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命运之日(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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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裴锦只好问他是谁,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尽管是发生在梦里,可裴锦的感觉是这么真切,就像是某个被自己不小心遗忘掉的东西,蓦然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男人没回答,只是又叫了一声裴锦,然后走上了马路。

裴锦赶紧追了上去,可是刚走到马路对面的人行道上,男人就像融进了空气里一般,消失了,或者说变成透明的了,反正裴锦看不到他了。

可是裴锦就在梦里的这一刻,脑子里飞速旋转着,大段大段她陌生的记忆在眼前出现,自己的脸,叶增的脸,更多的是叶增那个做了守墓人的大哥的脸,都出现在眼前……

这是怎么了。

心里一着急,裴锦啊了叫了一声,就这么惊醒了过来。

出现在眼前的,是叶增焦急的目光,还有他身边站着的大哥叶添,大哥的眼神里似乎是比叶增更焦急不安的神色,让裴锦一时间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他怎么会比自己男朋友更担心呢,那眼神里分明……裴锦吸了口气,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因为突发的一切,裴锦想展示厨艺的机会没有了,她只能躺在床上,等着吃大哥叶添做的饭,搂着她的叶增一直在问她不用去医院吗,还是很担心。

裴锦无所谓的笑着说没事,问叶增难道你忘了,她是有偶尔会突然就昏倒的毛病,不过都会很快自己醒过来,也去看过医生了,查不出病因。

听着他们的对话,厨房里的叶添眼神凝滞的盯着锅里的菜,手上翻动的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他开始隐约有种预感,现在的裴锦,并没有完全忘记过去那些。

她只是还没想起来……这念头让叶添突然觉得脊背发凉,有恐惧感在心头蔓延开来。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最终结局。

雕花大床上,裴锦的视线正前方,正好可以隐约看到厨房的门口,她隔一会儿就能看见在厨房里忙碌的那个身影。

太像了,和刚才梦里那个叫出自己名字的男人,太像了。还有那些莫名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记忆,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高原反应吗,自己开始幻觉了,裴锦默默在心里想着,并没把刚才梦到的事情和叶增讲了。

吃饭的时候,裴锦脸色已经完全好起来了,又开始有说有笑的,只是不知道是下意识还是刻意的,总会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叶添多看几眼。

而叶添,基本没正眼看过弟弟的女朋友,本来话就不多的他,现在干脆什么都不说了,只是闷头吃饭。

叶增开始没觉得怎样,可最后还是觉得气氛变得有点不对劲,就看着哥哥问,怎么不说话了。

裴锦嚼着嘴里的饭,看着叶添,也跟着问,“大哥,是不是我刚才昏倒,吓到你啦?我没事的,真的,你不用担心。”

叶添夹了口菜,挨个看看对面的两个人,“没什么,我吃饭的时候向来不说话的,叶增你忘了吗,咱们两个还是分开太久了,你都不记得大哥的习惯了……快吃吧,我也没事。”

叶增哦了一声,心说之前吃烧烤的时候,大哥可没少说话,现在他又这么说,真是搞不懂了,也许大哥说得对,他们兄弟两个的确是分开太久了。他记得自己初中毕业那年,哥哥就突然不告而别离开了家里,后来父亲和大伯花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了大哥叶添的下落,他去当兵了,还是很特殊的部门。

再后来,叶增趁着假期去大哥当兵的地方找他想要见见,结果差点出事,他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知道他出事的,不过因为这个还真的见到了刚执行任务回来的大哥。

只是大哥告诉他,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他会隔段时间主动联系叶增的。

再后来,叶增去了国外留学,大哥还跟他保持着联系,只是很多年都没见过面了,只有电话里的联系。叶增习惯把生活里的大事小情每次都跟大哥絮叨一遍,大哥就安静的听着。

和裴锦在一起的消息,大哥也是第一个知道的。

可他似乎忽略了一件事,就没怎么细问过大哥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他觉得问了大哥也不会说,就自己认为大哥过得还不错。

