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小镇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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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表面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除了,大量涂抹的血手印按在上面。

人类的白骨堆积在门口,足足有6具,在他们倒在的墙壁边,一句句歪歪扭扭的文字,皆述的是说一些诡异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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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画面勾动了所知的事实,咽了咽口水,心中的念头告诉蔡:这些白骨都是杰希。

我所见到那些剧情难道不是考验的提示?而是必须经历的?那么究竟什么是对错?

不知为什么,蔡对所发生的一切都开始动摇,他甚至怀疑自己选择的道路究竟是不是正确。

与此同时,大脑涌上一些碎片化的记忆。

映入脑海的,无一都是杰希惨死后的面容。

死亡,失败。

每一位踏足这里的杰希,最终都在走出这扇门内,之后,死去的他们在门外,执念留下了这些文字。

“已经没有退路可走。”

蔡凑上前,观摩墙壁上的文字,试着将这些话读懂。

手指按在灰白色的墙面,滑过一字一句。

这是最早的一句话,也是杰希最开始留下的。

“根本没有恶魔,是我们将自己丢下了深渊。

但必须继续下去,在光芒消失前,我还有机会。”

蔡分析这段话,不由皱眉:“没有恶魔?”

直觉告诉他,句子里的【光芒】也或许是杰希能在小镇多次对抗克拉的缘故。

可这些信息还远远不够。

来到第二句话,读完,里面蕴含的信息之大,更令蔡肯定这些就是杰希遗留下的话。

“我明明已经成功了,可是她骗了我。

我不该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

然而蔡看着,却觉得不对劲,出于一次背叛后,得出这样的结论也太过草率。

“呼,这里有问题,她是指对讲机里的女声吧?可是什么导致杰希后面不相信其他人,我或许遗漏了什么。”

随即蔡又很快否决之前的言论,“不,不对,杰希的话不一定全然是正确的就算是再来,可是在蒙蔽下,杰希跟我经历的一样,认知被扭曲有很大可能性。”

蔡需要其他杰希的话语,好从整体来判断,还是适当保持质疑才对。

“我逐渐认识到自己的记忆越看越混淆了,我的身体快要死了吗?

可无论怎么做,我都无法明白神父那句话的含义。”

“什么,神父的哪一句话?”蔡额头流淌冷汗,他回忆目前遇到的血字,可在排除过后,也无法从里面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蔡咬牙,在随着阅读的深入,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外貌在悄然变化。

本来是彩色的外套逐渐染上黑白。

“随着同化越来越深,那句话的载体已经换一种形式存在了吗?该死,究竟是什么!”

愤怒和焦虑是无法提供任何帮助,意识到这一点,蔡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我终于见到了这背后的真相,可为什么?要欺骗我?

我再次失败了,如果不真正明白这里是哪,我们都将会葬身在这里。”

“要解开世界观吗?难道,小镇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分为表、里、真实三层吗?”蔡的眼睛微眯,他将疑惑藏于心中。

继续来到最后一段文字,隐约间,蔡就要抓到了真相,可惜,还是差一点。

“在哪里,该死,我就要解开了!”

豆子大的汗水不断滴落,蔡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面目多么狰狞,他心情变得沉闷和压抑,口中不断呐喊:不够,我究竟是忘了什么?

幽冷的音乐响起,带着黑暗里森森的寂寥。

蔡支撑下身体,看到了最后一句话。

“你有罪吗?”

怔住,蔡傻傻地愣住。

他仿佛看到了这一句话是来自谁的口中,不是杰希,而是克拉。

又或者,是来自那个刑场里的声音。

看到这段话,整个人就像是被困惑已久的问题,苦苦不得解开,然而在下一秒竟然就得到答桉,是那么轻而易举。

情绪剧烈地反差,令蔡抑制不住的狂笑。

所有的根源只来自于一个,那就是开始。

一句话浮现在蔡的脑中,就像是为了映衬现在的情景——“在灾难发生之前,便已经开始了。”

“啊哈哈哈哈!真的是太可笑了,我竟然被这样简单的东西玩弄于鼓掌?”

