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就是尴尬怪异的气氛。
捋一捋关系啊。
宁凡叫青儿娘子，叫巨阙剑帝前辈，前辈又叫宁凡小友，叫青儿老祖，青儿再叫宁凡爷，与巨阙是隔代传道…
这尼玛算下来，宁凡改叫巨阙什么？
或者…
巨阙叫青儿弟妹？
反正我是捋不清了，宁凡也捋不清了，所幸不捋了：
“巨阙前辈…”
他正想说些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谁知刚开口，就被青儿拍了一下手背：他抬起头，却见青儿皱眉盯着他看。
“怎么了这是？”
宁凡不解的问道。
“你叫他什么？”
青儿腾出一只手，指着巨阙，言语间有些不悦。
“叫前辈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宁凡挠了挠后脑勺有些困惑：巨阙比他大那么多，叫前辈没问题吧？
“怎么了？你还问怎么了？你说呢？”
青儿瞪了他一眼，嘟囔着小嘴儿，不满道。
“他的剑是我教的，我是他老祖，你管他叫前辈，我又是你丫鬟，夫唱妇随，那我叫他什么？这不乱套了？”
是啊。
不管剑祖有多强，入乡随俗，按照四溟规矩，女子嫁人以后，是要跟着男方叫关系的，宁凡如果叫巨阙前辈…
那她岂不是也成巨阙剑帝的晚辈了？
老祖宗变晚辈可还行？
辈分骤降啊！
这能忍？
而宁凡闻言，也是恍然大悟：
得。
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了原点。
他只能一脸苦笑地望向巨阙剑帝，其意不言而喻：
嘿，老哥，我家小丫鬟我是得罪不起了，只能把锅甩给你了，你来背，要怎么排资论辈，你来算，我听你的。
见状。
青儿秒懂枕边人的用意，也将眼神投向巨阙剑帝…只是与宁凡不同的是，她眼中浓浓的威胁之意，傻子都懂！
你敢让他叫你前辈，我就把你给废了！
这一刻。
巨阙剑帝只觉压力山大：我特么招谁惹谁了啊？你们夫妻俩是故意的吧？碰到难题就甩给我，我招谁惹谁了？
他也不想降辈分啊。
如果宁凡是个修士就算了，看在剑祖的面子上，叫宁凡一声小祖宗也无可厚非，剑祖娘娘嘛，有这个面子的。
可问题在于。
宁凡是一个凡人。
剑祖要面子，他一个大帝，也是要面子的呀，若是叫一个凡人小祖宗的事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四溟混了啊？
直接就社会性死亡了呀！
偏偏眼前这两位，哪个他都得罪不起。
剑祖就不用说了，那是老祖宗，象征着无上剑道本身的存在，得罪了她，她是绝对有能力，废了他的剑意的。
而宁凡…
从刚刚一番接触，巨阙也能看出来，宁凡根本就是剑祖的禁脔，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这并不影响…
他对剑祖的重要！
他毫不怀疑，要是自己让他皱一下眉头，下一秒就会被剑祖给撕得粉碎…要知道，像剑祖这样的古老巨头。
是完全不会在意所谓的传承因果的。
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剑，和她的男人，也就是说，哪怕她亲手把自己撕碎，也不会有半点心理负担，更不会记得曾有这么一个，不知隔了多少代的门人，死在她的手上。
那他可真就是白死了啊！
…
想到这，巨阙剑帝脑瓜子飞速运转，终于赶在剑祖不耐烦之前，想出了一个绝佳的点子：“不如我们仨…”
“各论各的吧？”
“我管老祖宗叫老祖宗，宁小友管我叫前辈，至于老祖宗想叫宁小友和晚辈什么，那就是您的自由了嘛。”
其实这个想法青儿和宁凡也想到了的。
不过一个懒得说，一个不敢说。
眼下被巨阙剑帝说了出来，自然皆大欢喜。
相当满意的青儿索性问道：“不错，巨阙，你还是有点脑子的…说说吧，你这次来找本宫，是有什么求的？”
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她相信，她的门徒也不会喜欢拐弯抹角的。
不如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把需求说出来，如果能赐下恩赐，就赐，如果办不到，就走，这样大家都轻松。
而亦如青儿所料。
闻言，巨阙剑帝也是一喜，直接弯腰一拜，开门见山道：“回老祖宗的话，实不相瞒，晚辈剑道已达瓶颈。”
“此番前来叨扰老祖宗，便是想问问老祖宗，有何办法能够突破瓶颈，打破桎梏，以追寻往后的无上剑道。”
巨阙剑帝到底是幸运的。
剑道有一个剑祖行走世间，有仙踪可寻，纵然剑祖平时没事不会见他们这些弟子，但好歹有份希望在那不是？
像其他三千大道。
那可真的是完完全全得靠自己摸索的：因为象征着其他三千大道的三千混沌魔神，早就陨落于开天辟地之前…
混沌时代了。
剑祖是当今天下，唯一一个大道的具象身。
不。
严格来说，不是剑道创造了她，而是她创造了剑到。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应该说剑道是她的具象身才对。
所以，也许修行上，剑祖给不了巨阙剑帝指点，可要是说剑道…青儿随便讲两句，都够巨阙剑帝受益无穷了！
…
“遇到瓶颈了么？”
青儿摩硰着精巧下巴，沉吟了一会儿，讲道：“这样吧，我家少爷刚好想学剑，你先教他吧，等把他教会…”
“我就帮你突破瓶颈。”
没错！
她要找一个工具人！
从暴露身份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思考，如果宁凡缠着她要她教他剑道，该怎么办？她是教呢，还是不教呢？
教吧。
没有看不起宁凡的意思，但以凡人之躯，真的承受不住她的剑道，她的剑道，太霸道了。
可不教…
向来的宁凡有求必应的她，面对宁凡的请求，压根就不会写拒绝这两个字！
所以啊。
这两天她一直被这个苦恼困扰。
现在好了。
有个工具人主动送上门来了，不用白不用嘛，嘻嘻～
反正巨阙也是她门下的弟子。
四舍五入。
就等于是她教宁凡剑道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