即便他多少知道一些大哥和家里关系不好的原因,可总觉得都那么久的事情了,大哥应该看淡了,应该会没事了,所以这次才会互动提起来让大哥回家的事情。

可能就是因为自己说了这些,才让大哥情绪有了变化吧。

叶添瞥了眼正在想心事的弟弟,“我吃好了。”

——————

约好要画像的第二天,迦绒没下雪可是天一直阴沉着。

叶添早上去河边取了要供奉在小神庙里的水,刚回来就看到抱着很大一个速写本的裴锦,正站在内殿门口等着。

叶添问弟弟哪去了怎么没一起来,裴锦说叶增早上接了个电话,就留在镇子上说是要等什么人,让她自己先过来了。

“什么人,你们在这里还认识其他人吗?”叶添问裴锦。

“不是这里的本地人,他说是从养龙过来的。”

难道是家里人,是父亲?叶添觉得不可能,可是还是这么想了。

他没再多问什么,去屋子里找出来自己平时在山上穿着那种本地人穿的袍子,换的时候突然停下来,转头看着屋子里紫装杂物的那个柜子。

裴锦给他那支被王新衷打死的八哥犬画的像,还有画自己的那张,应该都在那里面放着,不知道自己回到过去改变了一些事情,那些画会不会跟着一起消失了。

他有点不敢去看看,如果没有了,他会很难受吧,不光是人不再属于她,她给的东西也都消失了,没有能证明他们在一起过的东西了。

叶添扯了扯嘴角,还是走过去,打开了柜子。那个他收着画的盒子里,是空的。

裴锦看到换了衣服走出来的叶添,眼神一亮,“大哥,你这样子好酷啊!”

叶添手腕上,重新戴上了那条念珠,他对着裴锦笑笑,指了下院子一角,“去那边画可以吧,以前我做模特也是坐在那边的……”

“以前……以前也有人给大哥画过像吗,什么人啊?”裴锦好奇地问,跟着叶添往他指的地方走过去。

叶添坐下来,按着裴锦的要求摆好了姿势。

裴锦看着他,想想还是又问了刚才没得到回答的问题,她想知道还有谁给守墓人画过像,说不好是自己认识的人呢,毕竟自己从小就学画,接触这圈子里的人还真的挺多。

有一丝阳光毫无预兆的就从漫天的阴云里透了出来,正好打在叶添的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不轻不重的回答裴锦,“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也是个女画家。”

原来也是女的,裴锦被眼前躲开刺目光线的叶添给吸引住了,再不说话,赶紧动笔画了起来。可大哥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这也太有点那个了吧。

裴锦想着就嘴角带了笑意,叶添刚好看见,画画时的裴锦和过去那个她太像了,让叶添一瞬间恍惚起来,觉得自己就这么穿越了,回到了几个月前,裴锦给他第一次画像的那个时候。

那时候的她和现在完全是两个人了,可是都还是会画画的。

你可还是你自己啊,叶添……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忘了如今的局面是你自己一手弄出来的,你这么做不就是因为爱着眼前这个女孩吗,那就别把事情弄砸了。

改写现在的一切,给裴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这是叶添能做到的唯一让她继续好好活下去的办法。一个出生在破坏秩序的过去时间点上的女孩想要活下来,他只能替她做这些了。

即便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他是心甘情愿的。

还有,这也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裴锦画得很快,十几分钟后就开心的冲着叶添喊说他可以动了,自己已经画完了。叶添坐着没动,看着对面正在认真端详自己作品的裴锦,就想这么看着她,能多看一秒就多一秒。

等裴锦拿着速写本自己走过来给他看的时候,叶增一个人走进了院子里。

叶增过来一起看着裴锦给大哥画的像,嘴里夸着自己女朋友,说裴锦把大哥的神韵抓的太准了。

听着两个人一言一语的说着话,叶添转头看着叶增,“听说你去见朋友了,什么人啊?”