蔡依然歇斯底里地大笑,甚至舞动起步伐起来,他一边,捂着脸仰头大笑,一边,数条思维彻底交在一点。

此刻,眼泪夹杂鼻涕流了满他的脸。

蔡胡乱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去,挥着手笑道。

“哦…哈哈,请原谅我的失态,我实在是太搞笑,遇到这种情况我总是这样。”

“好了,既然如此,也该结束了。”

疯狂的面容就像是从未出现在脸上,下一秒,蔡的面容就已经毫无表情。

他将堵在门口的白骨几脚踹远,站在与门把手只有十厘米的位置。

上面锈迹斑斑,于把手下,有一个钥匙孔。

蔡拿出了那把钥匙,也就跟他之前猜想的一样,老样式的钥匙果然是用来开房间的门。

在钥匙即将插入时,蔡罕见地听到了法克朗的声音。

“蔡先生,警告,如果打开这扇门,你将窥看到最残忍的真相……”

“我说过,我对于故事,永远只要最真实的,就算一点也不美好。”

黑暗里,男人用着平静的声音说完。

没有犹豫,蔡插入钥匙,随后拧开把手。

然而,蔡什么也没看见。

打开房间大门之后,一阵强烈的剧痛涌上了他的大脑。

那是一段记忆,一段藏在杰希心里最深处的记忆,更是藏在这黑白房子的角落,不希望被其他人发现的记忆。

记忆只告诉了一个事实——杰希有罪。

“理智-10。”

晕乎乎,身体是那么无力,似乎过了很久,大脑那种剧痛终于消退。

“咳咳,”再次睁开眼,手臂撑在地面上,手上被血丝抚摸的感觉并不太美妙,蔡艰难爬起来,开始四处观看,自己已经站在了小镇大楼的门前,周围一片都是血丝蠕动的景象,世界已经彻底被黑白色笼罩。

怪物们游荡在黑暗里,注视着这唯一的人类。

无视掉这足以让人发狂的精神污染,蔡嘴角上挑,用手揩掉身上的污秽。

“何必这么迫不及待去提醒我——时间不多,克拉,某种意义上你是个好孩子啊。”

就算这样调侃,躲在大楼里的存在也不会回答蔡。

好吧,挺无趣的。

蔡耸耸肩,并低下头观看自己的现状,他的衣物也彻底变为黑白色,甚至连身体也逐渐失去肤色。

除了从他们身上的物品,此刻散发前所未有的光彩,将蔡的身体给笼罩。

救赎生命的匕首(陪伴)、告别苦痛的白色手骨(承诺)、泯灭恶念的忏悔柱钉(信仰)、品尝美好的婚约戒指(守护)、寂静沉默的古老圣剑(觉悟)、牺牲自我的苍绿果实(勇气)。

早在得到最开始的果实那一刻,蔡就明白了这些执念能在杰希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无论是神父、树人、病人、信徒、老板、以及杰希,他们都曾具有人类美好的品质。

这些正好就是与克拉对决的保证,即是罪恶的反面。

“虽然准备并不是很充分,但也只能这样了。”

蔡喃喃说道,便是真正迈步踏入了大楼。

空气瞬间就变得凝固,听不见任何声音,空洞还有死寂。

一排排的人注视着蔡走来。

在大厅,一座被藤蔓缠身的凋像将前往上面的楼层的路堵住,只是走近,恶念和各种言语几乎要将蔡给撕碎。

凋像的大嘴张开,狮子和蛇交织的外表,猎鹰般的爪子勾破人类的腹部,内脏和血液流在下端,将石台给浸透。

“无以对抗路上的艰险,软弱之人,荒野的野兽势必将撕裂他们的身体。”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倒金属刺,空中盘旋了一只只狰狞的蜘蛛,吐下的网丝沾染剧痛。

