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一下子懵了。

脑袋嗡嗡的。

从见到白泽前辈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有意避免提到自己师傅的存在。

知晓白泽前辈能读心后，哮天甚至故意想了许多乱七八糟、甚至会惹怒白泽的话，就是为了强迫自己不要想到自己师傅。

因为白泽前辈是炼化天道的存在，自己师傅好像也能控制天道──双方搞不好就是敌人。

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给师傅惹到一个大敌，那自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但千算万算，自己还是低估了白泽前辈的威能。

他居然早就知道了自己师傅的存在。

还想通过自己，联系到师傅！

"前辈，我有如今的修为...可都是我自己修炼来的啊！"

哮天试图蒙混过去。

而且他觉得自己很有把握。

因为他自己的哮天神功还真是自己创出来的，在自身的修炼上，师傅没有帮任何忙。

没传授过什么功法，没教授过什么口诀。

在前期，我师傅只是让我不停吃妖兽罢了...

我可一点没撒谎！

"是吗？"

白泽看着哮天："能让你想方设法隐瞒他的存在，看来他对你很好！你很幸运，有这样一个引路人。"

"前辈，我有点听不懂，我真没有...呃！"

哮天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见白泽前辈手一挥，就有一股力量透过了自己全身。

嗯？

哮天不明所以，以为是白泽前辈觉得自己没利用价值，决定将自己杀了。

但从力量的性质上看，这种可能性却又不大。

因为这股力量透过自己肉身后，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伤害。

"白泽前辈，这..."

哮天的话语再一次停顿。

我的腹里乾坤？

怎么可能？

哮天感觉到白泽前辈的力量居然透过自己肉身，直接进入到了腹里乾坤之中！

白泽前辈居然能穿透我的神通！

哮天心头大骇！

能读心，还能把手伸到最隐私的神通之中，哮天顿时感觉自己毫无秘密可言。

"你说你背后没有人...那，这个是什么？"

白泽的话音一落，一件东西出现在了石桌上。

哐当一声响。

正是沈原为他打造的那套全身铠甲。

"..."

哮天顿时没话说了。

证物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好吧，我确实有个师傅。"

哮天耸了耸肩膀，直接摊牌了。

"但是前辈，我不可能做任何不利于我师傅的事情！如果前辈有这种打算的话，还是请前辈直接杀了我吧，这样比较简单干脆一点。"

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死？小子，可不要轻言这个字。每个妖兽，修炼到元婴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既然如此幸运，就不要轻易放弃上天给你的机会。"

白泽甚至对哮天说教了起来。

"晚辈受教了...不过，晚辈不是轻言生死，而是在向前辈表明我的态度。"

哮天认真地说道："我平时最淘气，最能惹师傅生气，也最让师傅操心。但我也明白，有些东西，注定高于生死。"

"放心，我和你师傅之间，也许并不是敌人。"

白泽摆摆手，示意哮天放下戒备。

"那前辈的意思是？"

不是敌人？

早说嘛！

既然是这样，那就有得谈。

哮天这张脸还没去人间试一试，还没听见过女子对他的欢呼，他可舍不得死。

"我想与你们合作。"

白泽说道。

"合作？"

哮天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将信将疑。

"放心，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白泽说道："你以为，我把你救回来，然后在这里与你说了这么久的话，是为了好玩吗？"

"我向你透露了许多很关键的信息，这就代表着我的诚意──与你们合作的诚意！"

"我们？"哮天把握住了这个关键词："不只是我师傅？还有我？"

"对！"

白泽点点头："对于你，我给出的条件是，将来事成之后，我会给你空间，让你发扬你的道。甚至允许让妖兽壮大，成为人妖魔之后的第四族！怎么样，单独一族，你就是将来妖兽一族的开创者...这份荣誉，够大了吧？"

哮天沉默了。

许久，他才开口道："前辈，我走这条路，并不是为了什么荣誉。"

"我知道。"

白泽挥手，看向天地："但你既然选择走了这条路，那这份荣誉就已经是你的了，你摆脱不了。"

"..."

哮天现在有点不敢接话。

让妖兽成为第四族？

真是好大的口气！

但他不得不承认，白泽前辈恰好是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存在之一。

但，这么重的礼，他需要拿什么去平衡？

这场合作里，他需要付出什么，才能让白泽前辈做出这样的让步？

而且，哮天心里明白，在这场合作里，他就是个添头。

真正的合作双方，是白泽前辈与师傅！

自己作为添头的礼物都这么重了，那师傅那边，又该付出什么？

哮天不敢想象。

"前辈...这事...我做不了主！"

哮天试探性问道："要不我回去问一声？"

"好啊！"

"啊？"

哮天懵了，还真放自己回去啊？

"你不回去，怎么通知你的师傅？"

白泽反问。

"不是..."哮天心里有点乱了，"晚辈的意思是，前辈就这么放我回去了？不给我说说合作的具体事宜什么的？或者给我点能证明双方诚心合作的信物之类的？"

你不给我点具体的东西，我回去之后，站在我师傅面前，说白泽前辈想找你合作...

然后我师傅不把我一巴掌拍死？

这是典型的***才会说的话啊！

师傅肯定会以为我背叛了他，然后立刻出手清理门户！

"不！"

白泽摇了摇头："刚刚我对你透露的信息，算是我的诚意，你回去告诉你师傅，相信对他来说，是很难得的情报。至于合作的具体事宜...你不相信我，同样的，我现在也不敢相信你们。"

"我也要等你师傅展现他的诚意后，才能做出下一步举动。"

"而且...你师傅应该并非泛泛之辈，我要与他合作什么，等你回去之后，他应该能猜出一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