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齐星迟愤愤离开后, 屈少司马上冲回办公室，给江源打了个电话，吩咐江源明天去机场, 给他现场直播齐星迟上飞机起飞。
其实亲眼看更放心，不屈少司担心万一被齐星迟发现他，突来个临上机反悔, 这就不偿失了。
因此他选择了还算放心的现场直播。
江源满口应下。
屈少司便开始转入事：“新公司什么情况了？”
江源：“证前两天拿到了，现着手招聘的事，清水湾那边后天开始动工。”
屈少司满意点头：“明天起，你不用再来屈氏，直接去那边上班，工资。”他了, 大方拍板, “比现翻两倍。”
江源知道屈少司会给他涨工资，但一下涨两倍, 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试探问：“屈总，您清楚我现工资几何吗？”
屈少司：“2万1。”
江源：“！”
竟真的清楚！那就是他以后月工资确实是4万2了！江源捂紧嘴，才没有当场笑出声。
“谢谢屈总。”江源撤开手，态度比真诚，“您放心，我一定为新公司奋斗到底，死而后已！”
屈少司“嗯”了声，又说：“后天我去清水湾看看，你十点村口等我。”
江源：“是！”
屈少司挂了电话。
他今天心情比好，又有点啃香酥鸭了，桌上有一包他给自己留的香酥鸭, 他捏着手机，起身抓香酥鸭大步往外走。
叮。
电梯10楼停住，屈少司先往外瞄了眼。
大晚上的，员工早下班了，外面又黑又安静，很好。屈少司咳嗽一声，感应灯就亮了，他出电梯，熟门熟路走到连接隔壁栋楼的长廊，到中停住，这才给陆越打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很久才有人接：“您好，哪位？”
是女人的声音。
屈少司挪开手机，瞥眼屏幕，见确实是陆越的号码，他才重新听筒贴着耳朵：“我找陆越。”
“陆先生他出去了。”女人礼貌说，“大概还有十分钟回来，您要是有急事，我可以帮您……”
“没有。”屈少司把香酥鸭搁到防护栏的平台上，“不是大事，他不就算了。”
屈少司摁掉电话，掀开纸袋，从里面拿出一块炸鸭腿，他找陆越确实没大事，只是吃吃香酥鸭的小事，看来陆越没口福了。
咯嘣。
屈少司咬到骨头，一如既往酥脆麻辣，不一个人吃没意思，他啃几口没胃口了，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夜景，不是滋味地抿了抿唇。
几秒后，他决定找个人来一起享受美食，他拿起丢台面的手机，给苟利景打电话。
结果往常几声接的苟利景，今天也是到最后一秒接的电话。
“阿司你找我有事啊？”苟利景那边难背景音安静，只有沙沙的动静，有些像写字，“我刚刚忙。”
忙这个字出现苟礼景嘴里就很稀奇，屈少司好奇：“忙什么？”
“我默写民法典。”苟利景说话时沙沙声一直未停，“第一千零九十一条卡壳忘了，花了点时。”
屈少司：“……”
今天遇到一切让他觉魔幻，他嘴巴张开，半晌吐出几个字：“那我挂了，你好好习，天天向上。”
“好嘞！”苟利景干劲满满，“阿司晚安！”
啪。
先一步挂了电话。
屈少司听着忙音，好一会儿才垂下手。对着霓虹灯慢吞吞啃完那只炸鸭腿，又发了会儿呆，才把剩下的香酥鸭重新包好，捏着回办公室。
结果刚走几步，有电话进来。
拿起一看，是陆越。
主动打来，应该是本人。屈少司接通电话：“喂。”
“你找我？”陆越声音有些喘。
“没事。”屈少司往前走，“我今天回京城了，随便打你电话问问，你要……”
陆越接：“就请我吃香酥鸭。”
屈少司：“！”
他猛地停住，到什么，梗着脖子转身。
不远处，隔壁楼的走廊亮着光，男人跑了一路，头发有些许凌乱，着装也不像往常那般一丝不苟。
陆越停长廊门口歇气，见屈少司望来，他冲屈少司笑笑，对着手机说：“屈总难请客，吃不到太亏了。”
屈少司：“……”没忍住，他反驳，“我哪有你说的抠门……”
说着，走廊的感应灯到点灭了，一下陷入黑暗，只有远处的霓虹灯闪烁着光亮，不至于什么看不清。
至少陆越眼里，脸上，嘴角的笑，屈少司是全看清清楚楚。
他厚着脸皮说完：“至少，我对陆总从来很大方。”
解决完那袋香酥鸭，屈少司一夜梦到天亮，吃完早餐处了几小时文件，江源发语音通话来了。
屈少司点开。
江源开了摄像头，对着前面的登机口。齐星迟人群里尤为显眼，他排萧宴华萧宝珠后面，手上还真提着昨天屈少司送他那两盒肾宝片。
检票很快，没一会儿轮到齐星迟，齐星迟突回头，望江源的方向看了眼，江源赶紧装作拍风景。
齐星迟又收回目光，萧宴华的催促下，拖着步子，慢慢走远了。
半小时后，一阵轰隆声，飞机滑跑道飞向蓝天，最后变成一个越来越遥远的黑点。
大约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接下来到第二天，屈少司处了一天文件依干劲十足，隔天到清水湾，他跟着施工队的队长工地负责人往工地视察一圈，气不带喘的。
江源自认体质不错，可他已经累走不动道了，见屈少司负责人说话，他赶紧抓住时的缝隙休息，一手撑着旁边的架子，一边支着腰。
这时屈少司说完了看来，江源一个激灵，手脚并用瞬站直，满面微笑准备继续跟着考察，却不屈少司对他说：“你回车上等我，我去上村看看。”