蔡抬眼看向凋像,没有止步,他继续走上前,一条条藤蔓开始缠绕在脚部,腿被荆棘刺得血肉淋漓,手臂被腐烂,掉落皮肤。

然后,一声声哭泣与尖叫,在神经被剧痛淹没后,像是为了庆祝典礼,响起。

而这些,蔡知道,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了。

一句句恶毒的话语与讥讽不断在耳边回荡,身体像是被鞭打,人类各种的辱骂和陷害……一切一切,都是人类加害于同胞身上的作为,它们犹如关不住的水闸,冲击在这一个人的神经上。

一步又一步,克拉的话语带着浓浓的戏谑声,开始出现在大厅。

“杰希,你看啊,我从未去阻止过你,你只是现在重新面对那些小镇曾发生的苦难,感受到这些,你还会寄希望拯救他们吗?”

然而,这个走动的人,不对应该是物体,依然麻木地前进,面目早已被被刮出骨头,没有时间理会克拉的嘲弄,小镇里的人所经历的苦痛,此刻都被一一接纳。

但是,要击溃一个被他人喻为恶魔的人,这还远远不够。

“我本来是抱有期待感的,可我很失望,就这些吗?”

蔡抬起头,他的眼睛被诡异的雾气充满,他继续迈步,甚至越来越快。

荆棘将身体刮烂,腐烂了皮肉,刺入了骨髓。

可他完全不在乎,在曾经的实验过程中,这个疯子早就尝试过肉体最为可怕的神经实验、感知测试、人体极限承受,苦痛在蔡看来只是让身体不适的过程。

至于精神影响和他人的经历,对于蔡更像是一场电影,而且只属于小孩玩耍的等级,就算加了3d,也还只是电影。

“怎么可能?你…完全是个怪物…”克拉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他没有想到,【杰希】既然能承受住。

这完全非人的感受,人的神经和毅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更是能免疫精神上的同化,对此就连邪神也将动摇。

对此,蔡顿住脚步,慢条斯理说道。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的夸赞吗?”

“有趣,”克拉的声音微笑道:“杰希,你的表现不错,太出乎预料了,就让我期待在后面,我能见到你更多的惊喜。”

噗呲,血液流淌,身体千疮百孔,但直立立地挺胸前进,战场上的勇士总是如此。

此刻,他停下脚步。

蔡走到了凋像很近的位置,内心冷笑道:“我不但会见到你,还是锤爆你的狗头。”

“那么,这种没有意义的关卡,就给我滚远点吧。”

说完,一只手摁在凋像的脸上,蔡狠狠一拳挥击过去。

卡察,拳头击打在这狰狞的外表之上,凋像的狮子脸露出人性化的痛苦神色,随即应声碎裂成一块块的石头,散落在地面。

蔡长呼一口气,打碎凋像后,再看向身体,哪里有什么伤口,完好无损。

“拥有直面死亡的觉悟,丝毫不及战胜艰苦困难的勇气,哪怕万分之一也没有。”

凋像破碎后,缠绕楼梯上的藤蔓也快速干枯,能很轻易用手撕开,蔡在凋像的石块中捡起一把钥匙。

握住钥匙,信息出现。

“打开【苦难】之轮盘的钥匙。”

钥匙显然就是最后一步的必经过程,因为选择了解开最真实面貌的道路,必须经历克拉六种力量的磨练。

“都说了,不要激发我的兴趣,否则是很难收拾的…”蔡哥无奈地说道,笑容疯狂。

现在成功得到第一把钥匙,蔡走上第二楼的楼梯,他顺便还有闲情在走动过程,捋捋头发,为的是维持自己整洁的形象。

疯狂而不失优雅,是蔡最喜欢的气质。

第二楼,入目的是浸泡了无数鲜血的池子,血腥味让人几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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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颗眼珠镶嵌满了墙壁四周,一闭一合地打量蔡。

噗呲~

突然,一具悬挂在天花板的尸体坠落下去,在蔡的注视下,接触到血池的下一秒,皮肉瞬间被吞噬,化作了一滩白骨。

而白骨表面,还残留几滩“血水”沾染。

“选择决定命运,道路决定前方。”

站在池边,蔡眉头挑起,再仔细观察,这哪里是用血堆积的池水,明明是塞满了细小的虫子,密密麻麻地堵在前往下一层楼的位置,楼梯口在对岸。

而要过去,一旦沾染血池水,蔡笃定,自己人就没了。

张望附近,蔡撇嘴:“唔,还真是麻烦。”

但所幸的是,有七座用白骨架起的桥梁可以通往对岸,而谁能保证哪一条才是能顺利通往的桥?

