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玉灵发出了和形象不符的大笑，良久之后才又取出一个酒杯，放在夏凡面前，

“来，喝酒。”

夏凡毫不犹豫的端了起来，反正不担心下毒。不过一饮而尽之后，

“这是水？”

“不错。意外吗？”玉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面而尽，似笑非笑。

“世俗界有句话，上善若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师傅应该是想借这水，为弟子传道受业解惑吧？”

“果然聪明。”玉灵满意的点了点头，至于后面那句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的话，就被她忽视了。

“这水，看似柔弱，实则为众生之所必需，虽然不入常人之眼，可它滋养万物，又能肃杀万物，皆在一念之间。你是数千年难得一遇的天灵根，今后的路，必然比为师要长。而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惊才绝艳之辈，他们各占一时风骚，却罕有能成大道者，你可知为什么？”

一般这么说，接下来要吹牛逼讲大道理了吧？夏凡也见过类似套路，老老实实的答道，“不知。”

“正如你刚才所说，功法、器物不过外道，其中关键，还在于坚守本心。你天赋过人数倍，可日后的坎坷却必将多于常人数十倍。若是陷于各类瓜葛，难免分心。”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夏凡点了点头。已经好久没人跟自己讲过大道理了，居然还有了一丝亲切。而且，玉灵说这么多，确实没有什么坏心思在里面。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你能有这份见识自然是极好的。看来，是为师多虑了。“玉灵自嘲般的又倒了一杯水。

“哪里，弟子也能明白师尊的心意。才有此感悟。”

“刚夸了你就开始油嘴滑舌。不过，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修真者啊。”玉灵笑骂了一句，转瞬之间，眉间又堆积了一份仿佛冰山般不化的愁苦。

“既然你拜我为师，为师自然也不能吝啬。”说话间，抬手从袖口处飞出几个光团，落在石桌上。

“这是一些为师曾使用过的极品灵器。你就拿去护身吧。听说，你送给雁洄那小子一件极品灵器？”

“弟子也是偶然得到，正好和雁兄一见如故，又正好合用，便宝刀赠英雄了。”夏凡把桌上的几件灵器收了起来，上面有一丝轻微的属于其它修士的气息，应该是她收藏的，或者新买的。虽然对他来说，极品灵器和路边的树枝也没什么区别，可对玉灵来说，应该不是小数吧？

“你呀，还是年轻。其中曲折你自己去想吧。不过，不用因为他和为师的关系，就刻意和他走太近，明白吗？”

“弟子明白。”之前也得知了雁洄的目的，所以夏凡并不觉得意外。当初欺负人家是庶女，后来看人家混出头了又来巴结，能给他们好脸色才怪。

“这本是我的家事，不该牵连到你。而你，可有主修功法？运行一下我看看。”

这个早有准备，来到这片大陆的时候就搜集了一篇大众货，自己和缝合怪都修炼了两层，掩饰身份。

“五行三化诀？”玉玲似乎有些惊讶，这货能随手送人一把极品灵器，怎么自己的功法反而这么普通？

“正是。”

“这……我本以为你的功法也是极品，足够炼气使用。待筑基后再找些功法传你。可你这功法，连炼气圆满都达不到。”

“让师尊费心了。”

“费心谈不上，只是为师还是第一次收男弟子，手中合用的功法也只有这几种，你挑一个吧。待筑基后，再为你确认主功法。”说完摸出几块玉瞳简，摆在桌上。

夏凡正准备逐个查阅的时候，玉灵又加了一句，“只能挑一个，不是为师小气，而是功法在精不在多，贪多反而是坏处。”

“弟子明白。”

这几个玉瞳简也是明显带有别人气息，虽然被刻意抹除了，但元婴期的神识还是能发现一些端倪。

看来她也下了不少功夫，不是像她所说那样，随手拿出的灵器和功法。

第一篇功法算是一个中规中矩法诀，各方面都很平庸，唯一的长处是修炼速度快。没有平静。玉灵把它放在了最接近夏凡的地方，应该是想让他选这个。

第二个功法就有些意思了，叫三千弱水诀，偏重于修心养性，和她刚才说的话倒是有几分相通。

之后各种属性的功法都有，有偏向法术的，有偏向防御的，还有偏向神识，能同时使出大量符箓的。

看的夏凡是越来越好奇，这位师尊到底给自己都准备了些什么？如果自己选了这个偏向符箓的，她会不会再掏出一袋子符箓来？以她的财力能受得起吗？

夏凡一直看到最后一个，才神色一紧，正式的研读起来。

这虽然是一个残本，可它居然是雷决曾经修炼的主功法，苍生万物诀。

看夏凡对最后一个功法感兴趣，玉灵又补充道，

“这功法只是残本，你若想修炼，为师自然也不会拦你。不过，你可想好了？”

“师傅为何放了一个残本在里面？”

“此事说来话长，关系宗门的一宗隐秘，以你现在的修为，知晓这些只是负担。不过，谷中弟子，人人修炼了几层。为师把它拿出来，是准备让你先看看，知晓一下，免得其他长老盘问时，发现你没修炼这个。“

”那弟子就选这个孤风剑诀吧。“反正看一遍之后都记了下来，其中隐秘，以后自然会知晓。而这个孤风剑诀，最主要的好处就是炼气中期之后就能御剑飞行。而且，地球上也有类似御风剑法的传说，修炼的人都很快乐。

“好。”玉灵把其他的玉简收起来，开始讲解这御风剑诀的要点，虽然她的见识未必比得过夏凡，但人家好心好意的，要是打她的脸就太不地道了。

所以夏凡像在地球听课一样，不仅不断的点头称是，还摸出了一个小本本，不停地记着什么。好歹上了那么多年学，就算没学成一个好学生，也学会了怎么装好学生。

反正玉灵一百多岁，自己刚二十出头，也不算吃亏。

玉灵看到这个徒弟这么好学，讲解的也更是认真，一时间，也算其乐融融。

足足讲了有三四个小时，才把炼气初期三层的功法讲了一个通透，内容不复杂，但玉灵讲的实在太细致，恨不得把每一个动作都细细说明。

而听课的学生虽然一眼就能看透这个炼气期的功法，可现在花香、体香、还有在修真界难得一见的温情，也丝毫不觉得时间流逝。

“看来，相对论果然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