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虽然每个人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着名为行动的选择，但是当自己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会因为选择而发生改变，真正会去正视它的时候。

不是在人生的重要阶段，就是在面对死亡以及即将死去的时候。

就好比如今的沈玉那般，当下所需要做出的选择就决定了自己的生死，更是会不同程度的改变自己的未来。

人生最重要的阶段，面对生死的阶段，这两个方面都很好的集中在了此刻。

“那么现在呢？现在的沈警官您对于生死又是怎么样的看法，您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询问，思考，回答。

看似正常合理的步骤却在此时变得如此的困难，甚至可以让一个没有选择困难症的人立即患上相同或者超越之上的症状。

“我……”

停顿是犹豫的象征，紧咬的嘴唇更是挣扎的表现。

最后，深呼一口气，如同决定一般坚定了双眼。

“我与你合作。”

“嗯，十分聪明的选择。”

袁帅在听到沈玉的回答之后不禁也是松了一口气。

“呵，还真是意外啊。我原本以为如今的发展会是你意料之中的安排，但是从你刚才的表现上则是告诉我并非如此。”

仿佛是彻底看破了一般，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与不安，反倒是十分的轻松的调侃道。

“当然，我可不是神，做不到所谓的决定未来。虽然可以做到最基本的预测，但毕竟不管是同意还是拒绝都可以说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所以也正是因为能够预测才更加无法做到准确确定。”

“或许你不信，在听到沈警官您的回答之前，我可是很紧张的哦。”

看似玩笑却让人无法笑出来，与其说是自我调侃却正是对应刚刚所发生一切的真实写照，直到结果来临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然而看似整体的氛围开始变得轻松起来，但是两个人的心里都明白，做出了这一选择之后所要面对的是更加麻烦的后续。

简单来说，沈玉选择不从，袁帅失去了保险，但只要杀死沈玉就可以。除了在最终面对亡灵的时候没有绝对解决这件事情的信心罢了。

然而现在的发展是沈玉在挣扎于纠结之后，选择了合作，但同时也要具体计划接下里该怎么做。

“既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你是不是也应该可以跟我说明一下你的计划了。”

没错，就像现在的沈玉所说的那样，后续的计划。

“计划吗……”

袁帅也知道这是沈玉必将询问的问题，但是其实老实说，他并没有什么计划，或者说可以称之为计划的行动方案。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或者说根本就算不上计划，最多也不过是接下来该怎么行动罢了。”

“这样子还不算计划吗？”

对此，沈玉眉头微皱，不是很能理解袁帅所理解的计划究极是什么，不解，疑惑，充斥其中。

“沈警官，真正的计划可不是这样的哦。”

轻笑一声，对于沈玉的疑惑也是理解。

“我与你的合作只是为了增加我的筹码，也就是我一直在说的保险。但就是因为我没有把握所以才会去争取这一点。”

“当然，任何事情都没有百分之一百的肯定，纸上谈兵也好，事前演练也罢，不到真正上场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至少这些行为都可以称之为有把握的行动，这才是计划。”

收起了笑容，加重了语气，无形的在提醒眼前之人，接下来才是重点。

“而我现在所进行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没有任何把握的不顾一切，也就是完全的未知，看似为了增加几分筹码的保险也不过是为了面对未知而多准备的一把武器罢了。”

“这可算不上计划，只是无谋的鲁莽罢了。”

“是这样吗……”

听完之后，沈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是随后话语一转。

“可就算是这样，你还是选择了走那条未知的道路，不是吗？”

“是的，它腻了，我也等不及了，一切如同凑巧却又像是预谋那样的偶然，如果按照对方的话语来形容，那就是游戏需要结束，戏剧需要落幕。”

“对于犯人来说，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享乐的游戏吗……！”

沈玉虽然也见过这类没有特别的理由，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或者享乐的犯人，纯粹的为了自己而不顾他人感受将整个社会弄个一团乱的愉快犯。

