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幕道：“以后有空了，出去玩玩。”

小鬼道：“然后就两个一起解决了？”

王天幕寻思反正这里也没外人，干脆就严肃的点了点头。

“不说这些。小鬼，你把《吞功》给我看看呗？”

“不着急，《吞功》必须要想药煮肉身，这是前提条件。你难道以为我会给你本功法让你学？”小鬼简单解释了一下，“《吞功》再怎么简单，也要求修炼者有基本的常识。慢慢来吧。我给你一段神念记忆，你先把基础的常识记牢。”

小鬼的神念轻轻在王天幕额头上一触，王天幕就感觉自己记忆中好像多了点东西。这手段简直神乎其技，完全超过了现代科学能解释的范畴。王天幕试着去回想那记忆里多出来的东西，发现就如同一片遗忘的记忆再想起，非常自然的就懂得了，明白了。

不过虽然懂得明白，也还需要多次回忆加深印象。

“好神奇......”王天幕惊叹道。

小鬼笑道：“确实神奇，我这一招奥妙深得很，触摸到仙境才能用。”

王天幕拍拍脑壳，“有这么高深吗。我看不少故事里稍微厉害点的角色都会这招。就那种，师傅给徒弟传功，灌顶，徒弟第二天就练成神功，天下无敌，当上武林盟主左拥右抱。”

小鬼道：“你在意的是最后一句话对不对？”

“开个玩笑。”

小鬼道：“直接传承记忆给其他人，确实需要触摸到仙境。怎么说呢......仙境是一个很复杂的含义。”

小鬼道：“给你说个趣事，我的世界里还有一种叫疯仙的修行路，乃是正统仙道的变种。嘿嘿，他们这一路的特点就是自身境界低微时，也能强行施展出正统仙道的高境法术神通。他们就能做到你说的，稍微厉害点的角色，就可以给其他人传承功法记忆。”

王天幕道：“那他们岂不是比正统仙道还强？”

小鬼道：“所以我说这是个趣事，很久以前还真是这样，正统仙道被疯仙排挤。不过到后来逐渐发展起来的正统仙道，就彻底奴役疯仙了。”

小鬼略带戏谑的强调道：“我说的是奴役，不是击败或取代。修行界里有很多的奴仆，他们在主子的控制下，被迫走了疯仙的路子。说穿了一句话概括他们：饮鸩止渴，压榨自己的命格，来换取力量，服务主人。我很久以前都弄了两个疯仙来玩，毫不客气的说，疯仙真的是奴隶中的极品，什么场合都能发挥作用。”

王天幕摆摆手，“小鬼你别说了，太黑暗了，我这个世界人人平等，我觉得你们修行界也应该这样，强则强，但没有人性的光辉。”

小鬼反问道：“你以为我那修行界里，人类最多？人类只占一部分，哪来的人性的光辉？不过......很多高境的修士倒喜欢幻化成人形，这也有原因的。开天辟地之处，人类是第一个诞生的灵种，符合天地大道。”

王天幕问道：“活仙，屹断山山主是不是人？”

小鬼点头道：“山主是人。白云宗的老武神也是人。其他至强者......似乎都不是了。”

“卧槽，这比例差距太悬殊了！”

小鬼道：“人族还是强的。数量不算最多，但也不少。何况一尊至强者就能撑起一片天，山主不管这些，老武神可管得，谁敢去触他霉头啊？诸天

万界都划出了一片地专门给人族用。俄坨州屹断山也在这片地里。可怜我堂堂神兽，进了山主门下，这辈子见过最多的物种就是人了！”

王天幕问道：“练气士的祖宗护山零是啥物种？”

练气士也不是人吗？好家伙，自己女朋友周周好像也不是人，真有缘。

小鬼道：“练气士里也有很多人类，不过他们祖宗护山零本体是一只‘月魄天’，和我前世敲山震天有点类似，也算神兽种吧。”

王天幕悟了，“怪不得你能惹得他追杀，合着你和他还属于神兽内斗？”

小鬼眼神不善，“凡人，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真的生死看淡了，要不要祖宗我来试试你？”

王天幕面不改色道：“我错了。你和护山零是大义之争，是天下道统正道之争。我着相了。”

小鬼道：“护山零已经达到真正的练气士极境，血脉不血脉的对他已经没有了意义。我只不过仙境巅峰，又有什么资格和他争呢。我这么说不是在自嘲，极境与道的巅峰，差距确实太巨大。我仍在世界之中，而极境已在世界之外。我敬畏大道与天，山主、护山零这些至强者，已与大道平等。”

小鬼的眼中有些复杂，“我甚至都没办法理解极境的真谛，明明我离极境，境界划分上也就差那么一步。”

