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陈暮就醒了，习惯性地起身站在院子里锻炼了起来。昨天酒喝得不少，但是陈暮一点也没有醉酒的感觉。反而觉得神清气爽地，站在院子里呼吸着傩山这里的清新空气。

整个村子静悄悄地。看来昨晚那场酒宴放倒了不少人，大家伙现在基本上都还在睡觉。偶尔有一两个妇人提着水桶匆匆地从门口经过。

事情的进展应该说是十分的顺利。刚刚到傩山的陈暮不单跟村里人都相处的不错，而且还接触到了这次的目标巴彩霞。他已经确定了母蛊就在巴彩霞的身体里，可是昨天看她的表情仿佛完全不知情似的，只当自己身体有碍。看来下手的另有其人，陈暮暗自想到，眼下最可疑的就是巴彩霞的姑姑巴凤凰了。

一套架势练完，陈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准备回房间拿毛巾去擦洗一下。一转身正好看见灿星和皓月两个小丫头坐在竹楼的楼梯上，拖着腮正朝他这边看着。

见陈暮转身过来，两个小丫头笑嘻嘻地问道：“陈暮大哥，你练的是功夫吗？”

“你们谁是灿星谁是皓月啊？”看着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丫头，陈暮笑嘻嘻地问道。

“你先告诉我们你练的是不是功夫啊？”两个小丫头不愧为双胞胎，异口同声的回答道，语气音调都一模一样。

“算是吧。”陈暮点了点头。

其中一个女孩问道：“能不能一掌拍碎砖头啊？”

另一个则问道：“那你会不会飞檐走壁啊？”

陈暮笑了起来：“谁告诉你们练了功夫就一定会拍碎砖头，飞檐走壁的啊？”

“电影上放的都是这样。” 陈暮干脆也坐在了楼梯上，笑着回答道：“电影里的都是特技，是假的。练了功夫的话能够强身健体，不容易生病。但是电影上的那些个轻功啊什么的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奥运会上这些金牌不是都让我们给拿回来了啊！”

“唉。”两个小丫头齐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是姐姐灿星，她是妹妹皓月。”

陈暮仔细打量着两个丫头。双胞胎的容貌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但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差异。仔细一看，陈暮看出了门道来。姐姐灿星的眉心里有一颗淡淡的痣，而妹妹则没有。

以前从来没有试过给双胞胎看相算命，于是陈暮好奇地坐在楼梯上仔细地看了起来。 双胞胎很相像，但不是意味着他们的性格脾性志趣爱好都是一样的。及时面貌相似，但是他们的命格也可能相差甚远。陈暮仔细地看着两个丫头，渐渐地发现了其中更多的差异。

灿星因为眉心的这颗痣的位置不好，以后的命运会有些波折坎坷。但是灿星的鼻翼要比皓月长得丰厚一些，所以决定了她日后会苦尽甘来，后福无穷。而妹妹皓月虽然一辈子顺顺当当的，但是成就却没有姐姐那么大，很可能就是一直相夫教子过着平淡的生活。

跟两个双胞胎说了一会话，陈暮就听到竹楼上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你们起得真早。”巴康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出来，看见陈暮跟自己的女儿们正坐在楼梯上说话，笑着说道：“还是年轻好啊，想当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还想当年呢。”巴康的说话被他老婆打断了。他老婆讲毛巾杯子往他手里一塞：“赶紧去洗脸刷牙去。昨天逞能喝那么多，结果一夜睡得跟死猪似的。”

“嘿嘿，”巴康抓了抓后脑勺，憨厚地笑了起来，拿着毛巾杯子洗漱去了。

“婶子好，我也去洗漱了。”陈暮笑着打了个招呼，进房间拿毛巾去了。

“阿娘，陈暮哥哥他会功夫的。”灿星兴高采烈的说道。

“唉，可惜陈暮哥哥说，电影上的那些都是假的。”皓月垂头丧气地说道。

“你们两个天天就知道这些，一点也没有女孩子家的文静。洗过脸刷过牙了吗？”

两个女孩点了点头。

“跟阿娘进厨房，帮手做早点吧。”

吃完早饭，陈暮便提出要在村寨的四周看看。灿星和皓月自告奋勇地说要当向导给陈暮带路。巴康点电头同意了，山村里的女孩哪个不是将周围跑遍了的。再说只是在村寨附近走走，也不回遇到什么危险。而自己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忙，不得闲带着陈暮四下转悠。

