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翻找东西的首选自然是超市，由于还并不确定周围是否安全，还是拿些东西防身。
鬼无真在尸堆里摸索了一番，找到了一把铮亮的军刀，很锋利，足以切断皮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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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刀连带皮鞘戴在腰间，这是一个能随手拔出的位置。
“以防万一拿把枪吧，不知为什么，还是不太放心。”
自言自语地说，随后他笑了笑，虽说从凄惨的场面来看，想着枪械也许对士兵们遭遇的“疯人”效果并不怎么样，可必然是有些作用，大概阻击“疯人”前进？
有关“疯人”猜测暂且搁置，鬼无真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防备其他人类，谁知道现在究竟是怎么一个社会，如果没猜错，要知道末日可没有那么仁慈。
扯下尸体的枪带，将两把手枪拿上，弹匣清点，它们的子弹没满，鬼无真又花了一些功夫装好子弹，最后顺走五个备用的满弹匣，就整装待发。
“装备精良，加上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都不错，组织稳定，然而还是死光了，看来我预想的“疯人”很可怕啊。还有，难不成我也是他们的一员吗？我好像对枪支都很熟悉的样子呢。”
鬼无厌一边在脑袋里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一边成功找到了一座废弃的超市。
之所以说废弃，那是因为电源早就中断，整个出入口都满是血污和衣物碎片，一面面袒露在外的玻璃窗橱，湖了不少干透的血手印，里面本安好存放的商品四处散落，到处充斥一场骇人事件后诡异且惨烈的景象。
瞄了一眼地上的尸骸，看衣服应该是女士，只可惜早就腐烂不堪了，也没什么遐想的空间。
“呵呵，整个城市的现状倒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鬼无真滴咕说，又无奈耸耸肩，管它呢，自己活着不就好了吗？
他愉快地搜索起超市，不知是因为末日灾难并没有过去太久，还是人都死差不多，很多物资都比较完好，食物保质期也挺令人安心，甚至能从中见到不少有用的小物资。
配合刚刚在路上捡了一个不错的军包后，鬼无真将一些物资塞进包中，直到他觉得差不多了。
“唔……是追着线索找那些士兵，算了，城市的路都不太熟，要不去换身衣服吧。”
他嚼着口里的不知名肉干，一副轻松地表情，毫无一点紧张。
身上衣服本就血腥味太重，在尸堆逛了一圈后，还又黏带不少肉泥、污泥，从镜子里看上去着实脏兮兮的，还穿着不太舒服。
外虽说表和衣物嘛，鬼无真打心里不怎么介意，可某些怪异的小习惯还留在脑中，便想更清爽地保持一个状态，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从容？
“很好，就利用一些桶装用水，简单清洗一下吧，最好这个过程，没有人会打扰我。”
他下达好决定，便拎着背包和扛着两大桶水走进了一个换衣间。
镜头再次一转。
一身黑色西装，内衬紫衬衫，下面却不合时宜地穿着跑鞋，“呵呵，不小心碰到伤口还是挺疼的呢。”嗓音沙哑懒漫，鬼无真微笑，手梳着半湿的发丝将其往后，他表情慵懒，从房间里走出。
头顶，血红的简易绷带被取代，而是干净的纱布包扎在头。
“很好，正式开始我的……嗯，追查之旅？”
鞋踩在地板，淌得到处是的水迹因清洗而流下，鬼无厌背着包，回到超市的门口，抬头，下意识看了眼天空。
眯起眼睛，光线和太阳的光晕是那么刺眼。
“就8点多了吗，离午时就还差4小时不到了。奇怪，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唉，不知为何，总觉得太阳是个不得了的提示呢。”
“还是祈祷我能尽量珍惜有太阳公公的时光吧。”
调侃结束。
鬼无真顺着大马路就一直走，画风违和地漫步在这个城市，太阳打在他的身上，温暖又惬意。
“啊，人呢，如果有活人，我这样的目标够明显了……小可爱们，快来找我……我的旅途真是漫长得很，要知道目前根据遇见的都是猜测，我都迫不及待想从其他人嘴里知道更多事实了，请来个人吧。”
心里无意义滴咕道，他的嘴里咬着肉干，借助步行时间随时补充体力，两只手各拿着一袋食物，活脱脱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突然，一个经过的房子里传来响动，鬼无真眼睛一亮，难不成，真中大奖了！
“嘿，你好，我是个好人，不必担心。”
走近屋子，传来声音的位置是个关着的衣柜。
鬼无真不想引起误会，他表情友好、温柔地说道。
“我可以打开吗？”
这明亮的笑容下，男人的手里就已握住军刀，一旦有异常，他随时可以在开门瞬间抵住内部人的咽喉，或者说？杀死？
“咳咳咳……”
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察觉，一个声音止不住咳嗽起来，不再隐藏。
“那你能救救我吗？”
这声音和语气，对方很虚弱。
“当然，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当你同意我开柜子的行为了。”
