江冤死?其实这倒不怕,他最怕的是两个朋友当中,他失去任何个,都会痛苦。

突然想给奉胜昌打电话,但工作忙碌完全没有时间做别的事情,还是等休息日,再找他自己的公寓详谈,或者那样比较好。

“震洲,”纪如茵突然说话了。

“啊?”他慌里慌张地转过身来。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责怪你。我是想了个新的计划,想问问你可行不可行。这次我们的新《虹霓》能开门红,你是最功劳者之,不是吗?”

“别夸我了,你底有什么计划?”

“我想再次你帮忙,在网络和各报纸上登个招聘启事,招更的男编辑,并且我还想挖掘各方面的人才,比如外语、平面设计和策划人员等等。”

“冯太太那边,同意你这么张旗鼓地搞吗?”

“冯太太已经把决策权都交给了我,并且我向她保证过,今后的《虹霓》会越发壮。”

“茵茵,你的确比任何人都有自信,就是这份自信,你已经超越了很人。作为你的助理和朋友,我也你开心,然而除了在竞争上赢过别人,就没有别的可以让你最开心的事?”

“还有你呀”

纪如茵天真的握住邢震洲的手,此时她的笑容,在对方来,是最美的。

“总有天,我要我们坐上比我那辆奔驰更名牌的车,还要和你去德国发展,因为……能有你在我的身边,这个世界才会充满阳光。”

“茵茵,我在你心中真是那么重要吗?人都是会变的,年以后,恐怕你也不会记得我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

纪如茵带点霸道似的用手捂住他的口,却发现自己的行动好像过于直接,脸上不觉飞两抹红霞。

“你以为我是那种得名利就忘记切的可恶的人吗?震洲,我纪如茵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相反的,我发现在逃避感情的人反而是你。”

“茵茵”

“没错,像同事们所传言的那样,我是对你有好感,我是在德国长的女孩子,不懂得中国传统女人的矜,但我很明白,自己的感情是什么类型”

她胆的将邢震洲的双手握得更紧。

“你知道吗?我哥哥对Amanda见钟情,然而我们的族却不允许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哥哥肯为自己的幸福和爸爸翻脸,我也有追求自己所爱的权利不论他的出身高低贵贱,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

“你听我说,茵茵……”

“你先听我说完”

纪如茵打断他的话。

“告诉我,震洲,你喜欢不喜欢我?如果不喜欢,我会立刻死了心,我们以后还是同事之间单纯的朋友关系。你可以欺骗我,但骗不过你自己,我只要个回答,也就够了。”

面对纪如茵火般的热,邢震洲的防线已经完全被融化了。即使不相信第眼的感觉,他也不得不默认,那团灼热的火焰,在打动自己的心。

脑里、心里,堆积着几丝紊乱、几丝迷惘、几丝眩晕……逃不过那猛火燃烧的漩涡,他的目光无法离开少女带着激动表情的俏丽面庞。

他没有说出那三个足以将人拴地老天荒的字眼,默默的,他吻了纪如茵,那也是他有生以来,第次接触少女娇柔的唇瓣。那种滋味是苦涩还是甘甜,他已然分辨不清,只因爱情来得太突然、太迅速了。那样的拥抱,那样的轻吻,底在预示什么?没有说出口的爱,会续永远吗?男儿的泪水无声无息地流进了心坎。

“还以为我们这次可以卖过《虹霓》,结果还是落后,下期可又得找原因充充电了。”

小小的“地平线”编辑部办公室里,最爱说话的莫过于“狂蜂队长”沈香帆,或者就因为她是个什么都说的直肠子,总是会生出些争端引发的导火线。

“香帆姐那张嘴巴怎么越来越反常了?”

孟靖儿悄悄凑冷星桓耳边,不时斜着眼睛瞅瞅在发牢骚的沈香帆,平日天真的笑脸此刻差不成了世界末日的样子。

“姐,她已经发了上午牢骚,你都坐在这里句话都不说,平时除了你之外,她几乎都不听别人劝的,你好歹也去缓和下她的情绪嘛。”

“平时我是可以劝解她,不过这次她怪的不是别人,恰好就是我。”

冷星桓微蹙着柳眉,眼中盛满了无奈。

“我很清楚香帆现在的感受,这次办杂志,她做出了更的努力为我们搜集线索,可这期的杂志的缺陷偏偏出在我的《阿星日记》内容不如从前好。《地平线》是我全权负责最后处理的工作,我的错误直接影响整期杂志以及销量,换做我是香帆,我也会度对负责人失。”

“姐,怎么每次有委屈你都要自己个人受呢?”孟靖儿极度不平地拉着冷星桓的衣袖。

冷星桓劝住了她,“你就不要再说了,香帆那个人你还不了解?等她生完了气,第二天就没事。”

然而,就算孟靖儿按捺了脾气,有个人已经无法忍受沈香帆的牢骚,那就是龙骏彪。

他抬头着那个满身男子气的姑娘,虽然动也不动,脸上却泛着怒气,双眼对着她,他仿佛立刻就要头顶冒火。微褐色的脸庞早已变得更黑,怒气逐渐蔓延全身上下。

“香帆你够了”

终于忍不住爆发,龙骏彪从椅子上呼地下站了来。

“你底有完没完?杂志没卖过人,都有责任,你用不着拐个弯来埋怨星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冷不防龙骏彪的责备马上点着了另颗炮弹,沈香帆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说什么?你有种就试试把刚才的话再说遍”

“你这女人,现在还挺神气?”

