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想赚大钱的人太多了。
“大哥,你是做什么的?”
“做金融的。”
“金融哪方面?”
“除了银行,什么都做。”
“我明白了,就是股票,期货,外汇,那种来钱特快的行业。”
“呵呵,亏钱也快啊。”
“那大哥,你说什么行业赚钱最快?又没有风险?”
“风险和收益都是成正比的,黄赌毒,收益高,风险也大。如果是正行,我分为五类。”
被称做王大哥的说得唾沫横飞,全然不顾身边还坐着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
“大哥你吃口黄瓜再说。”
黄瓜是阿鹏傍晚时分用两块钱从列车服务员手里买下的,那一盒盒用保鲜膜包着的各种果蔬在早上还卖五块,阿鹏知道到了晚上价钱就会跌的。
王哥边嚼黄瓜边伴随着火车的节奏晃着双腿继续说到:“第五类,那就是安份守已的找个稳定的工作,老实打工,干一行爱一行,不要见异思迁,只要不是很夕阳的行业,沉下去,时间长了,你就是专家。不要轻易换行,我见过太多换行业的,换来换去永远是新人,反不如一开始就从低层做起坚持下来的人成功。这一类人只要坚持下来,最后肯定能成为金领。”
“大哥,我想赚快钱,有没有快点的?”
“第四类,做业务,这个快些,所谓业务,其实就是销售,就是卖,卖产品,卖服务,可能还要出卖你的色相噢,一份耕耘一份收获,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我看你一表人才,走这条路能快点。做业务都是拿提成,只要你不择手段,拿到大单子,你就发了。”
“我听说做业务的很辛苦,陪吃陪喝,花很多钱不一定办成事,天天熬夜陪客户喝酒身体都搞坏了。”
“你做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自己做代理了,算半个老板了,这就是第三类了。再之后就自己当老板,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就是第二类了。”
“那第一类是什么?”
“当然就是我现在在做的股票,期货啦,一年翻个几倍很正常。兄弟你要有资金我们可以合作一下。”
“大哥你这么有钱的人咋还坐火车硬座呢?”
“嗨,买不到票又急着回来呗,我这其实是站票,硬座都没有!”
阿鹏想着王哥的话,觉得有道理又没道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从低做起,他急于弄到钱,弄到快钱,大钱!
“兄弟你在哪里下车啊?”
“终点站,深圳!”
“那个地方好,听说香港人的钱好赚。我听说带香港人跳舞,一天可以赚一万港币。”
“哦?阿鹏眼睛一亮,这个好像符合要求,一天一万,一年不是三百多万?又没风险,又合法。”
“王哥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电话啊,我到深圳请你喝茶。”
“不必了,我前面武汉就下车了,其实跳舞的事我也是听说的,具体情况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很多人都在什么丽公园在学。”
“谢王哥了,慢走,后会有期。”
王哥嚼着最后一根黄瓜拎着包下了火车消失在夜幕中。
阿鹏,母亲重病在床,父亲烂赌,一个弟弟因为贩毒被判无期,关在监狱里。
弟弟贩毒也是为了赚大钱,快钱,家里经济状况实在是太差了。
阿鹏上大学也是贷款上的,加上母亲的医药费,父亲的赌债,家里可谓是负债累累。
逢年过节上门讨债的是络绎不绝。
弟弟铤而走险去赚钱下场很惨,阿鹏是不会再走那条路了。
阿鹏今年大三,却没上过几天课。
入学后就一直找路子赚钱。
家教,打零工,赚不到几个钱。
卖试题,阿鹏通过关系找到了这条路。
一份期末试题000,四六级的5000,高考试题抓得太严了,不敢卖。
这样一个学期卖十几份试题下来,学费生活费都有了着落,还能寄点钱回家。
至于考试,过不过老师说了算,这方面的关系阿鹏知道怎样去摆平。
眼看大三了,学也学不到什么东西,课本上的东西都是理论的,缺乏实践检验的知识是苍白的。
家里的经济日渐窘迫,母亲的医药费已上升到天文数字。
父亲曾在一场豪赌中大赚了一笔,但没多久就全输了回去而且输得更多。
债主追杀父亲,父亲不敢回家,跑到学校见了阿鹏一面要了点钱就不知所踪了。
弟弟在狱中写信说:哥,我饿,营养不良,能不能再寄点钱来啊。
最致命的两件事是:
一.当地教委的某位领导出事了,而阿鹏的试题的供应源头即出自此位领导,虽然阿鹏只是下线的下线的下线,但多少也有些危险,况且这年头都是拿下面人顶罪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二.追杀父亲的债主终于追到了学校,说是要父债子还。
阿鹏说:“好,我还,给我半年时间,不要为难我妈,不要再追我爸,不要在监狱里搞我弟,半年之内,连本带利,我还!”
于是,在一个只有月牙不见星星的夜晚,阿鹏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去我家坐会儿吧。”道哥温柔地对身旁的女子说。
“你家在哪里啊?”
女子大概三十多岁,丰满的身躯在不跳舞的时候也是乱颤的。
道哥全身已开始发颤,但他竭力控制着。
“就在公园附近,很近的,来吧,我晚上刚煲的汤,过来喝两碗。”
女子也寂寞,看着身旁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子不像是坏人。
而且刚才他带她跳得那么流畅,她感觉整个身子都在空中飘浮着。和仙女一样。这样的男人,深入交往一下又何妨。
女子于是和道哥回了家。
刚进门,道哥一把就把女子搂住。
女子惊叫一声便被道哥按在了床上。
“你要干什么!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道哥奸笑道。
“太快了!我没心理准备,我还不了解你。”
“哈哈哈哈!“日”久见人心!来吧,别反抗了。”
道哥一扫温文尔雅的形象,摘下眼镜,脱掉上衣,秃了一半的头顶上淫光闪耀,眦牙瞪眼恶狼一般撕扯着女子。
“等一下等一下,我和你做,我和你做。”
道哥放慢了动作,“咋啦,想通了?刚才还在那里装逼!”
“不装了,不过你太多汗了,你先洗一下,然后我洗,然后我们再做好吗?”
道哥光溜溜的哼着小曲摸着那杆枪在水帘下晃动着身躯,猛听得身后“砰”的一声。连忙冲出去,一看,女子已经夺门而逃了。
她奶奶的,造反了,道哥抓起条大裤衩套上就追了出去。
女子在楼下大院里,穿着高跟鞋还没跑多远,边跑边喊:“救命啊,强煎啦!”
这年头还有强煎?强煎犯在哪?大院里的人狐疑地看着这疯女人。
道哥此时已迈着大步追了上来,迎头就揪住那女子给了两耳光,“让你乱叫!让你跑!”
女子嚎啕。众人围观。
“看什么看!打老婆没见过吗?”
“我不是他老婆,救命啊!”
道哥又是两耳光。
见众人只是看热闹并没人相助,女子绝望地只能用两手死死的抱着树不让道哥把她抓回去。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且离家也有一百多米远了,拽是拽不回去了,奸也是奸不成了。
道哥只得又恶狠狠地骂了几句婊子之类的话便悻悻放手而去。
进门就搞,不要洗澡!
这八个字此后便存在于道哥深深的脑海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