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万。”
昆仑商铺老掌柜绕着飞行器转了得有五圈，摸摸这儿碰碰那儿，最后给了苏元安一个惊掉下巴的报价。
“掌柜的真会开玩笑。”
苏元安摇头轻笑，不知怎地，他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曾爆出‘我不接受它建议’金句的刘氏卡行老板。
比起眼前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刘老板显然更会做生意，毕竟人家压价也没压太多，就是公然封杀自己的行为挺让人不爽的。
“少了？那小兄弟开个价。”老头努力表现出自己和气生财的一面，抬眼间，苏元安甚至能看到他浑浊灰眸中的眼屎。
恶心之余，愠怒道：“掌柜的老眼昏花，不问青红皂白，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有辱昆仑基地第一商铺的美名。”
这种人，苏元安见多了，无非是想诈一诈，以此辨认飞行器是不是来路不明的黑货。
毕竟，能开得起印有联合商会logo飞行器的访客，哪个不是荷包鼓囊、财大气粗？怎么可能刚来就要卖代步工具？
“小兄弟可有购买此物的凭证？”掌柜的骂不还嘴，说明他也想做成这单生意。
“不曾有。”苏元安实话实说，操作都是在联合商会的交易设备上进行的，连回执单都没有，顶多有个值夜负责存款的人证。
老掌柜冷笑：“小兄弟，不懂行规还卖什么东西？起码得证明它是你的，我们才敢收，不然集中营那边来追缴，损失谁来承担？”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点其它证明。”苏元安说着，对宁倩儿道：“给我张安远驱动，顺便把读卡器也拿出来。”
是了，堂堂银澜卡师，身份不就是财力象征嘛，再编排个合理点的措辞，料想掌柜的也不会再刁难。
“刘病已？”无奈，宁倩儿随手递过来的是学生党做出来的残次品，续航里程短不说，建议零售价也低。
残次的根源在于，纹理刻绘不到位，灌注的兽血量不足，所以导致成品有瑕疵，而且着色也很扯澹，灰不熘秋滴。
苏元安正要换，却见掌柜的眼神变了：“洞玄四阶卡牌？续航五千公里？刘老弟，走，店内说话。”
…
“实不相瞒，商铺确有飞行器诉求，怕就怕买得起养不起，不过你是洞玄卡士，那咱就能往下谈谈啦。”
进了里间，掌柜的打开天窗说亮话：“只是不知，这样的驱动卡牌，你能提供给我们多少？”
“这信息不是我的。”苏元安小小吓了掌柜的一跳，赶在对方变脸之前，掏出自己随身带着启动狼牙棒的安远驱动，插进了读卡器；
制卡人信息瞬间弹出，展示给掌柜后，才道：“同类驱动卡牌，要多少我有多少，而且还可以跟你们签订长期协议。”
苏元安最擅长的就是发现商机，掌柜的困扰无非是买得起车加不起油，正好自己能从源头解决这个问题，就看对方接不接得住了。
欣喜从老掌柜眼中一闪而过：“方才我大概看了一下，你那飞行器出厂差不多也有3年了，估计飞行里程也不短了，别的零部件有点瑕疵倒没啥，怕就怕卡槽老化。这样，一口作价3000万，苏老弟附送我们5张这样的驱动卡，如何？”
掌柜的不愧是老江湖，闭口不提长期协议的事，显然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拿发动机老化说事，苏元安根本不带care的：“卡槽，我给你们换新的，驱动卡，送你们5张也无妨，价格，再涨点。”
你不提，我也不提，长期协议跟谁都能签，大不了一锤子买卖，争取到采购灵草的启动资金再去别的地方开拓市场。
掌柜的想了想，咬了咬假牙，狠下心摇了摇巴掌：“最多再加这个数。”
500万，也不少了，苏元安见好就好：“换灵草。”
“嗨，你不早说！”掌柜的哭笑不得：“你早说啊，老夫也犯不上这番跟你拐弯抹角啦，3500万，全换灵草？”
“恩。”苏元安点头，又补充道：“过些时日，我可以提供一些续航一万公里以上的安远驱动给你们，也换灵草...”
“为什么不早说呢？”掌柜的又抱怨了一句，起身往更里去：“走，我带你们先看看货。”
…
“哥哥，百年植珍，通常被称之为后天灵草，能炼筑基丹、培元丹，供筑基、灵寂境修士用。”
“千年植珍，相对珍贵，统称为先天灵草，能做的丹药就多了，固本丹、润田丹、养婴丹、定神丹，各有其对应境界。”
宁倩儿难得反射弧长一次，直至置身异香扑鼻的库房内，才开始给苏元安科普灵草品质。
此举显然煞费苦心，毕竟说一千道一万不胜亲身体验，苏元安现在看得见名录、摸得着灵草、嗅得出药香、尝得到药性。
这种体验无疑是难能可贵的，它能帮苏元安迅速建立起一套‘了解产地、甄筛草目、进而炼制’的速成炼丹体系。
是的，宁倩儿堂堂月澜千金，自不会闲到采买灵草回去泡药浴，她就是为了给苏元安找点事干，多一技傍身。
既然已经踏足炼途了，就不能总把白天的闲暇时间浪费在制卡上了，即便不制不欢，见缝插针也要创造点别的收益嘛。
“我们换什么？先天灵草吗？”
苏元安大概明白了宁倩儿什么打算，应该是想让自己做一些上品丹药，拿去集中营‘扰乱’市场吧。
“哥哥，咱能不能先学会走，跑的事缓缓再说？”宁倩儿白了苏元安一眼；
又对老掌柜道：“金钱草、朱萸果、野山参、田垄露，1:1:1:10，熬制用的青铜炉也要一个，朱砂、药欠、茯苓霜适量...”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们的成品筑基丹呢？便宜实惠，品质也比集中营那边要高，打包价，只要99万一颗。”老掌柜卖力推销。
“奸商。”宁倩儿一点没给他面子：“99万能买10颗筑基丹的原材料了，就算我哥手生，有我从旁指导，成功率也能到三成。放心，我们不抢你们生意，量怎么足怎么给我们来。3000万的百年灵草，剩下五百万给现金，合作愉快的话，三天后卡牌交易。”
宁倩儿似乎无所不知，把炼丹成本简述的头头是道，而且打一棒子还给个甜枣，唬得老掌柜一愣一愣的。
拱了拱手：“姑娘见底斐然，老朽想缺斤短两也难呢，二位稍候，朽这便通知伙计们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