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竹苦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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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还未至,青衣人只觉剑被一股强力抬起,连忙把内力运至右手,但那劲力奇大,虽是灌注内力抗衡,落地之后仍退出两步。却见一个和尚手持一根竹枝站在那孩童身旁,伏下身去,食指一动便把白夫人从那孩童身上翻起,左手一垫又把她平整放在地下。

孩童见娘亲身中一剑,放声大哭,抱住娘亲,大声喊道:“娘,娘……”白夫人已一剑穿心,任那孩童如何喊自是一动不动,孩童见娘亲也不动,知道娘亲已死,更是双目瞪向青衣人,恨怒交加,瞬间闪出隐隐绿光,如山中恶狼扑食,恶虎吃人一般吓人。青衣人心中微微一惊,一愣又立即提剑刺去,身影奇快,不及看清便到和尚面前,那和尚袖袍一挥,挡住青衣人左手飞来的暗器,身影一飘环住白乐山已到了白天山身前,右手发力,震断手中佛珠,只见佛珠势如飞剑,连续不断的向那几人打去,再等那青衣人出剑疾来,和尚抱着还痛哭着的白乐山和白天山已跃到树上,施展轻功,身影一晃已奔出几丈。青衣人提气猛追,中间几次加速,但始终隔一丈距离。

青衣人心道:“我道天下能和我轻功相提并论者不足十人,这和尚身挟两人竟还快于我,当真厉害的紧。但他身携两人,我倒是要看这和尚缺能坚持多久。”想到此处心中竟有一喜,嘴角微提。又忽想自己所带几人武功稍弱,不知跟上来没有,回首一看,见那几人果真如自己所想没有跟上来,再看和尚又多拉了自己一丈。却也不害怕那和尚,当即提气猛追。

又追了一刻钟,那和尚仍旧速度不减,青衣人又落后一丈,余下几人更是早已没了踪影,心中不免担心起来,心道:“不好,那和尚厉害得很,我这般和他相斗,必定不敌。他现在只顾救人并不与我相斗,若是发现只有我一人追来定是不怕,我还是先回去的好。况白天山已经中了剧毒,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死,我这般追去也是徒劳。”这样一想便放慢脚步,看和尚携着两人远去。

和尚又跑了几里路,看到一个山峰,欲翻过山峰便将两人放下查看白天山的伤势。白乐山肩上所中剧毒本不太深,但因下毒之人心狠手辣,毒性刚猛异常,适才白天山因这剧毒运功已是困难,这时疼痛起来已是难耐不已,便叫那和尚把自己放下。和尚挟着两人很快又奔出数十丈,见没人追来,看到一处隐蔽地方,左手放下孩童,右手轻轻放下白天山。

刚一放下便赶忙伸手搭脉,一搭便知便知毒已进入心脉。原来白天山看到孩童命在旦夕,奋力提气纵身,但劲力用猛,手指和肩膀之毒趁机上涌,已进入了几条心脉,此时毒药早已蔓延到胸前。和尚叹道:“施主所中之毒已入心肺,凭和尚的本事只能救到此刻。”

白天山赶忙张口道:“大师救命之恩当永世难忘,我夫妇二人隐居生活十余年,早已心满意足。只是这孩子从小没有学得武功,只望大师带养这孩子,授他防身武功。”说到此处,一声咳嗽,吐出一口鲜血,白乐山害怕非常,不住哭声叫道:“爹爹,爹爹……”眼眶之中满是眼泪,却又忍住不掉。

白天山咳嗽一声继续对和尚道:“我夫妇两人本想永住山村过平淡生活,以我二人保护小儿似平常人家过上一生。所以不曾教的这孩童丁点武功,希望大师以后教他些保命的武功和做人的道理。这本剑谱和这柄剑日后这孩子可能会用到。”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谱,只拿的一半,又一声咳嗽,吐出大口鲜血,而后看着那孩童,缓缓道:“记住我说的这几句话,男子汉当已天下为己任,当怀侠义心肠……”话未说完便一声咳嗽,一口鲜血没吐出来,再看,白天山也已死了。

白乐山一会儿时间死了双亲,这时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白乐山双亲死后便跟着和尚住进山中的的寺庙之中。那和尚法名竹苦,原是少林寺僧人,三十年前因犯寺规被驱逐出寺,偶然机会帮得太行山村民大忙,村民为报答他告知他在山中有一座已被遗忘两朝的古寺,和尚便由那时住在寺中,生活的清幽自在。同时四十年来又收得五个徒弟,其中包括白乐山在内共三个是俗家弟子。

