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清晨，酒楼中却早已是人山人海。

进入酒楼，那呼救声立刻被鼎沸的人声掩盖。萤火茫然的看着四周。

小儿们高声吆喝着：“大家不要急不要挤。”

可人们却都无视了小二的话语，朝掌柜蜂拥而去，掌柜手中拿着的纸条很快便被一抢而空。

此时只听柜台内的掌柜高声叫着：“今天的菜品已经全部预定完毕，各位明天请早，抱歉。”

酒楼内虽然热闹，却丝毫没有闹出人命的样子，可萤火却说听到有人在呼救，这让燎越发疑惑：“萤火这酒楼虽然热闹，却没有人需要我们救，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们快走吧。”

“不，我没有听错。他们叫的很惨。我一定要救他们。”萤火开口，目光并没有看向燎，而是急切的扫视四周。很快她便锁定了方向：“那边，声音是那边传来的。”语罢立刻朝后门跑去。

就要跨门而出时，门内却出现了一道人影拦住了两人的去路道：“对不起客官，酒楼后面外人不能进。”

“我们就过去看看。”燎回答。

小二已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对不起客官，小的也不过是打工的，若让你们进去，只怕小的饭碗不保。”

燎自然不再为难小二，与萤火一同退回了堂中。想等一下曾无人时，再偷偷过去。

“萤火先坐一会儿，等下等无人注意，我们偷偷溜过去。”燎指了指空位道。

萤火则是摇头道：“我先四处瞧瞧，看是否有其他地方可以通过。”

燎知萤火心中焦躁，便不再说什么，待刚坐定，立刻听到了百姓的抱怨声：“哎，又没赶上，明天我天不亮就来，就不信排不上。”

“那我 明日也早点来。”

“还能多早，今日不就是宵禁一解除就来了吗？难道你们还想宵禁出门？为了口吃的脑袋也不要了？”

“脑袋当然要，我们就是随便说说。嘿嘿，不过这道菜真的是太好吃了。这大厨怎么不多做一些。”

“两位老哥，你们说的是什么菜，这么有名。”燎询问。

“你小子也在这排队。不知道什么菜吗？”

“我，我就是看这里热闹，进来瞧瞧，还请老哥赐教。”

“告诉你也无妨，这奉阳酒楼有道名菜，叫油泼猴头。”那人一边说着，一遍环顾四周，而后指了指角落包厢中的一张桌子道：“看到没，就是那种方桌，中间有个洞，食客们围桌而坐，中间的洞正好容一只猴子的头伸出。猴儿的头顶从小洞中伸出，用金属箍住，并且箍的非常紧，用小锤一敲，头盖骨应声而落。猴的脑部就完全裸露在食客们的面前。再淋上热油，用银勺挖出脑髓，这时候猴儿还没死，一边听着猴子的惨叫，一边食用，别提多美了……”

听到那人的描述，燎已经面色发白的连退数步道：“这……这样太残忍了。”

“什么残忍，动物本身就是我们的食物。”那人不悦。

“你们大可杀了它们烹食，何苦如此。”燎无法理解、连连摇头，而后退开了身，开始在人群中寻找萤火的身影。

……

……

此时燎已然明白萤火要救的只怕是那待宰的猴子，见萤火依旧在寻找，燎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萤火的手臂小声道：“你之前说在求救的是猴子是吗？”

“是。很多。它们全都在哭。”萤火焦急回答，脸上布满忧虑。

“后厨，我们去后厨瞧瞧。”燎提议，见萤火上前，燎急忙补道：“你别着急，不可贸然进去。否则我们猴子没有救到，只怕自己也要搭进去。想要出城只怕还要经过长时间的盘查，若被发现，我们怕是无法离开。”

萤火慎重点头。

而后悄悄避开众人，朝后厨的方向走去。

“你知道后厨在哪里吗？”燎忍不住询问。

“不知道，但是我听得到它们的叫声，跟着叫声走，定能寻到。“萤火回答。

“哎哎。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刚进入后院，两人立刻被叫住。

燎停下脚步转身唯唯诺诺道：“我们是昨天新招的活计。去后厨帮忙的。”

那人听罢快步上前，将两人上上下下审视了许久，燎心中担忧，怕此人看出什么破绽来，就在燎准备动手击晕他的时候，那人终于开口：“既然是去后厨帮忙的，那先过来把那筐菜也抬到后厨去。”

“好的，不知大哥怎么称呼。”燎立刻换上笑颜。

“喊我李哥就行，麻利点，张大厨正等着要呢。”李哥摆手。

“好嘞李哥，我们这就去。”两人一前一后抬着菜朝后厨走去。

进入后厨，两个新面孔自然是被拦在了门外：“你们俩干什么的？”

燎放下筐道：“李哥说今日后厨忙，让我们来搭把手，还有这是张大厨要的菜。”

“李哥？哪个李哥？”

“就是瘦瘦高高，脸上有块胎记的李哥。”燎回答。

“啊，你说懒李啊，他这是又偷懒去找了两个小嫩鸡来替自己打杂啊。”后厨的人们哄堂大笑。

“你们还有空在门口闲聊，没看火烧厨房了吗？不做事就全给我滚蛋。”张大厨听到门口的哄笑声怒道。

众人被张大厨如此一骂全都讪讪闭了口。转身进了厨房做事。

燎与萤火自然抬脚跟上，却被张大厨一句话阻在了门外：“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我们……”

“好的，大厨，我们把菜抬进去，放下就走。”燎轻轻拉了拉萤火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听到这句话。张大厨自然没有再多说。燎则附耳小声道：“看清楚小猴子们关在何处。”

萤火点头，两人抬着竹筐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