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强赋离愁,雪域弄忧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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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忠又说:“萧伟杰命苦,谁又命好了?咱们几个谁的命也不好,咱要是生在国家主席家里,咱就不是接班人,至少也能衣食无忧吧。”

发呆和琼菊都听得出来,他们兄弟俩话虽如此说,心中却都感到无限的伤感。

琼菊说:“今天难得大家相聚,应该高兴才对,伟杰虽然死了,他比我们几个都幸运也说不定,谁知道是死了好还是活着好呢?”她本想转换一下气氛,这话一出,几人更加难受了。

四个人沉默了一会,邵文忠一边吃菜一边举杯向发呆和琼菊示意,要他们喝酒,发呆每次都是举杯就喝,琼菊就跟着抿一抿酒杯。邵文诚忽道:“你们谁知道杨小荃的下落?”琼菊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也不知道杨小荃现在去了哪里,就看向发呆。发呆不屑一顾地说:“杨小荃,如果不念书的话,可能就是嫁人了。”琼菊急忙拉了下发呆的衣角。发呆明白过来邵文诚问杨小荃的意思,又缓缓说道:“她和我不是一个村的,我不知道。”

随即又是一阵沉默。一瓶酒就快要完结了,发呆突然说:“你们怎么没人关心王小飞?”几人一愣,都看向他,心想是啊,王小飞怎么样了?发呆看几个人的表情,大笑起来,说:“王小飞高考落榜,回家娶媳妇了,只可惜他结婚那天我没能回来,要不我一定闹他小子的洞房。”琼菊也笑起来,说:“王小飞结婚了?太好了,什么时候到地庄去,一定看看他媳妇。”邵文忠道:“他媳妇长得怎么样?”发呆道:“你想知道你自己看去,我不知道。我原本想去他家看看,又想到我比王小飞还大两个月,我是哥哥,他是弟弟,那他媳妇就是我弟媳,你说哪有大伯子去兄弟家专门看弟媳妇的?”邵文诚哈哈大笑,说:“那你还想闹人家洞房?你说这早生两个月,得吃多少亏啊?”几人都笑了。

几人散了,发呆和琼菊走出屁话双雄的屋子,看看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琼菊还要上课,就急忙送琼菊回学校。

发呆把琼菊送回学校,一个人在马路上乱转悠。进了一家书店,也不想看书,就在里面胡乱拿一本书翻来翻去。忽然想起上次在山脚下的一户人家里有人吹奏《雪域思》,他很想去看看这吹箫之人到底是谁?他想到这里就迫不及待地向那户人家方向走过去。路过一家商店,心想这样唐突进院找人,有些失礼,就在商店买了两瓶酒。

