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的嘴角翘起，脸上浮现出笑意。

她就这么笑着打量着九尾狐。

面前的女子出现很惊慌但还要强撑的表现。

到底谁才是猎物，有时候真的不好分辨。

白祈对米洛丝说道：“那段记忆给我看下。”

一段画面浮现在白祈的意识中。

画面不是连续的，几个时段的记忆连在一起，从头开始播放。

开始的时候，天狗态度恶劣而强势，说一不二，对天狐几乎没什么好脸色。

可最后，恶劣的天狗开始摇尾乞怜，整天围着天狐转，无有不依。

白祈感觉好像看了一场早期人类驯化狗的实录。

“天狗族长的血脉很稀有吗？”

白祈突然的问话让九尾狐稍乱了些方寸。

但她还是及时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维持着自己是受害者的角色：“每一族族长的血脉都很稀有。”

“那你是吗？”

“我不是，我只是旁系。”

“所以你在得知那条天狗的身份后，就决定盗取她的血脉，给她生孩子？”

九尾狐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哀伤、柔弱、羞耻、统统不见了。

冰冷的眼眸锐利的不输白祈。

两人互相凝视着彼此，冷漠的眸子眼中，一个映着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另一个映着不屑一顾的默然。

九尾狐是后者。

“现在的你看起来诱人多了。”

白祈的打趣让九尾狐的目光越加的冰冷。

……

三日后。

白祈的分身与小狐狸见面了。

小狐狸已经把天狗和烛龙都忘了。

这，白祈并不意外。

算是基操。

肯定是她娘干的。

意外的是，这小家伙竟然拉着他喊爸爸，真是……绝了。

白祈被小狐狸叫的面红耳赤，随便找个理由就离开了。

九尾狐竟还舔着脸跟了上来。

“你觉得你这样，我就能帮你？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我看起来很喜欢当爹吗？”

难道是因为之前的经历？

辛卡男爵临终托付是因为真言小丑。

监狱里的蛇是为了越狱。

狼人……迈卡维安将其转生成血族，她就成了名义上的父亲。

这次呢？

托孤+越狱？

“只是一个身份，出去后也好解释，你也知道我只是想盗取天狗一族的血脉。”

这有什么关系吗？

你想盗取血脉，我就得配合你？

“你也需要一个身份。”九尾狐盯着白祈。

还别说，这句话倒是多了些说服性。

但，她还没说要留活口呢。

“你觉得我会放了你？”

他杀了那头天狗。

那头天狗身份又不低，这种局势，杀人灭口是最好的选择。

“会。”

“原因？”

九尾狐这么确定让白祈很无语。

他自己都不能这么确定。

“我的事你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流很坦诚，我活着，可以给你提供很多的便利，至于天狗，她只是损失这段时间的经历，当她再次醒来她不会记得自己在这的所有经历，也不会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

坦诚……呵呵。

九尾狐的演技他是领教过的。

要不是米洛丝有确凿的证据，她真看不出里面都藏了哪些的小心思。

对这种能将谎言、演技运用如此如火纯情的，她有些佩服，但也只是佩服罢了。

身边多这样的家伙她会寝食难安。

天狗没死……

像米洛丝那样，本体并不在这，在其他地方？

“那只天狗只是分身？”

“可以理解成分身，但实际上就是本体，为了安全……”九尾多留意了白祈一眼，继续道：“如果灵魂没有受损，也没有被困在无法离开的地方，在使用的身体死亡后备用的身体就会醒来，拥有完整的记忆，被你吞掉的天狗和烛龙，她们的灵魂没能成功离开，所以当她们醒来的时候，不会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这样啊……

之前白祈有过推测。

关于米洛丝引出来的一些假设。

九尾狐说的情况，和她后来的情况倒是相似。

两具身体，只有一具能醒来。

那这么说来，那条天狗还活着，并且不记得自己来过这里，也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女儿……

“天狗的天赋也需要仪式觉醒吗？”

“需要，等天狐一族的天赋觉醒后，我会安排她去天狗一族参加仪式。”

你说安排就安排啊。

“天赋就是权柄吗？”

“是。”

“权柄在外面不是唯一的？”

“不是，但源头是唯一的，同种能力不会出现两个源头，所以一族族长的血脉才更加珍贵。”

权柄不是唯一，源头才是唯一的。

白祈感觉自己对外面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那成为源头是不是更强？”

“不一定，源头的强大取决于支脉的多少。”

支脉决定源头。

支脉越多，源头越强？

什么道理，海纳百川？

“源头对支脉有绝对的支配权吗？”

“没有，但有一些特别的权限，当你遭遇你权柄的源头时，你无法用她的权柄伤害她，但可以用其他的权柄伤害她。”

可以伤害，只是不能用其掌控的权柄。

这岂不是说……拥有的权柄越多，受到的约束越少？

九尾狐观察白祈的状况。

能交流，就能深化关系，就有合作的价值。

这是不错的开始。

继续道：“源头的强弱表现有很多，当一个源头足够强大的时候，她对支脉的掌控会加强，所以不是所有的权柄都好拿在手里的，如果遇到非常古老，有绝对支配权的权柄，最好碰都不要碰。”

白祈点了点头。

“那些源头之上还有更高的存在吗？”

“没有，也没听说过。”

这很好。

成为源头、发展支脉。

这，就是神界的势力体质吧。

“谢谢。”

白祈道了声谢。

九尾狐露出更加真诚的笑容，她发现，白祈或许真的不是米洛丝。

装的可能……不大。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不是装的，米洛丝重置了自己的记忆。

一些非常古老的存在会这么做，她们存在的时间实在太久了，久到已经无法找到乐趣。

“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

白祈想了想。

“暂时没有了，不过，你女儿，我认为你需要重新……处理下。”

白祈是真的不想再当爹了。

这事迈卡维安也不会同意的。

“我们是假的，你需要身份，我的孩子需要一个父亲，当然了你想成为真的也行。”

白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