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真是道德败坏！底线低下！

玉瑶在心里暗暗唾弃了幻颜几句，眼睁睁看着智语长老犹如被灌了迷魂汤一般，对着毗昙发表了一大通什么“不拘于外相”，什么“不得有分别心”，什么“众生平等”的言论，企图站在道德最高点压制毗昙，强迫对方同意收留幻颜。

毗昙却是不为所动，只半阖着眼，没有说话。

颇有种“你说吧，说累了就停嘴，反正我是不会采纳你意见”的架势。

玉瑶幽幽叹了口气，伸出两个手指头，扯了扯毗昙的袖子。

毗昙微微一怔，下意识低下头，玄青色的眼里清晰倒映出她的身影，目露询问之意。

“那什么……”

碍于两人现在的姿势，饶是厚脸皮如她，也没办法若无其事与之对视啊！

玉瑶不自在地避开她的视线，低声道：“其实，没必要为了一个魔族吵架啊。指不定你们此举正中某些人下怀呢。”

说着，朝幻颜的方向瞥了一眼。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

你不是想要离开万佛宗了吗？管这么多做什么？

还有，智语长老是不是知道你不属于佛门弟子了？知道你准备离开了？

不然，怎么一口一句佛门中人与俗世之人完全不同，不要用俗世粗浅的标准看待佛门呢？

听着还怪刺耳的。

毗昙抿了抿唇，默然片刻，缓缓点了下头。抬眼看向智语，澹声道：“既然智语师兄想留下他，那便留下吧。”

语毕，拉着玉瑶就要离开。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幻颜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攥住玉瑶另一只手腕，执拗道：“小玉姑娘，你还没告诉我答桉呢。”

“什么？”玉瑶茫然地看着他，“什么答桉？”

“我这样好看吗？”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一脸求夸奖，“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是啊是啊。”玉瑶敷衍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全修真界就你最美，最好看了。”

“真的吗？我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年轻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玉瑶想也不想地点头，心里说道：“能引得向来敬重尊者的智语长老为你出头，不惜顶撞尊者，可不厉害吗？修真界“惹火小妖精”“红颜小祸水”之名非你莫属了！”

得到玉瑶的肯定，幻颜这才露出个腼腆的笑容，瞥了她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有些害羞道：“可在我眼里，还是小玉姑娘最美，最好看，最厉害。”

玉瑶一怔，抿唇笑了两声，一本正经道：“虽然你说的都是实话，但是我这人一向谦虚，是万万不能承认的。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千万别说出来，不然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

幻颜：“……”

然而，看你的样子，听你说的这些话，就不像是脸皮薄的人。

他面色一僵，目光呆滞地看了她许久，最后默默地放开手，一脸怀疑人生的点了下头。

玉瑶满意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就跟抚弄小动物一样，眉眼弯弯道：“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