但这一类型的犯人、至少在自己就职期间所遇见的，都并非有着很深的心机，大脑也有着相对应的缺陷。

说白了，就是并非高智商的罪犯。几乎是在犯案的瞬间就已经被警方所锁定。

这也是愉快犯的特征之一，为了一时的享乐。

但是这一次的犯人不一样，在有着与愉快犯同样特征的前提下，还有着一定的隐匿与反侦察技巧，就算将其称之为高智商罪犯也不为过。

“不用觉得奇怪，这个世界如此之大，对比之下我们是如此的渺小。既然如此，有着让我们所无法理解的常识和生物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袁帅看着沈玉那一脸紧绷的沉思模样之后，不禁无奈的发出一声苦笑，带着多少安慰的心思将话题分散开。

“是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远的先不说，就在我面前的你就可以让我重新去定义这句话。”

“是吗？那我岂不是你的人生导师了？这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的夸赞啊。”

“是啊！那还不快点松开你徒弟，让徒弟我给师傅你一个「热情的拥抱」！”

那咬牙切齿的表情与特意加重的语气，那里有着话语中徒弟对于师傅的热情和尊重，就算勉强有一股热情，也肯定不是常识中所该有的热情。

“还是就保持这样吧，毕竟一会我就打算开始了。”

“假死吗……”

沈玉一想到这里，身体还是明显的一颤，毕竟就算是在前面加了一个假，但后面所接的依旧是死。

显眼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字眼。

“呵呵，害怕了？”

“当然了！要体会死亡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很轻松了！”

对于袁帅那一脸笑容的关心，沈玉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咬牙切齿的不满道。但就算怎么抱怨也无济于事，说到底现在真正有着主动权利的也是眼前脸上带着坏笑的少年。

“在那之前我其实觉得你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

“哦？是什么呢？”

显然，袁帅对于沈玉突然提出的需要考虑的问题也是一愣，随后带着些许好奇与期待的回问道。

“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就是对你提出要求的犯人会不会对你进行了监视与窃听，若是前者的话只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若是后者也有的话，那不管我们如何演戏，在对方面前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小丑罢了。”

是的，沈玉所提的问题的确十分的关键，或者说所有的成败都在这一点上。

所以就算沈玉已经同意了合作，但还是不得不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告知与眼前的少年。其实她心里觉得就算自己不提出，对方也应该会察觉到这一点，毕竟在某些方面，眼前这位看似比自己小的少年，比起自己这位大人来说更为精明。

但终究还是过不去好奇心这一关，同时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安心一点不去多想，所以在最后的最后还是问出了口。

“哦、这个啊。”

很明显，多少有些失望的语气。但对于沈玉来说，则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的心中已然对这一点有所考虑。

“有想过对应方法吗？”

有些着急，更是好奇。

“对应的方法？为什么要有对应的方法？而且别的先不说，对方现在肯定在对我进行监视与窃听，说的夸张一点，我们至今为止的对话或许对方都已经知道了。”

“等、等等！若是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么不管再怎么演戏不都是白费力气吗？！”

沈玉没有想到，本是为了能让自己安心的询问却带来了让自己更加不安的问题。

“冷静一点，其实也没什么。”

“是吗……看你的反应，果然是早就想到了对应的方法了吗？”

原本紧张不安的沈玉在看到了眼前的袁帅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之后，原本不安的心理也是逐渐的被冷静所替代。

“这次你可猜错了，我并没有准备什么应对的方法。”

“……哈？！”

这一次，与其说是惊讶不如更像是诧异，不能理解的惊呼！

“不过不用担心，不管对方是否知晓我们的计划，其实对后续的发展都没有什么阻碍。”

袁帅的话越发越的让沈玉不能理解，连续的冲击早已让她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索性、她也不打算再去费脑的进行思考，而是双眼紧盯着眼前的人，期待对方给自己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个可以让他的对话能够成立，同时也是让自己的心能够平静下来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