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尔哈赤的右手拎着一瓶上好补药的忽尔哈赤朝贺海冬微笑，“这话说的，我之前也没有冲你们挥过大棒啊。知道你失血过多，特地给你带了上好的补血巫药。喝了后舒筋活血，身体倍儿棒。”

“补药我收下，你走开。”贺海冬抬脚拦住走上台阶的忽尔哈赤。“关尚北需要静养。不准你拿那些肮脏的事打扰伤患。”忽尔哈赤绕过贺海冬的脚，跨过边角，敲响偏房的门，“怎么能说是肮脏事。我这次来，就是想看望下皇上。”

对于忽尔哈赤的话，贺海冬一个字儿都不信。

呵，男人。

“进来。”关尚北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忽尔哈赤打开门，在贺海冬阻止之前闪身走进门里，关上门。顺手上了道门栓。以防贺海冬破门而入。北狄产药材不易，大多是从外边高价买来，他供应了这么久的珍贵药材，也是时候收回点本钱了。

没去看重新被关上的偏房房门，贺海冬喝了口忽尔哈赤带来的补药，再次躺在躺椅上，闭起眼睛晒太阳。巴雅走到贺海冬的身边，“神医，你不去听听可汗和皇上在屋里做什么？”

“不去。关尚北就是欠的，天生劳碌命。”贺海冬翻了个身晒太阳。巴雅摸摸鼻子，神医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嗯……神医你有时间能讲讲圣手的手札吗？”

圣手失踪地突然，留下了很多意味不明字符的手札。北狄上下没有一个人认识这种字符。

“大吸血鬼，小吸血鬼！”贺海冬绑着绷带的手腕指指门里头的忽尔哈赤，又指指站在自己跟前的巴雅。

“走吧，早说完事。”这觉，是睡不下去了。

房里头，忽尔哈赤从上到下扫视坐得跟个大爷似的关尚北。“皇上，你这样子，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啊。”他明明吩咐过巴雅，让他及时向他禀报关尚北的状况。

“家有贤妻，管吃管住管巴雅。”关尚北说话时的语气非常骄傲。

巴雅那个家伙！忽尔哈赤搬了把椅子坐下，怪不得贺海冬直接任由他进来了。套路真是深。“既然皇上你的身体已经大好，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据京城的探子回报，王倩儿和刘美英的关系处得不是很好。刘美英大力要求提高神门的地位，但王倩儿要求神门先帮她稳固朝政。以前好歹有个你，这次王倩儿明晃晃地上朝，几个中立的迂腐老臣死谏。”

“哦？结果如何。”关尚北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幕。尊荣的日子过得太久，王倩儿忘了，天下属于姓关的，而不是姓王的。不过有几个老臣愿意死谏这点，关尚北没有想到。脑子里，关尚北在回忆到底朝上是哪几个老臣有这样的血性。

“血流了一地。”忽尔哈赤佩服归佩服，但还是觉得文臣和武臣比起来果然还是太傻了。如果是武臣，好歹也会一拖二，不会就自己死得这么憋屈。忽尔哈赤为几个大商的文臣死得不值得而叹气。“皇上，你的臣子都已经为了你抛头颅洒热血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做点什么？”

丹毒都已经祛除了，是时候动身再次返程大商。忽尔哈赤从侧面催促关尚北不要再继续赖在北狄，白吃白喝北狄的白米饭和干净的水。要知道关尚北那个每天要新鲜猪血的要求，牺牲了他们北狄多少头大肥猪。忽尔哈赤晚上睡觉的时候，耳朵边仿佛都有凄厉的猪叫声。

“正是因为他们牺牲了，朕才不能贸然回去大商。不然就这么落入王倩儿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岂不是对不起白白牺牲的老臣们？”关尚北不接忽尔哈赤让他回去大商的茬。“朕的腿还不能长时间站立，回去只会成为拖累，无法成为朕想要的助力。”

“皇上，那您拢共需要多长的时间恢复？要知道您耽搁的时间越长，太后那边的准备就能够越充分。”忽尔哈赤把全部的宝都押在了关尚北的身上，狗皇帝绝对不能输！忽尔哈赤让关尚北给出一个启程的具体时间。

手指旋转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关尚北思考半晌，“一个月。这一个月既让我调养双腿，也让远在大商京城的两个毒妇狗咬狗。她们都是心胸极其狭小之人。必然会落得一嘴毛的下场。到时候，我们再趁虚而入，打破她们满是裂缝的结盟。”

“好。”忽尔哈赤站起来，坐收渔翁之利的事，谁都想做。“臣在一个月后恭候皇上您的好消息。”达到此次来的目的，忽尔哈赤不再久留。他再清楚不过他的子民们，他在这个宅子待得时间越长，乌兰拿的谣言就会传的越疯狂。

不想成为子民们茶余饭后的笑谈，忽尔哈赤自觉地赶快说完赶快走。

“可汗。”关尚北叫住走到门口的忽尔哈赤，“你帮了朕许多。在正式开始我们的复仇计划之前，你再重述下你的诉求。让朕确认事成之后，能不能给到你满意条件。”关尚北在忽尔哈赤的背后深深地看着他。

“条件不变。种子，工匠还有和亲的公主得是熊清婉。”忽尔哈赤没有转过身，沉静地重述自己的诉求。北狄的发展是他目前最想要看见的未来，有一个大商的公主在北狄，两国的关系会更加稳固。至于为什么是熊清婉——这是他的一点儿私心。

“可汗，大商的美女有很多，比熊清婉更加听话，更加漂亮的女人多得是。朕友善地建议你不要把心思花在那个心狠的女人身上。”有了贺海冬的关尚北看任何女人都不够完美，其中以曾想加害贺海冬的熊清婉最甚。

忽尔哈赤没有因为关尚北的话而动摇。“我知道。可那些人都不是泼辣的婉儿。皇上，希望事成之后，您能履行您的诺言。”忽尔哈赤开门，径直走了出去。对于熊清婉，他势在必得。

看样子，这三个条件是忽尔哈赤的底线。忽尔哈赤倒是难得的情深。想到泼辣的熊清婉，坐在床上的关尚北笑出声。那个算命的说得没有错，熊清婉有做天下女主人的命，只是这个天下可不是大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