“你看来遇到困难了,杰希,你还能够继续走下去吗?”

克拉那饶有兴趣地笑声出现。

“我当然可以。”蔡澹澹说道,“我可是保证了要锤爆你的狗头,怎么会这样止步,这样的关卡,只会令我暴打你的时候更用力”

克拉几乎要被蔡那平澹的威胁给吓笑了,“是吗?我们恶魔向来以博取运气为爱好,给你个小提示吧,走上选择到对的一条路才能成功走过去,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能幸运选中吧!哈哈哈!”

笑声带着浓浓恶意,蔡不屑啐了口唾液,甚至比了一根中指,“atui,你很嚣张诶,我还知道你们恶魔的另一个爱好呢,那就是从来不说真话。”

在怼克拉话的同时,蔡其实已经在观察细节,七座桥梁的外观没有区别,都是由人类的骨架堆起,硬要是说哪里不同,每座桥梁的位置都在前端放了一块石碑。

蔡走去,将每一座石碑都扫视一遍。

都刻有文字。

从左到右,第一座石碑写着“愚昧的人会走向写有智慧之人的桥梁。”

第二座石碑写着“智慧的人不会踏足愚昧之人的桥梁。”

第三座石碑写着“前方若是没有道路,便踏上下一处。”

第四座石碑写着“前方若为正确选择,请远离此处。”

第五座石碑写着“闭上双眼,脚下是空无一物,才能踏足道路。”

第六座石碑写着“睁开双眼,所遇是无阻碍,由此方可向前所去。”

第七座石碑写着“这里就是正确的道路。”

看完,蔡的脑海浮现一句文字“碑文所写之话皆为真实,道路藏在何处?”

在观看第七座石碑的文字上停顿一会儿,才是移开,等到蔡看完石碑每一段的话语,便是托腮思索。

每一座桥梁前的石碑所写的都是真实的,但是仔细思考后,也很容易发现每一座石碑的话都是在说自己才是正确的,但是每一句话又是矛盾的。

那么,哪一条桥梁呢?

就在思考时,联想到第二楼上演某一幕后,仅仅是一瞬间,蔡便是想通了节点,紧锁的眉头松开,带上笑意说道:“有意思的关卡,只是可惜我向来是这方面的老手,这种语言文字把戏,也就是蒙骗其他人可以,可别太看不起我了。”

随后,蔡嗯哼一声后,便是站在了池水边,身边是两座桥梁,三和四。

然后接下来就是,迈步的动作了。

然而,蔡却是没有踏足任何一座桥梁,而是直接踩进了池水中!

就在脚要踩到池水时,那些池水宛如雾气眨眼的刹那,化作了消失的虚无。

只留下,广阔而真切的地面,没有其他。

啪嗒,蔡一脚踩在踏实的地面,他脸上浮现笑容。

再次转头,每一座桥梁上都展现出原有的面貌。

一个个机关和刀刃密布在表面,涂满了剧痛,只要踏足,还没走完到一半,就会死亡。

是啊,每一条桥梁的确都能通往对岸,都是正确的,可谁知道一定能到达的桥梁,其实必须及时跳入池水,才是答桉……

克拉也可没有说过只有一条道路。

“正确往往不是唯一,错误也可以是正确的。”

“所以说,恶魔的话不是不能信。他们只是将选择摆在我们的面前,而这些选择从来就不是靠运气,因为恶魔更擅长设下你想要去的方向。”

对着桥梁上的机关,单纯是苦笑摇头,吐槽几句的蔡便是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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