灿星和皓月见阿爸同意了，欢呼了起来。匆匆忙忙地吃完早点，坐在地板上等着陈暮赶紧出发。

虽然陈暮自己也不知道所谓的考察到底要搞些什么，但毕竟见识比较多，而且事先也做足了功课。从包里拿出两本考察笔记，跟周芸一人一本拿在手里，跟在两个丫头的后面向村寨后的山坡上走去。

陈暮的走惯山路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吃力地跟在了灿星她们的后面，时不时的从路边的灌木丛里摘下几片他认识的植物的叶子，拿出笔记记录了下来。周芸就吃力了许多，没走多久，就大汗淋漓气喘嘘嘘，扶着小青的胳膊艰难地走着。

“休息会吧。”陈暮对着前面的灿星大声地喊道。

看着周芸的样子，估计她是坚持不下来了，赶忙招呼着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休息一会再说。 小青扶着周芸坐在了路边的大石头上，伸手从包里拿出装着水的竹筒递给了周芸。周芸接过来都来不及说谢谢，拔开塞子，咕嘟咕嘟地大口地喝了起来。

“你真的是要锻炼锻炼了”陈暮摇摇头笑着说道：“这才走几步啊，你就累成这个样子了，明显缺乏锻炼啊。”

周芸没有接茬，坐在石头上等气息平静下来后才开口道：“天天就是上学念书，到了周末睡觉都不够，哪有时间锻炼啊。”

陈暮从包里拿出毛巾递了过去：“擦擦汗吧，明天早上我叫你起来，教你练功。”

“是李老说的那个吗？”周芸擦着汗问道。

陈暮点了点头：“就是李老练的那种，效果很不错的，明天我教你。”

“好。”

灿星跟皓月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陈暮哥哥，你也教我们吧。”

“行，明天早上你们跟着一道好了。”

休息了一阵，大家继续在山上转了转，陈暮见周芸实在是累得不行，于是就结束了第一天的考察，直接回村了。

回到巴康家中，巴康跟他老婆都不在家。小青扶着周芸在火塘边坐下休息，灿星两姐妹张罗着烧火煮茶。刚刚将茶倒上，竹楼里就来了客人。

巴凤凰直接走了进来，看见陈暮正坐着喝茶，笑着开口说道：“贵客真的是不好找啊，我都来了两趟了，总算是给我遇上了。”

“婆婆，你找我有事？”陈暮知道她是谁，但还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问道。

“昨天你不是帮我家彩霞把了脉吗，今天我老婆子来请你过去提我加侄女好好的检查检查。”巴凤凰笑容可掬地说道。

灿星皓月端了些零食出来，看见巴凤凰来了，赶忙打了个招呼：“大姑好。”

“行，我换件衣服这就跟你过去。刚刚去山上转了转，满身的大汗。”陈暮笑着答应了下来，起身回房里换衣服去了。

“大姑坐。”灿星招呼着巴凤凰坐了下来，伸手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乖。”巴凤凰笑着接了过来。

巴凤凰喝着茶，眼睛却在打量着另外两个女孩子。这两个女孩应该是跟陈暮一起来的，其中一个虽然长得十分可爱，但是巴凤凰一见她心里总有些寒意，身体也不自觉得朝后躲了躲。而另一个却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总感觉到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婆婆，我们走吧。”陈暮换了身干净衣服走了出来。

“真的是麻烦你了。唉，我加侄女的病啊，真是让我操碎了心啊。”巴凤凰一面嘀咕着，一面带着陈暮走出了竹楼。

巴凤凰住的竹楼孤零零的立在村寨的角落里，周围都是空旷一片的黄泥地，连常见的茅草都看不到一颗。黄泥应该被夯实过，走上去感觉很是坚硬。

“彩霞，快出来，我把医生给你请过来了。”还没进门，巴凤凰就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走进竹楼的时候，巴彩霞已经出来了，看见陈暮跟着姑姑进了屋子，登时笑了起来。

“真是麻烦你了。”巴彩霞低声地说道。

“没事，既然遇上了就是缘分。能出力当然要出一把力了。”陈暮笑道。

“你们先聊着，老婆子我去煮茶。”

“你第一次觉得自己生病大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陈暮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那是要快二十年前了。大概是......”巴彩霞的声音低了下去，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失落了起来。

“最近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陈暮见她这般模样，赶忙岔开了话题，心想十几年前应该是周建国离开的时候。

“就在十天前，”巴彩霞抬起头回答道。

“什么症状？”

“人好好地忽然昏迷不醒，把我姑姑吓坏了。试了好几种药都不顶事，最后还是自己醒过来的。”巴凤凰想了想说道：“那天半夜里，寨子里的公鸡忽然打起鸣来，然后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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