龙骏彪喷火的眼睛在她眼前变得更加火气十足。

“要不是见你上次阑尾动过手术,再难听的话我都说得出来”

“你们俩在干什么呀?”

孟靖儿冲两人中间喊来。

“都是办杂志的编辑,斯文人以和为贵嘛,怎么点小事就搞得都像要撕破脸的样子?香帆姐,彪哥,同事不要为小事翻脸好不?伤了和气划不来?”

但是两人根本就当没听见她的劝告,他们仍旧在对峙着,两人的脸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近,甚至缩短尺之内,呼吸的气息吹在对方脸上,也不知道是否温度接近沸腾。

孟靖儿生平最怕的就是这两人吵架,个是鞭炮男人婆,另个是高原热血汉,从前两人只要冲突,尽管没有伤着皮肉,却像是闹洪灾,谁也拾不了。当她无助的转过身时,却忽然发现冷星桓的身影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姐呢?”

声惊诧的叫唤,沈、龙二人戛然停止了争执,两对眼睛同时将目光定在冷星桓先前坐过的那把椅子上。

“她倒好,自己先闪了。”沈香帆手叉着腰,手拨了拨乱发,骂骂咧咧的走出了办公室。

龙骏彪却惊慌失措地跳了来,“天啊,她不会又……”

“都是你们不好,又把我姐气走了”孟靖儿冲着龙骏彪用力推了把,皱着眉头抱文件走进了里间的影印室。



寂静的夜,如同往常样漆黑,寂寞的天台上,没有马蹄莲,只有昙花的淡淡香味。

已经快入秋了吗?冷星桓站在花圃里,哂笑自己的健忘,成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连日期和季节也不记得了。等昙花的花期过,桂花又要开放了吧。

她记得邢震洲说过,他最喜欢那些会散发幽香的花草。此刻,他在什么地方?对面的阳台上不见灯光,或者他又在加班了,她猜想着。朵昙花不觉耷身畔,她习惯性地伸出手去,重新将花朵固定在细细的木架上。

秋,的确不是适合欢笑的季节,蕴着花香的风吹脸上,是带了些许寒意的。除了那些能够傲霜的少数花种,又有少蓓蕾能选择在意味凋零的季节绽放?风吹动她头上洁白的发结,它被卷成了团,然后又散开,像是孤独的马蹄莲,即将凋落在这不适合她的日子。

“星桓,是你吗?”温柔的呼唤忽然响在不远处,沈靖邢震洲盆还未开花的米兰,出现在她的眼前。

“震洲?”低低唤了声,她不再言语。

“你在难过?在矛盾吗?”

邢震洲放下手里的花盆,走上前来。

“因为这次的杂志,因为《地平线》仍旧落后于《虹霓》,你觉得是你的责任,在为自己的过失而谴责?”

她依然没有回答。

“其实结果明明可能是《虹霓》输掉,你为什么要在《阿星日记》里写得有所保留,不写成从前深沉的风格?”

他阻止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你是在维护个接受过你采访的人对吗?‘每个人心里都有座天平,边载着理想,边载着良心’,那底是什么意思?是什么让你的下笔显得举棋不定?从前的阿星总是针见血,星桓,底是什么人值得你放弃事业成功的好机会去维护?”

“如果有个人曾经对不你,伤害过你,在年以后却向你忏悔,并要求对你补偿。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的至亲,你会在杂志上参他本,让他永远逃不脱媒体这个无邢震洲的仲裁,那样你会开心吗?”她弯下腰背对着他,将那盆米兰搬昙花的旁边,那个动作像带着节奏般自然,却令他完全无法她的眼神。

“难道你……找你母亲了?”邢震洲侧过头悄悄了她。

半转过身去的冷星桓,淡淡的月光映照着她半边脸庞,几乎将她整张清丽的脸都添上了袭苍白。她的嘴唇在似张似闭的翕动,她好像要说很话,却又情不自禁的要把话全部咽下。他有些害怕见她这样的表情,显得她美丽的眼睛陡然变作了两汪无法测出深度的潭水,他也无法想象潭底底隐着什么,她恰似个脱离了躯体的幽魂。

“这期《虹霓》杂志的成功,你的功劳不小吧。”

她回眸苦涩地笑笑。

“纪如茵身边果然是人才云集,如果我们《地平线》有那么好的业务条件,不用每个编辑和记者步步去拼命,想必结果也不会如此。冯太太定也在矛盾吧,像她那样个优秀的传媒亨,居然有个这么不识抬举的女儿。”

