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王四爹跪求救闺女
草堂寨上演虎犬斗
杨幺告别了王四爹,转身要走。到龙阳县县城去找他娘去。可他刚出门走了几步,王四爹又追了上来,死拉活拽,把杨幺拉进了屋里。反手把门关好,“卟嗵！”王四爹双脚跪地,哭着相求：”孩子呀,你先救四爹一命吧！”王四爹把门关上,这才把自家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杨幺听。杨幺不听则可,听后满腔怒火,摩拳擦掌：”呵,气煞我了。还有这等事。四爹,您放心,我一定帮忙。”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这王四爹是曹家的老长工，成年累月在这庄院里当年作马。他本人住在这长工屋里,可家并不在这里。他家住在离这二十五里的村子,那地方叫草堂寨。王四爹因为兄弟多,家里穷,一直没有娶门亲事。到了四十多岁了,他才和一个讨米要饭的外乡女子成了亲。后来,老婆生了一个闺女,取名叫王彩凤。这闺女今年年方二八,。要论模样，那就象野外的鲜艳桃花一样长得逗人喜爱。在当地那洞庭湖一带,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大美人。就似平时书上形容的那样：真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也该要出事,这两天彩凤她娘病了,病得还挺重。抓了药吃了也不见效,彩凤有些害怕了,便急急忙忙跑到地主庄院去找她爹,让她爹拿个主意。可巧,王彩凤刚进庄院,就遇上了庄主曹昌。
前回书里说过,曹昌是大恶霸曹福的儿子。今年已经二十多岁了。自从他爹被杨幺设法淹死以后,他也就没念书了,成了庄院的主人。这小子比他老子还坏,专横拔扈,吃喝玩乐,欺压百姓。别看他年纪不大,做的那个坏事,都快赶上他爹了。刚刚长到二十岁,他就己。经娶了两房太太。现在长到二十四、五岁了,他已经正式娶亲就五房了。除此以外,他还到处胡作非为,寻花问柳,嫖赌消遥,,伤天害理。凡是附近的妇女,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被他碰上了,都难逃他的手心。
再说曹昌遇上彩凤,他魂都没有了。心说：”这是从哪儿来这么一个美貌的仙女咧？哎呀,这么好看呀,我怎么就没见过呢？”曹昌立即派手下人去跟着,看她到底是谁。不一会,那手下人前来报告:“少爷,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嘿嘿,那是王老四的闺女,刚才进了他的屋子。”“呵?好咧。走,找他去。”
曹昌领着几个打手,就兴冲冲地来找王四爹。王四爹正和他闺女讲话哩,盘算着如何治疗彩凤她娘的病。”曹昌径直一推门,进了屋。王四爹一看是曹昌,吓得魂不附体了,忙叫：”少爷,请坐。”曹昌可不管王四爹,那一双色迷眼,直盯着彩凤看。看了好一会,他才慢条斯理地说：”喂,王老四,这小妞,是你家什么人呀？”“哎,是我那小丫头。”“呵,你王老四可不对呀,你家有这么个美天仙,咋不跟少爷我打个招呼呢？我要早知道,还会叫你干苦力活吗？我给你一个院子,银子也有得是花,你给我当个老岳父,这不好么！行啦,行啦,这妞就归我了,哈哈哈！”说着说着,那曹昌的手就摸上去了：”来来来,让少爷亲亲你,抱抱你。”“无耻！”彩凤满目怒光,大声呵斥。曹昌那小子却不管这些,他一把冲向前去,拦腰把彩凤抱上。良家女人,谁见过这个,她是大叫大骂,还叫救命。你说当爹的就站在旁边,能不管吗？王老四赶忙上前抓住曹昌的手,给他跪下了：”少爷,饶命。少爷,你饶命呀！这丫头是个粗鲁人,只会干粗活,将来就是过了门,也只会惹你生气。你就饶了她吧。她娘在生病,正等她回去抓药哩。”“什么啊,抓不抓药,关我屁事呀！这个妞,就是我的啦。我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说到做到。本应今天把她带去拜堂成亲,可不巧,我大叔在龙阳县今个儿设宴,叫我去赴宴。三天以后回来。这么办啊,一言为定,三天以后回来成亲。你乖乖把丫头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啊,就这样说定了。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先烧了你家房,再杀了你家人。”说完了,这小子象没事的人一样,拂袖而去。
王四爹把彩凤送回草堂寨,又给她娘抓了药,这才把彩凤遇险的事告诉她娘。接着,就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办。可是,商量来,商量去,也一筹莫展。王四爹安慰了几句：”彩凤她娘啊,你别着急,急也没用。你就安心养病。法子由我来想。”他这才回了曹家大庄院。
三天,眨眼就到了。这可怎么办呢,王四爹心里清楚：那曹昌可不会听你什么劝呀骂呀的。他的话,就是土皇帝的话,说一不二,金口玉言。俗话说：”是祸躲不过。”那就先让彩凤和她娘逃吧,有祸由我一个人来顶着。三天来,王四爹就这么盘算着。没想到,今天夜里遇见杨幺了。他一见杨幺,这小伙子仪表堂堂,手挽硬弓,身背宝刀,上身裹着豹子皮,下身穿着青布裤,紧扎袖口,威仪生风。他就知道,这杨幺是个可信赖的人。但是,他们母子俩多年不见了,他要去找他娘去咧,我怎么好开口呢？别人放着娘不找,给你管这事呀？于是,王四爹迟迟不敢开口求杨幺帮忙。等到杨幺出了这屋,他才发现自已孤独无援,没人能帮呀？一时情急,王四爹又追了上去,把杨幺拽回来了。他哭着,把王彩凤遭遇曹昌侮辱的事,前前后后,诉说了一遍。
杨幺呢,本来就对曹福一家欺压百姓的事深恶恨绝,他一听王四爹的话,那心里的火呀就直往外迸。再说,前些日子离开他师父的时候,他师父还教育他要记住的四点,其中有一条就是有责任为穷苦百姓打抱不平。还有呢,虽说四年多没见到母亲了,但早一天晚一天母子相见,那也问题不大。而王四爹家这事,火烧眉毛,急着呢。不能不管,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哪怕晚一天也不行,也许那彩凤妹妹就被曹昌这小子遭踏了。一想到这里,杨幺当即就答应了王四爹的请求,先想办法对付曹昌这个老冤家了。
杨幺满口应允下来。他想了想,对王四爹说,：”你把我领到你家去,就在那教训曹昌那小子一顿。叫他绝了强娶彩凤妹妹的念头。”王四爹说：”那好,我们现在就走。”于是,王四爹把门关好,就急急忙忙领着杨幺来到了草堂寨。等到了王四爹家里,杨幺又把房前屋后察看了一遍,这才把王四爹、彩凤和她娘找在一起,这般这般说了一遍。他再三交待说：”有我咧,你们千万,千万别怕。这个事呀,你怕也怕不了。一怕,准出人命！”杨幺尽力给王四爹全家人壮胆子,这才创造了他怒打冤家曹昌的平台。
哎,话说曹昌那小子,还真是记心不错！他在龙阳县他大叔父曹禄家赴完了宴,就急急忙忙赶回了庄院。这是馋猫闻着鱼腥味,本性难改的。他一回到庄院,掐着手指头一算：”哈哈！正好三天,该找王老四家那Ｙ头去了。嘻,我又该进花烛夜了。”他是越想越美呀,心里头那个喜滋滋的。他吩咐手下人去把王老四找来,回报说那老王头今天凌晨天没亮就回家去了。于是,曹昌带了几名打手,就直奔草堂寨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