王天幕道：“鬼大人，你都已经比无数生命还强大，活过两万多年，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小鬼道：“我不满足于我不知道真相。你看，我吹了这么多的牛，现在还不是落进app的手里，成了你的一件道具。你难道不觉得这才是最恐怖的？”

“确实恐怖。我经常听你说起修行界的事情，总觉得我已经不在这个现实里，好像跟着你去了修行界一样。回到现实之中，我还得记得生活的琐事，想起我的两个女人，还有app的任务要完成。感觉，这些都假得很。”王天幕笑了一下。

小鬼问道：“那你觉得什么是真实的？”

“真实？这就成哲学问题了。”

“我思故我在？我在就是真实？”

小鬼道：“我记得你以前也问过我，眼前的世界是不是一场梦。我回答过你，让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不是幻觉。”

王天幕点点头，“你是这么说过。”

小鬼道：“我之所以这么回答你，是因为我曾经为仙境，仙境的仙心能照破世间一切虚妄，我不会迷茫困惑，不会产生混沌，可以分辨真假。不过......”

“说实话，理智上想，我也觉得假得很。我堂堂一个仙道巅峰的神兽，怎么就被app抓来了呢。”

王天幕拿起手机道：“这你得问app去。”

小鬼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东西。虽然它记得很多，记得起仙道，记得起法术，记得起修行界的一切。它清楚自己没有和周荃玉那小精怪一样，被app改变了世界观的常识，可......

得到三帝君的遗产后，修复了部分仙器损伤的小鬼，最近总觉得哪里不对。

当然了，这种事情根本无从说起，小鬼甚至不知道怎么和王天幕唠叨两句。只是它心里一直想着这茬子事情，于是聊着聊着，话题就不自觉的歪到这方面去了。

小鬼顿了一下，“不说了，我下去教小精怪怎么帮你修炼《

吞功》。我给的你修炼常识你回忆几遍加深印象。这种我给你的记忆强度不高，也不能永久存在，大约两天后会慢慢淡忘。”

“还能忘啊！”

“当然会忘！”

小鬼说完，就推门离开，去找周荃玉了。

王天幕叹息一声，合着小鬼给的记忆还会忘，那他可得多回忆几遍，真正自己记住了。

锦瑟在小鬼离开后，立刻就变成半方飞了进来。

“王先生，趁着帝君大人被拖住，我有个事......要告诉你一下。”

王天幕一愣，啥事？

锦瑟道：“有关张冠冠的事情。那什么，张冠冠拜托我和你讲一讲，让你，嗯......”

王天幕疑惑，锦瑟这么纠结，“她想干什么？”

锦瑟道：“她说，你给她拍几张照片，要穿上健身房的衣服，最好满头大汗，我站在你旁边和你一起拍照。”

不等王天幕继续问，锦瑟就解释道：“张冠冠说你也知道，她爹妈最近在催婚，她又不愿意，所以求你的照片拿去救救急！”

“这倒是小事情，只要她别惹出麻烦来就行。为啥要我照片，你也得拍进去？”

锦瑟道：“反正她是这么要求的。”

王天幕有点怀疑，“你确定你没骗我？”

锦瑟于是又解释道：“其实是这样，张冠冠说，还有个啥少爷在追她，她烦的不行了，需要我的猛男形态充充场面，相当于我是王先生的好哥们，这样那个追他的人就会怂了。”

王天幕乐了，“那合着张冠冠是觉得我长得不够威猛是吧。那她咋不直接和你拍，说你是她男朋友？”

锦瑟不回答了，一副反正你不拍，我以后就没电用，王先生你自己看着办吧的意思。

“行，为了免费给你充电，我今天就出卖一波色相，只要追张冠冠那个男的别来找我麻烦就行了。什么时候拍？”

锦瑟道：“我的图像合成技术非常厉害，其实不用真拍，就可以合成出需要的画面。我只是来征求王先生意见，既然王先生同意了，那我马上就可以合成好照片。”

“那真方便，合成好了你给我看一眼。”

“意见合成好了。”锦瑟于是将合成的一组照片显示给王天幕看。

一组照片整整三十张，都是某个健身房中，王天幕和猛男锦瑟一起健身锻炼，满头大汗的照片。

“还有一组。是日常生活的照片。”

锦瑟又显示了一组照片。这一组就多了，五十几张。

里面是王天幕、猛男锦瑟，还有某些虚构的壮汉哥们，半夜喝啤酒，吃烧烤，打游戏之类的照片。其中七八张里还有张冠冠，比如吃烧烤张冠冠就坐在王天幕旁边啃肉串。

王天幕看完满意的点点头，“还行！合成得还挺帅！”

这些照片也没有什么出格的，正正常常。

希望张冠冠能拿去摆脱她爹妈的催婚吧。

锦瑟带着照片滴溜溜的飞走了。

飞出门，锦瑟小声自言自语，“希望王先生以后别拆了我。我这都是为了使用免费的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