江源惊讶：“我不用跟着去吗？”
“不用。”屈少司说完走远了。
江源不敢相信屈少司那么体恤他，竟真让他休息，震撼半天，他抬手旁边的施工队队长的脸上捏了一把。
“疼！”施工队队长霎时疼弹出老远，呲牙揉着脸颊吼，“江助你干嘛呢！”
“抱歉。”江源机械摇头，“我就是不是做梦……”他转脸，盯着疼不停叫唤的施工队队长，感叹说，“会疼，不是做梦。”
施工队队长：“……”
另一边，屈少司已经走到清水湾上村，于萧氏破产，上村的地现陆越名下。游乐场现还没出图，要等段时再动工，现一片荒芜。
屈少司本来只是顺路来看看情况，结果意外碰到一个他不看见的人。
天气算不上特热，但也有30度了，年轻男人却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三件套，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屈少司没有一丁儿点旧友重逢的感觉，毫开口的欲望，转身便走。
“阿司！”年轻男人快步追上他，手抓住他的肩膀。
屈少司闭了一秒的眼，再睁开，他停住，嫌弃挥开肩上的手：“注意称呼，喊我们好像很熟。”
谢远清叹气：“这么多年没见，你脾气还那么臭。”他收回手，“小时候你就老不我，我的汽水你不喝，游戏你不玩，叫你吃我的生日饭，你也装睡觉不我。”
屈少司直翻白眼。
他完全不给谢远清面子：“你的汽水是屈洪涛掏钱，你的游戏机、游戏卡是屈洪涛出钱，连那顿生日饭，也是屈洪涛买的菜，做的饭，就算他心里只认你这个儿子，但法律可不认，张口你的，那些东西，是我不要，不稀罕。”
闻言谢远清皱眉：“阿司你怎么能这么说屈叔？你误会他了，他是爱你的。”
“我说了，不熟，不要这么喊我。”屈少司冷着脸。
谢远清只好重说一遍：“你误会屈叔了，他关心我，不是他我爸关系好，我爸去世早，他才帮忖我。”
屈少司越听越烦。
老实说，谢远清这装糊涂的本事，还真的更像是屈洪涛的种。
从他5岁开始，屈洪涛每周会以带他去玩的名，瞒母亲带他去谢。
那时他还知道屈洪涛的醉翁之意，跟谢远清玩很开心，亲切喊谢远清哥哥，喊他妈妈胡阿姨，还把他最喜欢的玩具全送给谢远清。
直到那天——
一个周末的午后，他谢远清玩累了，小房里睡午觉，他口干渴醒了，就自己爬起来出去喝水。
而门打开一条缝，他看到了，很少母亲亲近的父亲，半蹲沙发前，悄悄亲了一下睡着的胡阿姨。
年纪尚小的屈少司还不太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就是觉，恶心，很恶心。
他回到，上吐下泻一晚上，可因为谢远清第二天要入一年级，屈洪涛没有回，是母亲照顾他一晚上。
以后，屈洪涛再带屈少司去谢，他开始抵触。
抵触胡阿姨，也抵触谢远清。他再不喊谢远清哥哥，还当着谢远清的面，把曾经送他那些玩具全部摔粉碎。
“坏掉也不给你！”
他狠狠推了谢远清一把。
谢远清跌倒地，这时烧菜的屈洪涛听到动静来，见谢远清坐地上，他急快步来拉起他，转身。
啪！
屈少司脸上甩了一巴掌。
“小远，没摔疼吧？”屈洪涛问谢远清。
那一刻，屈少司特疼，而他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才不要这些人面前哭，他讨厌他们！讨厌他们每一个人！
从那以后，屈少司再也没去谢。后来念小，念初中，谢远清偶尔还是会来找他，每次，他把谢远清揍回去了，后回再被屈洪涛揍回来。
屈少司打架抗揍的技术，就是同一时段练出来的。
到高中，屈洪涛终于把谢远清送滚到国外念书了，再次相见，就是原文剧情启动，谢远清成为商圈新贵，高调回国，碰到齐星迟成为深情男二，陷害屈少司破产数次。
……
屈少司是真不看到谢远清。
他说：“说完了？”拔脚便走。
“清水湾的地，是你买了？”谢远清突问。
屈少司头也不回：“管你p事。”
走远了。
谢远清站原地没有动，没什么表情，这时他手机响了，他掏出看了眼，接通瞬，换上笑脸：“屈叔。”
屈洪涛对面说了什么，他迈开腿往前走：“你妈先点菜，我刚看完地，现赶去。多久啊？开快点一个半小时吧。”
一个半小时后，谢远清准时推开包门。
屈洪涛胡颖聊天，听见开门声，两人同时看来，一看到谢远清，胡颖立即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今天是你屈叔生日，你还迟到。”
屈洪涛摆手：“生日每年能，小远才回国开公司，是最关键的时期，工作最重要。”
“错，屈叔的生日可比工作更重要。”谢远清关上门，提着礼物来放下，亲昵给屈洪涛捏肩膀，“我现就将功赎罪，给你按肩捶背。”
这下屈洪涛只是笑。
胡颖也笑着起身：“我去喊服务员上菜。”
屈洪涛谢远清继续聊天，聊着话题转到公司的事，屈洪涛问：“小远，你看地怎么样了？现京城的地寸土寸金，你要找一块能建游乐园的地可不好找。”
谢远清开始给屈洪涛捶背：“倒是找到了一块特合适的，就是晚了一步，被其他人先买了。”
他停住，探头去看屈洪涛：“说来买地的人，屈叔很熟。”
屈洪涛疑惑：“谁？”
“阿司。”谢远清笑着摇头，“他把清水湾上下村的地全买了，年纪轻轻，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