被大哥这么一问,叶增的脸色就僵了一下,笑容在嘴角收敛了许多,他抿了下嘴唇也扭脸看着大哥,寻思了一下才回答说,是从养龙过来的人,不是什么朋友。

“不是朋友那是什么,难道还是敌人啊,哦!我知道了,是你的什么前任找来了吧……”裴锦一股脑的说完,眼神瞪起来。

叶增就像是被说中了,脸色刷拉一变,看着大哥直皱眉,弄得叶添也搞不清楚状况了,难道还真的被裴锦说对了,是女人找来了?

——————

几个小时前,叶增在酒店餐厅里等着裴锦一起吃早餐时,接到了一个电话。

很陌生的声音,还有点口音说的不是标准的普通话,叶增开始还以为是打错的电话或者推销电话什么的,他回国来没几天可是这类电话没少接。

可是很快,电话那头的女人就说出来了大哥叶添的名字,叶增心里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他还记得大哥很多年前最后见他那回跟他说的话,大哥说如果有人打着他的名号来找叶增,就说不认识,绝对不可以说自己是他的亲人。

没想到过去了这么多年,还真的有人找到自己,为了大哥找自己。

这女人听叶增说不认识什么叫叶添的人以后,笑声很奇怪的说不可能,还说让叶增可想清楚了,这电话她可不是随便打着玩的,要是不担心自己大哥遇到危险那就不承认吧。

心思还是单纯的叶增一听,心里就气急了,犹豫一下也顾不上大哥当年的话,承认了自己就是叶添的弟弟,问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说大哥会有危险。

那女人得意的笑着说,要见到叶增本人当面说。

就这么,叶增和裴锦交待了一下,就赶着去了那女人说的见面地点,他没想到那女人就在迦绒,去的路上想着她的那些话,更担心大哥了,他担心大哥在这个高原古镇呆了十年,不知道都做了什么,是不是还跟过去当兵时一样总是身处危险境地里。

不管怎样,他都不想大哥出事。这念头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约好见面的地方就在镇子口的汽车站那里,这地方人来人往的,叶增到了刚要打电话,就看见一个脸上裹着头巾的女人冲着自己挥手,走了过来。

直觉这就是打电话的那个女人。

结果还真是,围头巾的女人打量几眼叶增,叶增问她怎么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女人也没回答,直接就说了正题。

叶增听完了,脸色都白了。

——————

裴锦拍了叶增肩膀一下,打断了他的回忆,眼神愣着去看大哥,大哥也正看着他,那目光像是要看穿叶增似的,让他更加紧张了。

叶添也看出来弟弟的不对劲了,正寻思着找机会单独和他聊聊,就听到裴锦在跟叶增说,她要跟顿珠一起去镇子上逛逛,今天就各自单独行动吧。

“我信你不会乱来啦,刚才的玩笑看把你吓得,那我走了啊……大哥,晚上一起吃饭吧。”裴锦临走还不忘跟叶添打招呼。

等她真的跟着顿珠离开了山上,叶添才对并肩站着的弟弟问,说吧,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有几个背包客沿着石阶往小神庙走着,叶增低头往下面看着,眼神变得幽暗起来,“哥,我见的那个女人……她让我见到你跟你说,她是你队长的老婆。”

叶添面色清冷的没什么反应,一个动作快的背包客已经沿着石阶爬上来,正气喘吁吁的抬头看着叶添兄弟两个,开口问守墓人在山上吗。

“在。”叶添很痛快的回答。

背包客马上问能不能去跟守墓人说说话,他这次大老远过来就是问了见灵王墓的守墓人的。

叶增本以为大哥现在听了他刚才的话不会跟这个背包客多话,可是没想到大哥居然直接告诉人家他就是守墓人。

跟着就被背包客缠着一起走进了小神庙的内殿里,也没跟叶增说什么,弄得叶增一个人傻愣愣在内殿门口,等着哥哥出来再接着说。

这一等,就足足两个小时,叶增期间不得已离开了一阵去厕所,再回来时直接进了内殿里,就看见大哥正跪在喇嘛们平日诵经的那个台子上,手里念着佛珠,闭着眼。

叶增看了好几分钟,才脚步小心的走过去,也跪下来看着大哥,并没出声打扰他。

等着的时候,身后有新的脚步声响起来,叶增转头一看,没想到居然是裴锦回来了,正弯腰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走着呢。

