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妙发出一阵阵苦笑声，笑声中满是对过往的自我嘲弄。

他眼角滑出一滴泪声音显得无比没落道：“巫族一直占据王朝国师之位早就让诸多人不满了，适逢无花遁虚而去灵宗势起，我不过是巫族之难的一个引子而已，不过我那时一心想在无花之后成为第二个遁虚进入神界之人，所以并没有意识到巫族的灭顶之灾已经来临，我心里就一个念头，祭炼妖魂增强修为，不针对任何人何事，但只要我看中的必无人可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张扬见空妙一副自疚他反是觉得没什么错。

空妙摇了摇头道：“那时的我也如此想法，天下苍生虽然不是朝生夕死却也是浑浑噩噩几十年，既然如朝露般在这世界上短暂，我杀之又如何，因为我炼就巫妖之魂吞噬是我提升最快的捷径，无数人死在我手中，无数人想杀我，而我却在杀戮之中越来越强，短短十年就达到遁虚境，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破劫之人。”

“无花之后灵修崛起，你真就天下无敌手？”张扬有些不信道。

空妙苦笑道：“越强之人越谨慎也越怕死，那时比我厉害的灵修自然有，而且遁虚境的灵修更是也有二三十，但他们害怕因为围剿我而折损了修为，哪怕只是折损几个灵器也影响他们破天劫，所以这些真正有能力杀我阻止我的灵修从未出过手，直待我破天劫失破元气大伤，这些人才赶尽杀绝开始出手。”

张扬怒哼道：“无胆之徒。”

空妙摇头道：“修炼本就追求的长生，怕死才求长生，比起他们，我其实错的更多，即求长生，何必造杀戮生死亡之种。”

“这就是你破劫失败悟出的？”张扬不耻道，明明是你丫怂了。

空妙道：“不是，我破劫失败断去妖魂遁走匿迹，却是看到巫族被王朝视为妖祸驱逐，更又演变到全国缉杀巫士，而我却无能为力，如果我当初关心过巫族生死，巫族也不会沦落到被灭族的地步，而更是我看到了战祸、匪患、横祸诸多死亡之象，突然才明白，任何生命都是一样的，无论一生经历过什么，死亡就是死亡，灵息本是生命之源，却因为人类的争夺制造出无数的死亡，最终灵息将彻底枯竭。”

张扬听着突然感觉烦躁起来：“说这些有屁用，一天天死的人多了去了，你不杀他，一个个要来杀你。”

“命是自己的，你有权力种出诸因，诸果自然也会发生，我只是唠叨下自己。”空妙知道张扬不喜欢听所以也不说了。

张扬挣脱了下发现还是动不了恼火道：“你是老巫婆的人，小爷不杀你，那你到是放了小爷，在这破地方已经耽搁了小爷多日的修炼时间。”

“桐瑶虽然未向你提我，但却在你身上种下万灵决，她是不是收了个弟子？”空妙问道。

张扬想了想道：“没听说有什么弟子，反到是把我的丫头给押在那了，要侍奉她十年，很气人。”

“丫头，可否说来听听？”空妙瞬间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激动。

张扬瞪眼道：“说了你会放了我？”

空妙点头。

张扬只好从误入金光结界开始讲了一遍。

空妙听着眉头微皱道：“你说她在熬百骨续魂汤，又给那丫头治好了寒症？那丫头骑着一只猪？”

“是，我不是一五一十告诉你了，快放开小爷。”张扬不耐烦了，这光头和老巫婆怎就喜欢把人控制住，真变态。

空妙右手轻轻一摆继续沉思起来，脸上渐渐洋溢起一抹喜悦。

“我砸死你个光头！”

张扬一声怒啸化作白骨翼魂勐然把巨尾砸了过去。

空妙本一脸喜色的要和张扬说话，见状皱了下眉五指一张，又把张扬定在了空中。

张扬震惊的看着自己巨大的尾巴竟然休的就定住了，虽然第一次化形白骨翼，但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有开山裂石的力量，怎就被突然定在了空中？

“混蛋，你不是说你妖魂都没了元气大伤，怎还如此厉害？！”

“都说了你太鲁莽，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何况我丢了妖魂也就少了一半实力而已。”空妙叹息道。

张扬怒道：“那你痛快的还手啊，老是定住我几个意思？！”

“我说了我不造杀念的。”空妙又掌合什道。

张扬气的抓狂道：“那你有种别定小爷，小爷杀了你，然后继承了你的修为，也算是替巫族除了个祸害。”

“许我两事，完成便可任你取走性命。”空妙镇静的回道。

张扬气哼道：“别说什么屁话，快死还是要死。”

空妙却是认真道：“一、待我替灵儿塑造好人魂，而你要把灵儿视作亲人保持好她。”

“可以接受。”张扬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只鸟儿能有多麻烦。

空妙继续道：“我要在你身上种下巫妖之魂，待娇红儿成为巫贤时你传于她。”

“等等，什么巫妖之魂什么巫贤，你给我认真说一遍。”张扬陡然感觉事有异常。

空妙笑道：“桐瑶是把娇红儿当作下一代圣女了，那百骨续魂汤其实是通灵汤，桐瑶早算到了机缘所以在等着，她在你身上种下万灵决就是希望你能遇到我，然后让我种下巫魂，共同完成巫族圣女的培养。”

“算到？这也能算到？”张扬惊诧道。

空妙澹笑道：“巫族最擅占卜，何况这事关巫族血脉之事，桐瑶身为圣女自然能算到。”

“我怎么感觉自己被利用了，巫魂又是什么东西，你不是因为巫魂而入魔了？”张扬警觉道。

空妙见张扬紧张起来微微一笑道：“巫自分白巫与黑巫，巫魂是巫沟通天地万灵的本源，是为白还是为黑全在巫者本人心念，巫族大祸其实也是因为很多巫士耐不住巫只能供奉天地而不求长生成了黑巫，他们与恶妖恶灵为伴掠夺灵息为患人间，致使巫族在民众之中失去信仰，桐瑶想要把娇红儿培育成圣女继承巫族血脉，而你将会是圣女的守护神。”

“靠，果然被利用了，没好处的事我可不干！”张扬突然明白老巫婆为啥要帮他了，果然这世上没便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