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遭遇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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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来,濠清并不怕野外猛兽,最怕的是长着双脚双手的人,乱世的人最凶残,人命最不值钱。

这天濠清浣洁来到一个小镇郊外十里亭,茶摊中坐着三三二二各色歇脚的客人,濠清拉着坐着浣洁的爬犁从摊前路过,其实浣洁已经完全恢复,沿途濠清还用打到的野物换了些比较完好的衣裳给换上,浣洁也同刚逃难时改头换面,脸上也一改菜色,丰盈红润了许多。但濠清还是习惯拉着装有饮食杂物的爬犁旅行。

这时茶摊上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色眯眯地盯着浣洁直流口水。“大哥,那妞好水灵啊,玩玩吧。”青年头也不舍得回就对身旁彪形大汉说道。

正在低头饮茶的大汉顺着青年的目光看去,哈哈大笑“好啊,黄鼠狼你小子的贼眼倒是挺尖的。”周围的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那青年一听同伴同意,顿时急不可耐地跳出茶摊,挥舞着大刀大喊“前面小子站住。”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濠清对人特别敏感,其实刚才茶摊里的情形早就注意到了,一听青年喊声,二话不说丢掉爬犁拉起浣洁就朝路边的树林钻了进去。那青年和大汉先后紧随追进树林,茶摊里的客人大摇其头,乱世大家也只能自求多福,管闲事把命给搭了进去也不在少数。并且这种事时有发生见多了也就麻木了。

濠清拉着浣洁在林间飞奔,但一个女孩子总比不上大老爷们行动敏捷,身后哇哇大叫的声音越来越近。浣洁脚步更乱,濠清牵拉的手感觉更沉重了。

刚转过一颗大岩石时,濠清忽然停下脚步,松开浣洁的手并推了一把,快速地轻声嘱咐道“别停,朝着那颗巨树跑。”

经过这么多的生生死死,浣洁心灵深处把濠清当成自己最信任的亲人,毫不犹豫地朝着远处那颗百年老树跌跌撞撞跑去。弄得沿途树枝‘呼啦’乱晃。

黄鼠狼完全被前方的动静所迷惑,不疑有他就追过大岩石,一把锋利的柴刀突然砍在他脖子上,‘咔嚓’断了半截脖子搭拉着的脑袋张大嘴巴呜咽着发不出声音来。最终心有不甘地倒在地上。

慢上几步的大汉今天心情特别爽快,好事连连,刚刚偷袭了一位江湖豪客得了一本武功典籍五虎断门刀。现在又有漂亮的妞送上门来,可以快活快活。爽快得嚎叫连连。

毫无戒备地转过大岩石时,忽然一把大刀迎面飞来,吓得魂飞魄散,还好常年刀头舔血的生活让他反应飞速地一挥刀把来刀击飞。但紧接着又一把柴刀兜头砍下,再也来不及躲闪,努力地把头偏向一旁,柴刀重重地砍在肩上,‘嘎嘣’随着骨折声血肉飞溅,左肩几乎塌了下来。

濠清一刀得手就跳了开来。大汉大声惨嚎“该死,大爷要你小命。”虽然口中声嘶力竭,但心中直打突,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今天要阴沟里翻船了。”

大汉挥舞着大刀拼命地攻击濠清,可惜濠清非常油滑,不断地闪身腾挪。就是不正面接招。渐渐大汉挥舞的大刀迟缓沉重起来,人也昏昏沉沉起来,脚下也有点打突,顿时一惊,看着自己左半身全是鲜血,明白再拖下去今天要搁在这了,果断地转身就逃,但濠清绝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象狗皮膏药般紧粘不放,时时地骚扰一下,一不留神就会被砍上一刀,天空一黑大汉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被濠清一刀送回了老家。

两把大刀,还有对濠清来说是巨款的银俩,及一本五虎断门刀谱,托年轻时混迹江湖卜卦算命的二大爷的福,濠清也算习文断字,拜二大爷说书的口才,濠清从小就向往大城的生活。五虎断门刀虽然在江湖上只能算末流武功,但对濠清这乡村野小子无异于奇珍异宝、绝世武功,每天一有空就照猫画虎,照着刀谱也耍得有模有样。也只有此等粗陋的功夫才适合象濠清这样凭本能捕杀的野路子。

两把刀也被濠清在小镇的铁匠铺卖掉。这一路,濠清算是明白一个道理,英雄怕群殴,高高手遇到超多的低低手也只有含泪饮恨。而神州大地到处是成群结队流窜的匪徒,高手也怕菜刀,遇见了也是绕道而行,带着刀实在太招摇,柴刀隐蔽又顺手,冷不丁地给一下子就能解除危机。

越接近咸阳,地界也渐渐变得安稳起来,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官道上时不时有着甲官兵经过,虽然经常会被呵斥,有时因避让不及还会被踹上一两脚,但比那要命的强盗强多了。虽然内心有点愤愤不平,但还是心安许多。

高大巍峨的城墙遮天蔽日,濠清心中嘀咕:“站在墙头随意丢颗石子估计能砸死个人”。城门处进出的人流井然有序,城门前两排着甲带盔的兵士冷眼旁观进出的人群,只是偶尔看见面目凶恶之徒才会拦下盘问几句。兵器是绝对不许携带入城的,轻着拳打脚踢一顿,没收兵器丢出城外,重者格杀勿论。曾经也有十来位凶狠之徒眼见七八个兵士守门想要强闯入城,结果被从城墙上涌下百多号兵士剁成肉泥。

所以城门周围是全城治安最好的地方,别说地皮流氓不敢闹事,就是官宦子弟也乖乖地夹着尾巴做人,被衙门捉拿,还能从牢狱中捞人,可在城门军事要地闹事捞回去的只能是尸体。

濠清浣洁轻松地进了咸阳城,巨宽的马路,两边都是货栈客店。人拉马驮一片混乱,城门口是货流商贾聚集之地。再往城内走,路旁各色商家店铺,马路上小摊走贩,行人杂流热闹非凡,对濠清浣洁来说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人、这么多新鲜事物,处处透露出新奇景色。但也有不愉快之处,经常会被看乡巴佬的目光所鄙视。

慢慢地濠清浣洁离开繁华闹市,渐渐地走向僻静的小街小巷之处,房屋也变成低矮的土墙小院,周围环境也变成破旧脏乱起来。濠清到处打听有没有空余房间借住。最终寻到一户独门小院有出借的,价钱也不贵。濠清浣洁终于在咸阳城安顿了下来。

濠清原本还想去打猎,可咸阳成实在太大,来去野外实在太不方便,最后在城门处货栈找了一份挑夫的工作。而浣洁也会针线织布,两人把咸阳城当成了新家。濠清还给浣洁置办了一身新衣。虽然是粗布碎花,但在家乡时都是新年才能穿得上新衣。这让浣洁兴奋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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