背包客马上问能不能去跟守墓人说说话,他这次大老远过来就是问了见灵王墓的守墓人的。

叶增本以为大哥现在听了他刚才的话不会跟这个背包客多话,可是没想到大哥居然直接告诉人家他就是守墓人。

跟着就被背包客缠着一起走进了小神庙的内殿里,也没跟叶增说什么,弄得叶增一个人傻愣愣在内殿门口,等着哥哥出来再接着说。

这一等,就足足两个小时,叶增期间不得已离开了一阵去厕所,再回来时直接进了内殿里,就看见大哥正跪在喇嘛们平日诵经的那个台子上,手里念着佛珠,闭着眼。

叶增看了好几分钟,才脚步小心的走过去,也跪下来看着大哥,并没出声打扰他。

等着的时候,身后有新的脚步声响起来,叶增转头一看,没想到居然是裴锦回来了,正弯腰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走着呢。

台子上的叶添,还像入定了一般毫无动静。

裴锦也跪在了叶增身边,仰头看着叶添。从他下巴颏的角度看上去,隐在忽明忽暗光线下的叶添睫毛在微微抖着,很好看。

可就这么看着,裴锦心里却冒出来很不好的感觉,就感觉……那双好看却深得看不透的眼睛,就此再也不会睁开了。

裴锦没忍住,下意识就开了口,“叶添……”还是直呼其名,这举动让叶增也没料到,意外的看着裴锦,不知道她怎么了。

内殿外,忽然就响起了一阵阵诵经的声音,裴锦的头又一次开始发晕,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叶添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的头,也疼的像是要炸开了。

——————

新的一天。

叶添睁开眼睛,冰冷的目光茫然四顾,好半天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何地。

他只记得自己在小神庙的内殿里昏了过去,后面的事情就不记得了,还有就是他记得裴锦在他前面先晕了过去。

她怎么样了。

迦绒镇上,归来客栈的对面开着一家卖手织披肩的小铺子,戴着墨镜同样冷漠脸的裴锦,正在铺子里选披肩,热情的老板正在招呼店里另外几个客人,还没顾得上招呼裴锦。

裴锦压根也不是为了披肩进来的,她只是选了铺子里的位置,正好可以观察到对面的归来客栈,什么人进出客栈,她在这里都看得很清楚。

今天,距离自己在小神庙的内殿里再一次突然昏倒,已经过去五天了。五天里,叶添始终昏迷不醒,送到医院想找那个梁医生,可是梁医生已经离开了镇医院。

叶增就联系了父亲,很快就有好多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迦绒,那位没见过的叶伯伯也亲自来了,他们把叶添带走了,带回养龙的大医院去了。

那个叶伯伯似乎很不喜欢自己小儿子的这个女朋友,见到裴锦后就没脸色好看过。

到出发离开的时候,叶增突然找到了裴锦,跟她说要跟着一起送大哥回养龙,裴锦本以为他是想让自己一起跟着,可是没料到叶增却是来跟她说,他给裴锦买好了回德国的机票,让裴锦马上一个人走。

裴锦不理解到底是怎么了,可是没机会问清楚了,因为叶增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留下机票,跟着家人离开了。

裴锦气恼迷茫的在镇上唯一的酒吧里喝个大醉,回酒店睡着之后,又接着上一次在巴桑家里昏倒后做的那个梦,继续做了下去。

也是这个梦,让裴锦彻底懵了。

因为在梦里,她看到了自己在完全不同的人生里,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梦的最后,她还站在那个制香人巴桑的家里,只是面对的人就只有一个,不是她的男朋友叶增,而是那个大哥叶添。

裴锦扇了大哥叶添的耳光,也就是这一下子,唤起了她的记忆。记忆里,她打完叶添后,独自离开了巴桑家里,走在迦绒镇的路上,一直走没停下来,最后在天色彻底全黑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就走到了灵王墓那里。

