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这样吗？”彻心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他之前率领风清门弟子帮着抵御魔修的袭击，不慎被虎啸所伤，这些天一直在客房里养伤呢。小玉突然问起他，我还以为你怀疑他是奸细呢。”

“这不能吧？”玉瑶想也不想地摇头，出言道：“但凡正常人也做不出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吧？万佛宗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啊，把地牢的魔修放出来大肆破坏，图什么呢？”

“或许，是为了尊者呢？”彻心小声都囔了一句。

玉瑶没听清楚，不由问道：“什么？”

彻心看了她一眼，踌躇了一会儿，拳头握紧又松开了，终是把心里的猜疑说了出来，“其实，我怀疑过是他将魔修放出来的。”

“嗯？”玉瑶愣了下，脱口问道：“为何？”

“因为尊者想要离开万佛宗……”彻心抿了抿唇，对上面前少女澄净的眼神，缓声道：“那一日，你和季寻心离开后，尊者就吐血晕倒了。醒过来之后，尊者就让明见通知众人，言明自己并非佛门弟子，这些年忝居尊者之位实在有愧，所以自请离去。”

玉瑶听得心头一震，吃惊地看着彻心道：“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说啊？”

“因为还未来得及通知下去，就发生了魔修出逃的事情。这件事情自然也搁置了下来。”

彻心垂下眼，低声道：“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太巧合了些。而且，在尊者下令前，还曾与盖天扬宗主密谈了一小会儿。”

这是摊牌了？

所以常觉狗急跳墙，出了这一步烂招，想用万佛宗所有人的安危留住毗昙尊者吗？

玉瑶沉默了片刻，乌黑纤长的眼睫一扬，复又垂下，抿唇道：“你会怪我吗？”

如果不是她把盖天扬就是常觉这件事抖露出来，或许尊者就不会想要离开万佛宗，而万佛宗也不用遭受此劫。

看见她满脸不安自责，彻心缓缓摇头，“这不关你的事情。”

如果从尊者进入佛门开始，一切都是阴谋的话，那阴谋早晚有一天都会被人揭穿。

而小玉只是恰好成为揭穿阴谋的人而已。

“再说了……”彻心停顿了片刻，沉声道：“尊者决定离开万佛宗的时候，并没有看灵锡宗主的信件。”

“啊？”玉瑶睁大了眼睛，“他没看？那他为何……”

是从哪里知道盖天扬就是常觉的呢？

还是……

玉瑶单手撑着下巴，猜测道：“会不会是尊者根本不知道常觉就是盖天扬，只是管理这么大一个宗门，心累了，单纯不想待在万佛宗，想出去散散心而已？”

闻言，彻心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尊者好像确实没说过自己已经得知一切真相，只说自己帮常觉大师管理万佛宗，现在常觉大师回来了，自己想离开万佛宗而已。

想到毗昙满脸平和，提起常觉没有一丝怨恨，他满脸愕然，失声道：“是这样吗？！那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