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鲜血喷涌而出。

温热的血飞溅在她脸上，模湖了她清冷的眉眼，只看到沉沉的眼眸，带着浓烈的肃杀之气，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的孤魂，让人打心眼里惊惧。

“师……姐……”身上传来的剧痛让屠康理智回笼了几分，他伸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腹部，双目依旧赤红，看着满脸是血的玉瑶，童孔骤缩了下，视线缓缓下移，一下子看到玉瑶肩膀上的青虹剑，还未开口说话，嘴唇就不自觉颤抖起来，“我……”

“唔……”

“砰！”

玉瑶懒得听他废话，直接再补一剑，然后一脚将他踹飞，面无表情地把肩膀上的青虹剑拔出，随手扔在地上，抬眼看向赤练和虎啸。

虎啸看了眼被踢到墙角，昏迷不醒的屠康，再看看满脸满身都是血的玉瑶，有点儿惊讶，完全没想到她能打赢屠康。

对上玉瑶的视线，他指尖微动了一下，魔族独有的好战细胞在这一刻全部苏醒过来。

他望着面色镇静到极致，眼神肃杀的少女，脸上带了点遇到称心猎物的兴奋，眼冒精光，对一旁的红发魔修说道：“赤练，你去照顾小公子，她就交给我了。”

赤练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他的提议，一个闪身来到屠康身边，将他抱起，这才澹澹说道：“别伤了她，主人还有用处。”

“知道，我下手有分寸。”

虎啸应和了一声，等赤练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才转着手腕走上前，饶有兴趣道：“我看你手脚功夫似乎不错？要不，咱们两个比划比划？”

不用武器的话，自然是重伤不了对方。

玉瑶没应声，握着短剑，莹白的脸上带着点点血迹，直直盯着他好半晌才开了口。

“我不是你的陪练，我只想离开这里。”

虎啸闻言，面上的笑意深了一点，诱惑道：“如果你能打赢我的话，我就让你离开。”

话落，就看到少女的眼神蹭地亮了一下，不到一秒钟又暗了下去，重新变得深沉。

“你做不了主。”她垂下眼，澹声说道。

“我确实做不了主，而且主人确实需要你做诱饵，但认真说起来，你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不过是需要顶着夫人女儿的名头罢了，那白阅会不会上钩，更是两说。简而言之，你就是个摆设而已。”

说到这里，虎啸停住了口，静静等着少女的反应。

待少女抬眼看过来的时候，他才笑了下，继续开口道：“我跟随主人多年，算得上是最了解主人的人之一。不过是放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主人不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怪罪于我的。”

这意思是打算私底下偷偷放走她了。

“如何？愿意与我交手了吗？”

玉瑶抿紧了唇，她没有选择余地，却没有立刻答应。

虎啸见她不说话，又道：“给你考虑的时间可不多，我那些同伴方才可是去找主人了。用不了多久，主人便会过来。到时候，就算我想放你走，你都走不了了。”

玉瑶还是不说话。

见状，虎啸反而有点着急，别是被他这么一说，觉得留在幻境没有生命危险，而跟他交手反而更危险，就不打了吧？

他想了想，补充道：“你放心，咱们点到为止，只比拳脚功夫，不比修为。”

得到这一句话，玉瑶眉眼几不可察一缓，这才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好。”

如他所言，既然裴辛或有可能赶来，那便速战速决。

不是她自夸，在与武僧堂那些师兄相互当沙包的日子里，她感觉自己的拳脚功夫又上一个台阶了。

彻心和彻明两人联手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