一路走,一路断断续续恢复着记忆。

她想起来对于恢复的记忆都是很新鲜的记忆,自己在一个阴雨的早上和叶添一起躺在床上。他们两个在说话。

“哎,我刚才说的你听见了吗,怎么没反应。”叶添把手拍在了裴锦的肚子上,心神不宁的问着。

裴锦抬起头,换个姿势趴在了叶添的胸口上,“你不会真的要跟我……结婚吧。”

说完了,她脸上泛起了笑容。

裴锦突然站住了,抬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小神庙,这份记忆里怎么会有这么甜蜜的时刻呢,不可能的。她已经全想起来了,只是对于这一段并没什么印象。

她现在烦的不是这个,而是想起来的事情里,最重要的最刺激她的是,找了那么多年的那个白衬衫小哥哥,竟然就是那个守墓人。

白衬衫小哥哥,就是叶添。

他还自己认了,当年也参与了小裴锦被卖给人贩子的事情,他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是不知情的时候帮了个坏忙。

实在是很难接受这真相,裴锦一回想起自己那两年里的经历就恨不得杀人。抬头看天空,星光点点的看着却让裴锦只想哭。

她还真的就哭了,站在四下无人的山脚下,放声大哭。

哭够了,她就只想着一件事了,不能让那个叶添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生活里,她得找到他,他的活着。

活着让她裴锦能有报复的机会。

她对这个神秘男人的喜欢现在想着就那么可笑可悲了,可她哭完了再问自己的心……还是喜欢着他,还在担心他现在怎么样了。

裴锦又一个人走回到了镇子上,她去了归来客栈,在完全不认识她了的小麦那里办了入住,还要了自己住过的那个房间。

只不过上楼之前,裴锦看着老板小麦的笑脸问了句,你爸是叫麦老三吗。

小麦一愣,摇头回答裴锦,自己从小就没见过父亲,他叫小麦,可是不姓这个,他老爸记着老妈骂着说起过是姓王的。

他还问裴锦干嘛问这个,裴锦冷着脸盯着小麦足足五秒钟,只说了一句没事就上楼去了。搞得老板小麦一头雾水。

在客栈睡了一晚上,起来出去的裴锦在镇子上瞎逛了一圈后,小心的躲进了客栈对面的这个披肩铺子里,就是现在这样,偷偷盯着客栈大门口。

——————

养龙的医院里,叶添独自坐在院子的长椅上,等着弟弟叶增过来。

可他等来的却是父亲叶成景。

父子二人隔了快二十年,才又一次坐在了一起。叶成景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等着儿子先开口。

叶添倒也没让他失望,很快就目不斜视的开了口,他问叶成景,弟弟叶增呢,怎么没一起来,他要见的是弟弟。

叶成景面无波澜的回答,看来医生说你脑子里情况很不好还真的没错,你居然都忘了吗?叶添纳闷的终于转头看了眼父亲,声音极其无力地问,“为什么,我脑子里怎么了,叶增又怎么了?”

“你脑子里小时候就查出来的那个问题,终于到了要发作的时候了,不动手术的话……活不过半年。至于你弟弟,他早在两年前就死在了德国,你都忘了吗……”

叶添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可他等来的却是父亲叶成景。

父子二人隔了快二十年,才又一次坐在了一起。叶成景打量着自己的儿子,等着儿子先开口。

叶添倒也没让他失望,很快就目不斜视的开了口,他问叶成景,弟弟叶增呢,怎么没一起来,他要见的是弟弟。

叶成景面无波澜的回答,看来医生说你脑子里情况很不好还真的没错,你居然都忘了吗?叶添纳闷的终于转头看了眼父亲,声音极其无力地问,“为什么,我脑子里怎么了,叶增又怎么了?”

“你脑子里小时候就查出来的那个问题,终于到了要发作的时候了,不动手术的话……活不过半年。至于你弟弟,他早在两年前就死在了德国,你都忘了吗……”

叶添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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