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京城不见佳人影（中）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没有给他定谋反罪。”

“到底是谁在说他要造反呢？”

“这件事的起因很复杂，传来传去，朝里朝外，越传越甚，有两次我都差点相信了。”

“看起来，他要给他父亲翻案和他跟罗移清之间的事，串联在一起的确有造反的嫌疑，可是他宁可自己委屈，也不走那条路。”

朱载垕有些感慨，苦笑了一下：“他是个君子，他用事实证明了自己是个君子。好在我考虑周全，没有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因此没有成为他心目中的小人。如果我一给他定罪，那他就非反不可了。”

“可是他姐姐韩文姬就难说了。”秋娉道，“韩文姬时时刻刻牢记着要杀皇兄，她利用了那么多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皇兄，韩文姬是留不得的。”

朱载垕眼圈一红，酸楚地道：“她要杀我，我毫无怨言。”

“为什么？”

“秋娉，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父皇冷落我，如果不是我当初懦弱，此刻的皇后，就应该是她了。”

这句话，把秋娉惊得目瞪口呆。秋娉从来不知道哥哥心中藏着这么深的隐痛，她比朱载垕小十来岁，当年朱载垕做裕王的时候，她是在宫里陪失宠的母亲。后来母亲死了，她才到裕王府居住的。因此，她一点也不知道皇帝哥哥曾经深深地爱过韩文姬。

“我终于明白了，”秋娉道，“原来韩文姬要杀皇帝的事闹得尽人皆知，可皇兄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难道皇兄觉得，只有到她杀你的那一天，你才能真正见到她吗？”

朱载垕点点头。

“难道十几年过去了，你一点也没有忘记她？”

朱载垕道：“非但忘不了，而且还越来越思念她。父皇杀了她全家，她是该恨皇帝，她要杀皇帝，是说得过去的。”

“皇兄，你不能这么想。”

“将心比心，换作我们，也会这样做的。现在，她抓去了皇室几个子女，把他们变成了小妖人，我明明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却不敢去见她。”

“你可以派人去跟她谈判嘛。”

“但我又很想见到她。我这份心痛，除了妹妹你，不能对其他人说起。秋娉，你说，我该以什么身份去见她？”

“皇兄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去见她，所以一直拖着。难道您不能以皇帝身份去见她吗？”

“我和她相爱过，我知道她的身份，但她现在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我以皇帝身份去见她，我害怕她受不了刺激。”

“刺激？她会受到什么刺激？”

“三种结果，一是我被她杀死，二是她自杀，三是她崩溃而疯癫。三种结果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难道皇兄还想将她接进宫来，重续旧情吗？”

朱载垕苦涩地笑了：“秋娉，你果然长大了，懂得分析，懂得看人的心思了。”

“可是铁扇大侠好象对她也有几分感情。”

“事到如今，哥哥不再瞒你了。铁扇大侠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大哥……”

“啊？”秋娉再次目瞪口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