鬼无真和善笑道，配上那亲切无害的嗓音，让人很容易认为他是个大大的善人。
“咳咳……谢谢……我的腹部受伤了，麻烦你了。”
对方断断续续地说，应该是将希望寄托在这个陌生人身上，毕竟如果鬼无真有敌意，他早就被子弹射死在柜子内部。
想法不错，可事实正好相反，鬼无真只迫切需要一个活着的人，能给他到底说说发生了什么。
推开门，鬼无真看见一个女兵竖靠在木柜里，苍白的唇色，额头乃至整个脸部不断留着大滴的汗珠。
眼皮吃力抬起，她睁开眼睛，可虚弱的体质让意志几乎在下一秒就会崩塌。
军装上衣撕裂，胸口、腹部、身体有四五道长长的爪痕，一条几乎切入内脏，血留了很多，至于没死，应该是用着一些紧急医疗措施（止血、缝合），伤口也不是伤到致命的心肺，才能勉强活到了现在。
“嗯，尽管这么说很不好，可我要告诉你，你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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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的视线收回，鬼无真耸耸肩，一副很可惜的表情。
“就算是往常，救护车带你回急救室，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咳咳……是吗？虽说我也很清楚，可真不太想死啊。”
女兵咳嗽着，勉强笑了笑，借助窗外透进的太阳光，她也看清了眼前人的外貌。
有些熟悉。
“是你！你还活着！”
心情激动，她叫喊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明明见到你倒在路口，扎克斯们怎么没吃掉你！难不成，你真得到了古城的秘密？”
接着，她又看见鬼无真的背包，眼睛童孔缩小，表情颓废下来，呢喃道：“那个呢……啊，怎么会……他们丢下了你？”
情绪这样前后的反差太大，她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如此激动的心情让她又咳嗽起来，用女兵手遮住嘴，一条条血丝从指缝掉下来，在地面慢慢蠕动。
鬼无厌真神色澹定地看了眼地上，一条血丝没落到阴凉处，碰到阳光一刻，奇异地消失了。
嗯？有意思。
女兵话里，有几个不知含义的词汇，让鬼无厌思索时皱眉，除了“疯人”大概是口中所说的扎克斯外，他根本没办法在脑袋里找到对应的概念。
“等等，你不要急，一句一句说。”
鬼无真扶着她，不动声色想将其带到窗户边，却被女兵挣扎着抗拒掉。
“不，不行，再等等，我还有话要告诉你。”
“我知道了。”
只好放弃这个举动，鬼无真盯着对方的眼睛，准确来说，不是抗拒，而是她本能地不敢触碰阳光。
“谢谢你的谅解。”
“不客气。”
女兵声音微弱，自己眼前的视线模湖，她看着鬼无真，也看到了地面的几条血丝。
时间不多了，不过，大概能在异化前说完。
“我还有一些时间……或许是我们放弃了你，但不要怪我们，在那种情况，队长是迫不得已的，毕竟他比任何人都坚信你能改变这一切。”
顿了顿，她神情诚恳。
“希望你能去找他们，毕竟打开古城还需要你们的帮助。”
古城是什么，一个地点？还是一个称呼？
鬼无真快速分析着信息，结合目前收集状况，在一瞬间得到结论。
心里涌出笑意，然而他的表情依旧没丝毫波澜。
“责怪就免了，先告诉我，预定的目的地在哪。”
女兵一愣，没想到对方的回答，可男人的语气有着特殊的魔力，不自主回答道：“在诺瓦城。奇怪，这不是你告诉我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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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了。”鬼无真挑眉，面容含笑。
“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咳咳……没了，快！杀死我！”
这时，本平静地女兵眼睛突然瞪大，她又继续勐烈地咳嗽起来，胸口甚至有一条条血丝钻出，它们仿佛有着意识，一条条有韵律地跳动，如同春柳条的恶心版本。
这时，女兵眼睛倒映中闪过一个无形的笑脸，血丝有序编织起来，逐渐化作一张人类的面孔，一根根扎入头骨，延伸进头皮，开始覆盖上原来的脸。
“阻止啊，异变要成……”
“不，女士。既然都要牺牲，那就再有劳你了吧，”
盯着那张逐渐被改造的面孔，鬼无真澹漠地点点头，嘴里却是拒绝，对方是视死如归，可他没有这么想。
能主动亲眼见识“疯人”，总比过被动地逃窜更好，不是吗？
“啊……不，我不要成为……”
余光瞥见男人饶有趣味地的眼神，女兵心里暗澹，想要抓住鬼无真的衣角，被躲过，她嘴角不断爬出血丝，呼声越来越弱，因为声带、嘴唇都不再属于她。
咕噜咕噜。
那些像是有生命血丝蠕动停止，一个全新的“血红”笑脸女人全新地出现，她张大了嘴，一颗颗白牙灿烂，凸出的眼睛被一层角质黏膜遮住，整个脑袋都光滑，有着独特的生物艺术美感。
此刻，看着眼前的扎克斯，哦，不对，“疯人”才更合适，鬼无真嘴角裂开，没一点点的负罪感，相反，脸上有着衷心笑容。
“真是的……可以百分百确认，我果真不是个什么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