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想要接纳自己，很多时间都在询问柳峤曾经的事情，找出他们曾经的开心和向往。

人格混乱导致他部分记忆丢失，并不是完全失忆，只是想不起来，或许很快就能出院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回去，过上一个正常人该过上的生活。

“你知道你小时候也很喜欢娃娃吗？”

他愣了一下，摇头，“我记忆中的人格钟苏苏，很喜欢，一个叫拉登的娃娃，缺胳膊断腿的。”

他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也像是在说自己，听的柳峤觉得一阵好笑。

跟他耐心的解释。

“那个拉登，是你父亲给你的娃娃，他常常说让你拉住他的手，一步登天，久而久之，你就叫那个娃娃取名，为了这个名字。”

至于他为什么喜欢残缺的娃娃，也是在他小时候性格都孤僻，目睹过杀人现场一幕，他的父亲一条胳膊就这么没了。

可能在印象中，他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在心理上还永远记得。

讲着这些故事，他的手一直缠绵着拉着她，越握越紧，对他而言，也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房门被敲了几下，她亲吻在他的侧脸，“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医生，“有位叫李安安的病人想要找钟景谦。”

那是隔壁的那个小姑娘，“她找他做什么？”

“他刚想从医院外面逃走，被我们的人抓回来了，但她说是钟景谦帮他逃走的。”

柳峤回头看去，里面的人正朝着她一笑，笑意再肯定不过。

好吧，看样子的确如此。

李安安坐在心理课屋子的凳子上，愤恨的磨牙，盯着对面的医生，冲他大吼。

“我就要见他！就是他把我给弄出去的，是他偷的出入证，让我出去的，我没发病！”

医生叹了口气，果真难办，跟正常精神病人根本没办法沟通，更何况是那个男人，他什么想象做不出来？

“听说你找我？”

后面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她立马转头指着他大吼，“你早就知道了，想耍我是不是！我们说好的平等交换，你凭什么耍我？”

他站在门口，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小姑娘，你跟我斗还太嫩了点，在回去修炼几年吧，不要感觉人人都比不上你一样。”

简单的一句话，彻底摧毁了小孩子的自尊心，她红了鼻子开始忍不住的哭起来，一边哭，还不忘骂他。

“你也是个精神病，凭什么这么对待我？还是个没诚信的精神病，活该你一辈子呆在精神病院里！更活该你一辈子都不出去！”

他搂住柳桥的腰，略显洋洋得意，“多亏了你，我才能快点出院，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以后我们就可能见不到了，真正该待在精神病院一辈子的人，是你才对。”

她瞬间涨红了脸，气哭的更大声了，面前的心理医生都手足无措，头疼的拧着眉。

柳峤看出来了，率先拉着男人的胳膊，“我们先走吧，我饿了。”

这一举动让那医生感叹不如。

即使走出了病房，还能听到里面的小姑娘震聋悦耳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