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8月初，一位叫蒋再俅的留学生毕业后不愿回去，转而投奔大陆。只他此行一人，无相识为伴，于是KGB在途中将他秘密杀害，让中叔楚·希特万替换了他，并混在归国留学生中到了W市。

接着，跟谢尔盖见面，假装逃进苏大使馆。不久黎家嗣抵达W市，克格勃即探知他将去钱正清在南方的高能研究中心去。

当又得知黎在赴任前已获两个半月探亲假时，谢尔盖就放弃了先期决定的“谋杀替换”计划……

谢尔盖是个“老江湖”，多年的间谍活动他收买上一个京津大贼头祖温克。这家伙不仅窃技高超，而且还cāo纵有一批社会惯偷。

那些发生的偷盗案件莫不与他手下的人有关，然而公安机关无法寻到他的踪迹。因为他一是自己绝少出面，二是耳目极多，稍有风吹草动他便立刻觉察。

他的“兵马”遍及各省，可手下的人没有多少认识他。

他作为“总头目”让偷卒们慑服的，一是他心毒手辣，人家都怕他；二是他有一枚唯有惯贼们才可识别的徽章，惯偷们只要见到这枚徽章，便有如鬼见菩萨——动都不敢动。

谢尔盖把黎家嗣的一幅照片给了祖温克，告诉他黎氏有一只西德旅行箱，箱内有个皮夹子，夹子里有两份证件和一封推荐书。

如果他在黎家嗣到老家之前能够把皮夹子弄到手，并同时把另一只一模一样的皮夹子放进去而不被发觉，他就得到五万块钱。

如果皮夹子到手而被发觉，但另一位“黎家嗣”仍可平安前去替换时，他亦仍然得到五万块钱。

而这项行动在皮夹子到手后一百天里未发生任何泄密事件，他又可以再另外得到二万五千元的“保密奖金”。

祖温克从谢尔盖手中预支了一万块钱的活动经费，即挑选三个最jīng灵的伙伴梁、曹、凌，给了他们每人一千五百元，作了周密布置。

上午1010分，黎家嗣踏上389次普快往祖籍TY市，四个家伙不离黎家嗣左右。但因黎的身边有两个公安便衣严密防范，四人无从下手。

祖温克决定跟到LF市后再伺机行动。下午814分车抵TY市，黎家嗣住进铁路旅社，旅行箱交由旅社保管，亦使他们无法下手。

黎家嗣在TY市访亲会友，逛了两天后又乘车沿河南下。

这时，凌姓惯偷已乔装成一归国巨贾，拎一只沉重的大箱跟黎家嗣住进一个软卧间里，左右两间为两位便衣公安和祖、梁、曹分住。

曹梁二贼故意做出注意力已从黎的身上移到凌身上的样子，使两个便衣信以为真，而忽视了对祖温克的注意。

之后，凌贼作出发现事情不妙之态，找列车员调换了车厢走了，二贼也紧随不舍。这么一来，暗中保护黎家嗣的两个便衣真以为威胁已经解除，根本没有留意多少同铺厢的祖温克。

傍晚时，到了素以“花果城”称著的LF市。万山镇距LF市三十七公里，不通火车，水陆却十分便利。它是黎家嗣父亲的出生地，也就是他的故乡了。

镇内有七万余人，一城横跨汾河两岸，万山屹立城中，汾河在它山脚下绕了一个湾，湍湍东去。

河上有岛，建有凉亭楼阁，有游艇往来穿梭。汾河上有许多桥梁，沟通南北街路。这是一座工商业rì趋繁荣的城镇。

黎家是个大家族，祖父黎继业老先生有弟妹九人，都已各有一个人丁兴旺，人才辈出的谱系。

黎老先生乃前清武举，跟随中山先生带兵讨袁，不幸途中征战身亡。年过九旬的老祖母今还健在，已经重孙满堂。

黎家嗣只在LF市住了一晚，第二天便直下万山。

他是个素不喜欢凡事声张的人，因此家中谁也料不到他会回来省亲。当中午11时许踏上他从未见过面的故乡土地时，一切都显得既陌生又亲切。

他家在定安路西永街。他的突然而至，举家有不出的高兴。虽然从报纸和电台上已知他的消息，可谁会想到他很快出现在家乡故里？

西永街虽称不上繁华，可也车来人往，络绎不绝。黎家左去有一分钟路有一间西永旅社，祖温克等人及那两个便衣住了进去。

三天一晃而过，祖温克已把黎宅里外探了个透。第四天，黎家嗣开始走亲串友。

下午3时许，家中只剩两个cāo持家务的保姆，突然间黎宅大门外闹腾起来，人喊狗吠，你推我挤，就像街头来了杂耍一般。嘈杂的打骂声使所有在家的人莫不闻声而出。

原来是有个偷在西永旅社偷了一个大亨的皮箱，被大亨追到这里抓住，双方打了起来。黎宅的两个保姆也闻讯出门看热闹，祖温克便像猫一样闪身溜了进去。

进了黎家嗣的寝室，大箱就搁在一张桌上，他戴上手套，用万能钥匙开了锁，喷上灭痕剂，轻而易举地调换了皮夹子，并把有关证件、信件、重要手稿等都拍了照。

刚按原样收拾好，两个保姆回来了。祖温克一时出不去，便不慌不忙地一头钻进了黎家嗣的床底，借着垂挂下来的床单遮护，一动不动地伏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人们陆续回来，客厅里人们济济一堂，直热闹到晚饭后才散去。饭毕，黎家嗣在客厅陪客，到镇上万家灯火时他才进房间看书。

夜11时半熄灯安寝。生活起居有规律的人，睡意亦当很酣。黎家嗣一上床，立刻就悠悠入梦。他体内的有极强节奏的生物钟严格地支配他的生理活动，使他不因外界环境的迁移或心理情绪变化的影响而变更既成的规律。

来到陌生的故乡他也仍犹如在波恩，按时作息，规律生活。因此，他当然也就不轻易让一丁的轻微响动所惊扰睡眠。

祖温克也真有本事，一气在黎家嗣床底蹲了仈jiǔ个时依然锐气不减。当他确信黎家嗣已经睡熟后，才轻手轻脚爬出来，有本事启开几道门又关上，一响声都没有弄出来，沿途用了灭痕剂消除痕迹信息。

夜深人静，大街上静谧无人，他从衣兜掏出一只白兰地酒瓶，拧开盖“咕噜噜”灌了几口，迈醉步，昏昏沉沉地回了旅社。

天一亮，祖温克便踏上去LF市的车，中午即在乘了往北的火车，向谢尔盖交差领赏去了。凌贼和梁贼奉命留守万山镇，严密观察黎家嗣的举动。曹贼留驻LF市，作应急人员。因此，中叔楚·希特万便摇身一变，到了A市……

吴峰合上案卷，沉思良久。眉梢上，有一丝胜利的喜悦露出。

彭继东调查的结果也已在意料之中，只是心中似有一股不出口的感受。技术处送来关于指纹的鉴定报告，即两个字体端正的信壳及信笺上，都没有吴妈和“快嘴巴”的指纹。

对此吴峰并不奇怪，因为抹除指纹或不使信纸上留有指纹并不难。至此，吴峰长长地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