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封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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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子墨只觉得自己被妄想和幻觉所包裹着,现实离她越来越远。如果没有这样的变故,柯子墨就不会有足够的心里上的坚毅。恐怕他早已经无法支撑。现在的柯子墨是一个对苦难可以做到麻木不仁的人。即便如此,又能如何摆脱呢。

也许只有被真正伤害过的,或者是遇到了伤害了自己的人,才会明白这种克制和沉默,是一种怎样的负荷和难过。

柯子墨无法入睡,旧日里的记忆摧毁心脏,理性即便是再清醒,而感性却又会在某些瞬间如洪水猛兽一般的不饶恕。

所有混沌而剧烈的情绪像大海一般潮水起伏,交叠,变幻。柯子墨被卷进了潮水之中,翻滚其中无法自拔。爱的突然熄灭令人毛骨悚然浑身碎裂,就这样被这暗夜吞没凌迟。在意识到了自己有求死的心思的时候。柯子墨颓然的躺在了床榻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把自己的肉身扔到了麻痹之中。

柯子墨,你在这个世界上,追寻的是情感和温暖吗?情感和温暖都是无常的,碎裂的,又是虚幻的。人从来都不可能为情爱而活,它充满幻象。它出发于自私软弱的个体,它不是解脱。柯子墨只觉得内心缺失而陷落到了黑暗之中。她极尽所能的把自己的情感隐藏在封闭的角落之中。柯子墨正在和自己做斗争,她遭遇的这一切,迎头痛击,这是必经的道路。

柯子墨意识模糊的脑袋里面出现了清晰异常的一段对话。同时,她被一种混沌而剧烈的力量牵扯,身不由己。

酒精的作用令人快慰,也同样令人痛苦,柯子墨只觉得自己全身如同被麻木的外壳层层的包裹,内心却有一个缺口被无声的分裂开来,释放出了被百般压抑克制的自己。柯子墨在床榻上来回的翻身,四肢难以自禁的抽搐,身体上下弹动着,颤抖得无法控制。她的胸口迸发出了失去意识的喘息和嚎叫之声。这样惨痛的自我爆发,是柯子墨从来没有过的。她一直都是一个快乐的人,可自从到了这个空间里面,她觉得四周都充满了一种绝望。

在此刻,醉酒之后的柯子墨把躯体之中的所有的感情,随着这震动和嚎叫释放了出来。痛快淋漓,不可救药。如同坠入地狱般的煎熬,引火*,粉身碎骨。

她需要用如此强烈的痛苦去偿还宿命在他的身上种下的无可奈何吗?人总会身不由己,没有可能逃避,正如自己无法逃避穿越,无法逃避穿越之后变成了一只猫,又无法逃避由一只猫变成了一个女人,更无法逃避现在的处境,还有那些无时不在的漫长而又没有结局的回忆。现在的柯子墨只能被索债,直到终结掉自己的生命。

柯子墨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野兽,发出嘶吼和挣扎。她从来都未曾有过这样大的力气去消耗和伤害自己。也许,她是试图让心里的那种痛苦以这样的方式被黑暗蚕食。柯子墨需要死而复生,她必须要死一次。

张道陵在虚空之中瞧着发癫发狂的柯子墨,不由得伸手捋了捋胡须,口中吟诵道,人生苦短,爱恨情嗔,终归成尘。既然知道如此痛楚,又何来的执拗不知。你需要死一次了。

他说完轻轻的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把柯子墨前生的所有记忆,还有方才发生的这一切全都给封印了起来。然后消失在虚空之中。

柯子墨的嚎叫之声在这个寂静的清晨之中尤为刺耳,苏寒沫远远的便听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声,这声音是这样的熟悉,像是从自己胸腔之中发出来的一般。她拼命的堵住了耳朵,想要不去听,不去想。可是那声音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穿透了她的耳鼓,穿透了她紧紧包裹的心脏。

终于,苏寒沫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折磨,她起身,向柯子墨的房间走去。

柯子墨躺在幽暗的房间之中,有微微淡蓝色的晨曦穿透了纱帘。落在柯子墨的脸上,纱帘被穿过窗子缝隙的大风浮动着,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投下寂寞的暗影。

苏寒沫没有由来的难过。她默默的注视着柯子墨,坐到了柯子墨的身边。

柯子墨的神智已经迟钝,所有的事情她都已经忘记,唯一剩下的就是那张脸还没有变。苏寒沫看到了床铺上的呕吐的痕迹还有她心痛的放任。她默默的坐在她的身边,无言无语。

柯子墨长时间的睡觉,似乎不愿意从昏睡之中醒过来,以此来逃遁这现实的残酷。

苏寒沫低低的问道,“柯子墨,你是这样的难过吗?”