发呆来到那家人院门口,轻轻叩了几下门。不一会,有一个小姑娘出来开门,疑惑地看着他。发呆说:“我几年前听到院里有人吹箫,吹的是一曲《雪域思》,这曲子的作者和我爷爷有着很深的交情,我今天特地来拜访一下这位吹箫的人。”那个小姑娘大约十七八岁年纪,听发呆说出《雪域思》的曲名,大感惊诧,说:“吹箫的人是我爷爷,他老人家平时很少吹箫的,不想让你听到了。他正在屋里呆着,你请进来吧。”小姑娘引着发呆进了院,一边说道:“我爷爷只在每年十一才肯吹一曲《雪域思》,平时我缠着他让他吹箫给我听,他都不肯,说这首曲子,很少有人能听懂的。”发呆心想,十一是国庆节,这位老人一定和爷爷一样,当年是个军人,因此非常看重十月一日这一天。他随着那位小姑娘走进院子,院里不很宽敞,中间一条石头砌成的小路,两边种了些菜,还有几株快要凋谢的牡丹。两人绕过几间屋子,进入后院,后院地方很大,满满地种了一地蔬菜花卉,两人来到一个简陋的小草房前。小姑娘道:“到了,这就是我爷爷住的屋子,他不愿意和我们一起住,就在这后院搭了一个小草房,自己一个人住,平时种点花花草草的,也不出门,只有到了冬天,天气冷了,才肯去前面和我们一起住。”发呆点点头,心想这位老人和爷爷倒是一样的性格,喜欢清静。小姑娘朝草房里喊了一声,一个老人打开门,说:“喊什么?想进来就进来吧。”发呆看着这老人,一身旧旧的深蓝色中山装,已经洗得变成了浅蓝色,上兜上还插着一支钢笔,带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身形高瘦,脸上布满了皱纹和老人斑。老人也见到了发呆,又对那个小姑娘说:“又把你同学带来了,你爷爷这里可没什么好玩的。”小姑娘撒娇道:“爷爷,这不是我同学,这人说几年前听到了你吹的箫声,他还知道那首曲子就叫《雪域思》,说他爷爷和这曲子的作者有交情,就来拜访您老人家来了。”说着牵着发呆的手,就向草房里走。老人听说发呆知道《雪域思》,大惊失色,问发呆道:“你爷爷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这首曲子?”那小姑娘却不依道:“爷爷,人家大小也是个客人,你得让他进屋做一会,喝点水,慢慢和你说吧。”她说着话,已经引着发呆进了草房。发呆见这草房分为两间,外面放了一套红木桌椅,旁边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里屋想必是老人住的地方,有一张床,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本翻开的书,书上还有一个厚厚的放大镜。小姑娘让发呆坐在床上,就去外屋倒水。发呆把提来的两瓶酒放在桌上。这时老人也进来了,坐在发呆身边,又问道:“你怎么也知道《雪域思》?”发呆说:“我从小就常听爷爷哼这首曲子,爷爷说这支曲子是当年的剿匪英雄水朝天梦中所闻,醒来后余音不去,就谱写下来。这曲子千变万化,我虽然常听他老人家哼这首《雪域思》,每次却都不同,因此也记得不多。”小姑娘端过一杯水来,递给发呆,说:“这么玄乎啊?这水朝天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这么多人都这么佩服他?”老人说:“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小姑娘白了她爷爷一眼,嘟着个嘴,不说话了。老人呆呆地看着发呆,似乎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良久才回过神来,说:“你家是哪里的,你爷爷叫什么名字?”发呆说:“我地庄人,姓董,我爷爷名讳上孝下仁。”老人啊了声,显得很兴奋,说:“你原来是董孝仁的孙子,难怪也知道这首《雪域思》。”发呆说:“爷爷说,当年水朝天被派来侦查土匪情况时,就他一个人跟着水朝天,所以对水朝天经常吹奏的这个曲子很熟悉。”老人说:“你爷爷现在身体还好吧?”发呆说:“还好,有时候还能上山割麦呢。”老人点点头,不再说话,取出一包纸烟来,递给发呆一根。发呆忙说不会吸烟。老人就把那根烟放到嘴上,点燃吸了一口。发呆说:“一年前我在高中读书,偶尔来到这里,听见了您的箫声,回去告诉爷爷,爷爷还很疑惑,说当年听到这首曲子的人,大多都已去世了,就是有人还活着,也至少八九十岁了。”他看着老人,说:“老人家看起来不过六十出头,也认识水朝天吗?”老人点了点头,说:“当时我还是个孩子,家里被土匪烧光了,和姐姐出来流浪,见到水朝天时,我才十二岁。”发呆问道:“老人家贵姓,爷爷常念叨着要来看看这位吹奏《雪域思》的人,但是身体不饶人,坐不了长途汽车。”老人笑了笑说:“要说起来,应该是我回地庄看望他的。我姓楼,你回去给你爷爷说,他一定认识。”又沉吟一会,说:“当年栖鸦岭土匪围攻风营子,我和姐姐还有花凌都被困在风营子里面,正好你爷爷和水朝天也在那里,大家一同抗敌,终于敌不过几百土匪的攻击,我们就分组潜逃出去,我和水朝天一组,逃到了村西龟驮山上的鞍子洞里,水朝天吹奏这首曲子,我要他教我,磨了几天,他才肯教。”

“当年的匪害竟然到了这种程度,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第一个聚众为匪的?”发呆有点疑惑。

“当时老百姓口头流传着三害,胡子鼠疫大烟土,两条恶狼一匹虎。地庄一带最初聚号的是土匪头子田浩,他原本是戴远峰家里的长工。四五年日本人战败,几个日本人运着整整一车的军火经过韩家寨,当时的韩家寨只是地主戴远峰家的一个小小的窝棚,田浩和其他几个长工在田地里干活,大约有十几个人。日本人的军火车到了田地边上突然坏了,几人就下来修车。田浩过来和他们搭话,看到了车上的军火,生起抢劫的念头,趁几人不备,捡起路边的一块石头一下就把司机磕死了,剩下的几人有的钻进了车底下,有的忙着找工具,一时没有注意,一个个也都被他放翻了。田浩得了一车军火,就把大家聚集起来,说天天给老地主干活,得不了几个工钱,还累得死去活来,不如大家都做了胡子,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过不完的好日子。那些人有的胆子小,也不敢听他的话,却也有七八个人觉得有道理,当场决定跟着田浩一起干了。几人卸下了军火,把军车和尸体推进路边的沟里,点火烧完,就以栖鸦岭为据点,打家劫舍做了土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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