竹苦教授白乐山佛学和武功,每次教授他都学的认认真真,和尚教他一套少林罗汉拳,一套达摩剑法,竟飞快学会。一年之后筋骨粗壮,气力大增,加之天生经脉通彻,父母双亡愤怒之气,已略有小成。又过两年和尚又传他少林棍法,但白乐山喜爱轻功,佩服竹苦轻功,是以暗中苦练,对少林混天棍习的最少,轻功却是日夜不停风雨无阻,不过两年便已练至武林好手的境界;再过两年又练得少林七星拳,白乐山又习的精妙,以为已经武功高强。和尚便时而和他切磋,白乐山才知自己相差甚远,又是认真无比,每招学至不自觉使出才罢休,这样又过两年白乐山武功虽不如四个师兄武功高强,却也是名副其实的高手了。

竹苦虽已年过七十,白须白眉,所收弟子却是少之又少,慎之又慎。白乐山名列第五,是第三个俗家弟子。竹苦乐善好施,忠于侠义,自己出寺时就不忌杀生之戒,常做些劫富济贫惩恶除奸的乐事,五名弟子更是赞赏效仿师傅的做法,对于真正恶人不曾手软,对于平善侠义的人更不曾吝啬。不久前竹苦命五名弟子去除杀一个叫柳松青的恶人,江湖上称这人为江湖恶人之首,身手更是一等一的了的。白乐山和四师兄同路,其余三人一人一路,分四路找寻除害。这日白乐山和师兄寻找无果,看到一个茶馆,白乐山觉得口中干渴,不到茶馆便喊道:“店家快来两壶好茶。”喊连了两声,却不见人答应,正要说店家不会做生意。走近一看,店内桌子被人用剑劈成两半,一只盛酒的碗碎的满地都是;再一看,店家和一个小二已躺在地上。白乐山蹲下一看,身上并无血迹,只脖颈处有道伤疤,四师兄不赌道:“这两人是被柳松青的柳风刀所杀,江湖上称这柳松青刀快似旋风,不及看清便杀人于无形中;他还有一项绝招叫做“清风一刀”,传说他身形一动就能置人于死地,一刀封口。”“一刀封喉,这人果真厉害。”白乐山微微皱眉。

不赌道:“厉害是厉害,但江湖中人素来不杀不会武功之人,那柳松青虽杀人无数,但我也从未听说他杀过不会武功之人。江湖传说柳松青能识酒味,不管在酒中下什么毒药只要他喝一口便能感觉出酒中有毒。我想这两人定是要下毒于他被他识出,所以才被一刀杀死。”

白乐山不信道:“我看这倒未必,也或许是他杀了人之后故意放在别人身上的,故弄的玄虚。”不赌一听觉得白乐山的话有几分道理,手还是向两人身上摸去,摸了几下果真摸到一个小药瓶,打开一闻,确实是毒药。不赌道:“应该就是这两人在酒中下了毒,被柳松青识出,因此杀了他们。”又叹了口气,把药瓶放回那店家怀中。手一入怀,觉得一阵冰凉,伸手一抓,拿出一块半个手掌大的铁片,上面写着一个“天”字。不赌见闻不多,但知道天一门中弟子身上都有一块“天”字得腰牌。不赌摇了摇头,哈哈一笑:“不知柳松青因何得罪了天一门,惹得天一门也来了,看来这次是天一门的人想下毒被柳松青发现了,那这柳松青识得酒味的传说相必也不是假的。”

白乐山喜道:“这样的恶人,人人得而诛之,天一门杀了这恶人,就免得我们师兄弟追来追去,日夜辛劳,更是为天下除一大害。”不赌也道:“管他柳松青被谁杀了,这种恶人死了便就是让人高兴的事。”两人相视都哈哈一笑。不赌又道:“师弟,江湖上的人说这柳松青这人爱酒成疯,他在这没吃到酒,定会去前面城中大吃一顿,我们赶快前去,或许能快过师兄他们。”说到这里,又是哈哈一笑。两人知道天一门与柳松青之间一定有仇,不便参与,静等官府处理,因此尸体也没掩埋两人就朝邯郸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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