柯子墨在恍惚中听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是在口中不停的呢喃着,“我要吃饭,我不想饿了。”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苏寒沫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你这样的痛楚,那么,你离开他是对的。”

柯子墨低低的嘟囔了两句,转身重新睡了过去。

黎明前有恍惚的日光透了进来,新的一天到来了,也许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苏寒沫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你好好的休息吧,尝试让自己复原。虽然分离痛苦,但这痛苦每天多睡一会儿便会少去一成。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却也是最痛的毒药。一天一天过去,也许那些破碎和创痛会得到平息,人世不过如此。”

此时的苏寒沫并不能给柯子墨带来情感,柯子墨所有的记忆都被抹去。那些记忆曾经像火光一样被点燃,漫天烟火绽放,可在熄灭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处境之荒芜落败的更为急切和逼真。

苏寒沫懂得这样的放弃,这是一种自我放弃。与一段感情终结,并且继续存活下去。不老不死,生生痛苦。

昨夜的那场变动让柯子墨的身份急转直下。而柯子墨却像是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一般,每天只知道吃饱。

嫣红看着难过,她虽没有看到那场闹剧,可是,她却能够理解柯子墨的这种放弃。翠姨想要把柯子墨丢出去。却是嫣红把她留了下来,做了自己的丫头。

柯子墨一反常态,她再也不是旧日里的那个柯子墨了,眼睛再也没有清澈过,时不时的还闪出贪婪狡邪的光来。

她羡慕嫣红和苏寒沫可以穿美丽的衣衫,羡慕有男子围着他们打转。灯红酒绿的生活是她所羡慕的。

嫣红见她如此的变化,也觉得心疼,并不拘束她。

柯子墨在翠香楼中成了众人的笑柄,然而,她并不以为意。灯红酒绿之间,她更在意的是吃食和衣饰,她羡慕翠香楼中的女子,也很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这一日,花灯初上,摇曳的烛光在卧房之中缓慢的摇动着,嫣红一直都眠在睡榻之上,见已经是花灯初上的时分,便起了身。她起身并没有看到柯子墨在身旁服侍,她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个人走到了梳妆台前,拿起了脂粉盒子,想要匀脸妆容。却不想打开脂粉盒子,却看到脂粉盒空空如也。她不禁也有些懊恼了起来。

柯子墨越来越不像话,逐渐偏离了轨道,过去的种种她已经都不再记得。嫣红从最初的同情也慢慢的变成了失望。她能够看到柯子墨眼神之中的贪婪欲望。

而此时的柯子墨,偷拿了嫣红的胭脂水粉,钗环首饰,衣衫鞋袜,正在自己的房间之中装扮着。

她有着月光般的肌肤,一双慧黠而灵动的双眸,更有薄薄的樱唇,只是唇边的那一撮黑毛有些碍眼。

柯子墨偷了嫣红最为华贵而妩媚的衣裳,迷离的繁花锦绣,芙蓉玉色的上衣,外面点缀着或明或暗的珠玉,透着一种迷离。她把衣衫穿在了身上,对着镜子左顾右看。看够了便坐到了铜镜之前,拆散了头上的丫鬟的发髻。淋淋漓漓的散下了一头几欲委地的青丝长发。

她拿起了木梳,疏通着长发,那长发散开,犹若墨缎一般。柯子墨反手挽起了发髻。挽好了发髻之后,又拿起了几支玉钗,插在了发髻之上。走起路来有清灵的响声。发髻的底处,她留下了一缕头发,刚刚好可以遮挡住那撮露出了的黑毛。

乌黑的发髻,玲珑的玉簪,映得人的眉宇之间隐隐约约的像是有光华波动,流转濯濯。

柯子墨给自己画的是远山黛,脸上施了胭脂,月光般的肌肤之上有淡淡的胭脂红,像是一个上好的雪白瓷器上点缀的一抹桃红之色。

长发遮挡着的那撮毛不合时宜的露了出来。让本绝美非常的人看起来瞬间变得丑陋非常。柯子墨怎么看都不顺眼,索性拿起了一把小剪刀,把长毛剪掉,然后又拿起了胭脂笔,在嘴角画了一朵黑蕊的桃花。虽然说不上是画龙点睛,却也恰好可以掩藏她的缺点,让人见了分外的疼惜。

嫣红看着空空如也的首饰盒和凌乱的衣衫,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口中低低的唤着柯子墨的名字,眉宇之间透出了一抹无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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