“你说什么?冯太太?”邢震洲惊讶地睁了眼睛。

“没错,就是她。她的原名叫温月明,当年爸爸为我和弟弟名字的时候,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为了对应抛弃我们的母亲之名而。弟弟名叫日枫,母亲叫月明,我叫星桓,竟然是这么回事……”

冷星桓幽幽地叹了口气。

“虽然我不愿意认她,但是爸爸直临死前依旧爱她,我也不能改变她是我妈妈的事实。”

“原来如此,世界真的是小得出奇。”

邢震洲抱歉地向她低了低头。

“对不,星桓,如果不是因为茵茵,或许我仍旧在当我的记者,不会因为做编辑而要担心失去你这个朋友。”

“你不必这样说,切的事情根本与你无关。命运就是命运,注定的始终无法改变,如我和温月明是真的母女,和纪如茵是真的竞争对手。而对手的选择,直是纪如茵占据着主要决定权,而不是我故意要找上她。或许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她也不会将我当成劲敌了。”

“你错了,星桓。”

邢震洲仰头着上空,低声说。

“茵茵好强的个性,是因为她有个那样的庭,有个那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今天的样子。都说她很像德国人,但是她的内心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坚强。尽管她可以获得更高的荣誉,她其实很寂寞,因为那样的庭背景,生活很时候会不由自主。她是这样,她的哥哥纪朗奇也是这样。”

“你爱纪如茵,对吗?”冷星桓深沉着他。

“星桓,我……”他沧桑的脸上掠过丝游离的气息。

“你无法肯定的回答,表示你还在矛盾是否应该爱她。”

“不,你听我说……”

“或许她跟我样,跟其他人也样,认为你是心灵的救世主,然而这个世界却几乎不能允许唯心主义的存在。即使相爱又如何?现实就是现实,在残酷的现实中,很事都无法遵循浪漫的规则,所谓爱情,很时候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残忍的游戏。就像海豚是哺乳动物,它们喜欢跟人打交道,喜欢游岸边寻求跟人类相处的快乐,但是它们始终无法长久生活在陆地,失去了水,它们不久就邢震洲。因为它们注定是水生动物,不管陆地上的生活有快乐,但背离了命运的安排,即使再快活的地方,也终究会成为它们葬身的沙漠。”

“你的话很残忍,星桓。”

邢震洲紧咬着嘴唇,冷星桓的声音虽然轻飘飘的,却像是柄锐利的刀子,在寸寸割破他的心。的确,他不愿将世界想得如此复杂,追求浪漫和阳光的他甚至有些害怕听这样的言语。自己接受纪如茵,难道真的错了吗?或许,自己现在还不能理解情为何物,浪漫就像那白色的昙花般,开花的时间只有短短的时。

“并不是我说的话残忍,而是事实就是那样,如果你真爱她,就应该赶快去争取。”

冷星桓回头说。

“你是带着阳光的人,你能容忍她的任性,你能给她体贴和关怀,所以我也你能成为纪如茵真的阳光,而不是她的沙漠。如果你们两人肯共同努力的话,命运或许也能在定程度上发生转折,沙漠或许也会变成海洋吧。”

“星桓”

他忽然奔上前来,仍是蹙着英挺的眉,目光却陡然深邃了几分。他情不自禁的将她拥在怀里,抱紧了那纤细的身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然而冷星桓那欲流泪还强忍的表情,不觉触痛了他的心,真的好痛……和面对纪如茵完全不同,凝着那张幽魂般的、像要浮动的面容,他第次感了椎心刺骨。

“放开我……”

冷星桓推开了他的身子,眼神里带着责备与哀怨。

“我不习惯被人用这种方式来安慰,震洲,你刚才是对我的怜悯还是你此刻的心情无从着落做出的反应?”

邢震洲听这话,几乎想狠狠捶自己拳,天啊,自己底在做什么?他不已经是纪如茵的男朋友了吗?居然卑鄙要趁冷星桓伤心的时候,自己莫名其妙的用这种像脚踏两船的方式抚慰她?他心底顿时生股寒气,直冲上晕眩的头顶。只说了最后声“对不”,他狼狈的逃离了天台,阵阵昙花的香气中,剩下片惨淡与忧愁。

男孩如何也没想,从那刻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冷星桓……

最后面后的第二天,他和纪如茵同飞去了外地做市调查……

《地平线》的副主编变成了孟靖儿,和《虹霓》的胜负未分,他却才发现自己和那个“她”已经三年没见面了,可是……她究竟去了哪里?

“你和那位纪小姐已经结婚了吗?”

“没有,虽然我喜欢茵茵,但那种感觉并不是爱,可当我发现自己真所爱的人时,她偏偏不在了,为什么你从前都没有告诉过我,她其实……是个身患绝症的人?”

“我姐她……给你留下过句话。她说,如果下辈子她还记得你,她绝对不会就这样把你放掉。”

“她……就只是说了这个?”他眼中不禁噙满了泪水。

孟靖儿伸出手,手心里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姐要我把这个给你,她说,它叫‘甘苦石’,是可以陪伴你走完生的甘苦石。”

(番外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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