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已是人去楼空。
胤禛和允禵站在乌雅氏曾经生活居住过的地方,默然不语。
三年前,胤禛一怒之下,要废黜皇后乌拉那拉宜修。太后闻之大惊,急忙召胤禛慈宁宫,请他务必三思而后行。
此外内阁几位重臣也苦谏不休。说废黜皇后,天下震动,于江山社稷不利。
胤禛仍然余怒未消,执意要废后。
太后无奈,召熹皇贵妃入内,请她劝说皇帝改变心意。
这个并未抱多大希望的举动,居然成功了。
之后,熹皇贵妃说服皇上不要废后的消息不胫而走。由于皇后陷害熹皇贵妃的事情早就传出,这下人人都称颂熹皇贵妃的宽容与善良。
宜修虽然保住了皇后之位,但从此被胤禛禁锢在景仁宫内,再也不能外出了。
而太后本来身体就不好,经此一事后,越发病重,不久便甍逝了。
她这一去,胤禛和允禵都伤心不已。胤禛晓谕群臣,追谥为孝恭仁皇后。
不过本来准备好的允禵续弦之事便耽搁了。
太后自小疼爱允禵,皇额娘既逝,允禵在征求了玉娆的同意后,为太后守孝三年。
如今期限已满。
胤禛转过头,看着自己的亲弟弟道:“明儿个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可都准备好了?”
允禵点点头道:“回皇兄,臣弟都准备好了。就算臣弟没准备好,熹皇贵妃也为青河县主准备好了。”
胤禛自然是知道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早点把事办了,朕还有很多事等你回来办呢。”
三年前,胤禛逐渐剪除了年羹尧和隆科多的党羽,之后又擢升了很多自己的嫡系官员。朝政已经日趋稳定。有两件前世已经做完的事情,他却迟迟没有动手。
走出慈宁宫,看到天空中一只翱翔的雄鹰长啸而过,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得到了若曦,使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快乐。身体也较前世硬朗许多,再不会象之前那样壮志未酬,便郁郁而终了。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俗称小登科,大登科。
允禵是当朝的亲王,这大登科是轮不上了,不过小登科却轮了两次。
来参加婚礼的一干王公大臣们,个个都来灌他酒。允禵可不傻,一会还有“大事”要办,便召来两大护驾法王:允礼和允祥。
允礼酒量甚好,允祥更是海量,当年每次都把若曦灌得没有方向。
这样一来,允禵终于突破重重包围,保留着“主力部队”的战斗力溜进了洞房。
玉娆凤冠霞被地坐在床沿,心如小鹿乱撞。虽然她和允禵早就相知相许,但一直发乎情,止乎礼。
她很想奉献给允禵一个完美的初夜,又怕自己什么也不懂,不能让夫君尽兴。
之前她便羞红着脸,吞吞吐吐地向若曦讨教经验。
意料之中的,她被长姊调笑了一番,最后只给她一句话:“允禵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玉娆听了,真是哭笑不得。这和没说一样么。
其实若曦的意思是,允禵“经验”丰富,你又何必担心。
不过玉娆怎么会这么去想自己的情郎呢?自然不能领会若曦的箴言了。
允禵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喜称,轻轻地挑开玉娆的喜帕,露出一张又惊又喜,娇艳如花的俏脸来。
如今的玉娆,身形完全长成,浑身上下散发着之前不多见的女人味。把允禵看得发了呆,竟然忘记把喜称交还。
玉娆难得看见允禵的“傻样”,更兼他的傻是因为惊艳于自己的美丽,芳心喜悦。也不提醒他,就任他这般泥人雕塑般站着。
身边的这个丫鬟明显压力山大,她着实不想当王爷和福晋的“电灯泡”,可现在如果出声,要是打搅了这两位,他们一怒之下,可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她只好苦着脸看向玉娆,那意思:福晋,王爷已经痴了,您就帮帮奴婢吧。
玉娆看着越发觉得好笑,也不忍让丫鬟这么为难,便拿身子档着,隐蔽地用手宁了一下允禵。
恂亲王这才如梦初醒,咳嗽了一声,将喜称交给丫鬟。
那可怜的丫头低声道:“奴婢告退。”然后就落荒而逃。
允禵一改方才的迟钝,动作敏捷如猫,那丫鬟才带上门,他就窜过去封上了门栓,又飞快地窜了回来,坐在玉娆身边,抱住她的肩头,那嘴唇就拱上了她的俏脸。
玉娆慌不迭地躲闪着,娇嗔道:“慢些个,哎,怎地如此猴急?”
允禵贼忒兮兮地笑道:“能不急么?都三年不知肉味了。”
玉娆一个纯净女子,哪吃的消他这么“直接”的调情,羞得脸上红霞萦绕,双手拦着他道:“好歹先说会子话,也让人家适应一下才好。”
允禵故作惊讶道:“还要说什么,都说了三年了。”嘴上说话,手里可没停下,把怀中的这个水灵鲜嫩的女子弄得娇喘吁吁,几乎瘫软。
玉娆强撑着最后的一丝清明道:“不是……不给你,可不许你……将人家当肉……哎呀,轻些个……呜呜……”
原来是红唇被允禵给封上了,身子也被他压倒在床上。她早就倾心于他,到了此时,什么矜持也都忘记了,反手抱住了他,逐渐裸露的肉体开始积极地迎奉他的粗暴的入侵。
两棵大红喜烛静静地燃烧着,越来越短。床铺上的春qing却越发盎然,蜡炬燃尽,黑暗之中只剩下男子浓重的喘息与女子柔弱的呜咽。
玉娆恢复意识时,发现外面天已微亮。允禵还紧紧地抱住她赤裸的身子,那恼人的物事还停留在她的关键部位。
她轻抚他黑亮的头发,脸上露出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最初的疼痛早就化为一波又一波的无限美好。原本怕自己服侍不来而惴惴不安,后来却发现自己始终能够跟上他的节奏。
原来这才是琴瑟和谐,水乳交融的全部呢。
“允禵,我终于成为你的女人了。”
他在睡梦中含糊地“嗯嗯”了几声,将她搂得更紧了……
时间倒回到昨晚,正主允禵狡猾地溜走了,熟知允祥惊人酒量的来宾们纷纷把枪口转向了允礼。
允礼酒量不错,不过也架不住这么灌,到后来,脑门终于有些晕眩起来。
恍惚间,酒杯又被斟满,他习惯性地端到嘴边:“好,干了。”正想喝时,却发现杯子突然没了。
转过头去,看到叶澜依关切的面容。
“各位,果郡王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她拦住劝酒的人道。
那些人那肯罢休,有人便起哄:“王爷醉了,县主你替他喝呀。”
叶澜依秀眉一皱,允礼揉了揉脑袋道:“你们少挑惹县主。本王还没醉呢。”便去枪酒杯。
叶澜依按下他的手,忽然举起酒来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时满面红晕,更添艳色。
允礼看得一愣,还是嗔怪道:“这酒可烈,喝醉了怎么办?”
澜依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酒烈,也不收敛,看你喝了多少了?”
话一出口便悔了:我是他什么人,这话难道是我该说的么?他会不会生气呢?
允礼体会着她这句话中蕴含的意味,三年了,要说他对澜依的付出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
玉姚死后,他消沉了很久,旁人再怎么劝,也无法让他开心起来。
他丧失记忆后,一度很惶恐。没有过去的人,会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是玉姚,他的侧福晋,用她那深切的爱将他从自闭的状态中解脱了出来。
可是,他才刚刚爱上她,才刚刚领会到生命的美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