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6.65.64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jj抽了,补订前面v章即可治愈→→

梁焓不满地瞥向身侧:“姓燕的,你能不能别老射本宫的靶?”

“殿下射这么久也沾不着一根靶草,等会儿可不好向教习交代。”戴着鬼脸银面具的少年挽弓搭弦。嗖嗖嗖,三箭连发,把梁焓的箭靶扎成了刺猬。

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乃皇室宗亲子弟必修的课业。

身为男人,梁焓原本对骑射课程很有热情,只可恨某人像刺儿竹扎的大扫帚,一刻不停地让他扫兴。

“用不着你帮,我自己练!”他不服气地吼了一句,用力拉圆了手里的小弓。

“啪!”弓弦竟然被扯断了。耳后一热,随即传来一阵锐痛。

春生当即炸了毛:“殿下!您......您受伤了!”

梁焓抬手一摸,触到一片温热,蹭了蹭指头上的血,叱道:“小伤而已,别大惊小怪的。”

一叠白帕子递到了面前。

燕重锦:“先擦擦吧。若让皇上晓得,又有人要倒霉。”

太子殿下昨日在御马苑学骑术,手贱地调戏了一匹西域纯血小母马,结果被公马尥了蹶子,从坐骑上摔了下来。虽然只是额头多出一块淤青,教习师傅还是挨了四十大板,到现在也没缓过劲儿。

梁焓也没客气,接过来擦。

燕重锦看不下去了,夺过帕子给他按住伤口:“会不会处理外伤?先压住止血再擦。”

对方微凉的指尖碰触到耳后温热的皮肤,梁焓神经一绷,颈间生起一片酥|痒的鸡皮疙瘩。

春生接过他手里的断弓,好声劝道:“殿下,不如今日先到这儿吧。”

梁焓小脸一沉:“时辰还没到,继续练,我不信射不中!”

面具后的人垂下了眼。

倒真和先前认识的那个孩子不太一样了。他记得太子的性情随了皇后,柔顺温和,总笑得云淡风轻,登基后才慢慢显露出笑面下的雷霆手腕。而且梁焓十岁时也远没有这般聪慧勤勉,凡事只求量力而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要强了?

“用我的吧。”燕重锦将自己的硬弓递过去,“最近天气冷,兽筋容易断。”

梁焓接过那张有些沉重的桑木弓,拨了拨纤细剔透的弓弦,感觉这玩意儿弹棉花都够呛。

“你这是什么弦?”

“天蚕蛛丝。”

听着还挺高端的,是有点违背生物学常识。梁焓试着搭箭张弦,拉了几下,竟没能开弓。

有人从身后贴过来。燕重锦握住他的双手,示范着将弓拉满:“拉强弓要气运丹田,以腰带臂,沉肩平肘。执箭筈而不是抓翎毛,瞄准红心再射......”

颈后一痒,感觉到一阵温热的呼吸。紧贴脊背的胸膛也是暖的,与那双微凉的手对比鲜明。听着身后人沉稳有力的心跳,梁焓忽然有点不自在。

忽然,箭靶上空飞过一只灰色的鸽子,燕重锦条件反射地瞄向了空中的飞鸟。

“不要!”梁焓心旌一动,在松开箭矢的一刻偏了准头,一箭落空。

燕重锦放下弓,退开一步,沉眼望过来。

梁焓知道和古人谈保护野生动物是扯淡,只好转了个弯儿:“快开春了,杀生不好。”

燕重锦先是一怔,随即冷笑起来。

杀生不好?那他登基后诛除异己算什么?征伐四野、平镇天下算什么?死在南荒的五万燕家军又算什么?!

梁焓被那双浸着寒意的眼盯得发毛,却不甘输了气势,扯着脖子瞪过去:“上天有好生之德,君子有恻隐之心。难道因手中握着兵刃,便能凭一己私念,动辄杀伐予夺么?”

燕重锦身形一动,毫无征兆地对准他拉开了弓!

“放、放肆!”春生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叫道,“燕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我说过......我从来不是君子。”燕重锦一字一顿地道,“还望殿下记住自己的话,日后为君,莫忘初心。”言罢缓缓松弦,转身离去。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春生急惶惶地扑过去,搀住了摇摇欲坠的小主子。

梁焓捂着心口,脸色煞白地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心中掀起了骇然巨浪。

是他......那个仇恨的眼神、熟悉的杀气,还有毫不迟疑射向自己的一箭......

梦里的将军,原来是燕重锦!

燕重锦走出靶场后悔了。

自己怎会这般沉不住气,对一个懵懂孩童剑拔弩张?梁焓如今才十岁,虽比同龄人聪敏成熟,心性也还没定型。人性本善,赤子童言,不喜杀生未必是伪善做作,兴许是发自肺腑的。

只是这一次,他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孩子褪去纯良,踏着冷铁与热血,一步步成长为一个冷酷的帝王么?

午后明媚的阳光穿透薄云,像碎金般洒落在琉璃瓦上。燕重锦沿着长长的朱红宫墙缓缓前行,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

从他踏入东宫那日起,燕家被绑上了太子|党的大船。倘若梁焓身死,无论与己有无关系,皇上也会株连燕家。算侥幸逃过此劫,今后由廉王或庆王即位,燕家作为掌控江湖势力的太子旧翼,早晚会被当眼中钉拔除。

报仇雪恨固然重要,但这是他自己的事,绝不能因此牵连家人。何况于天下而言,梁焓的确比另两个王爷更适合做皇帝。所以当前最好的选择还是保太子上位,哪怕他一万个不乐意。

或者,换一种方法......

燕重锦停下脚步,转身抬眸,回望着远处东宫的殿顶。

如果自己从现在开始,尽力去改变这个孩子呢?不出意外的话,距离今上驾崩还有五年时间,兴许可以让梁焓变得不一样,说不定能阻止今后发生的一切。

当再给梁焓,给自己,也给全天下一个机会吧......银色面具后的目光倏然幽深下来。

若还不成,再杀不迟。

......

当晚,太子殿下在睡梦中等到了久违的故人。

“老神棍你终于来了!”梁焓扯住对方的袖子,心神不安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从小到大都会做同一个噩梦?为什么燕重锦要杀我?”

“不应该啊。”司命面露错愕,随即干咳一声,“可能......孟婆又把过期的汤拿出来卖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老子没开玩笑!”那个可怕的梦魇折磨了他十多年,是梁焓最大的心结,也是推动他研究考古历史的原动力。

“前世执念太深,今生容易被心魔牵绊,这件事还要问你自己。”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也罢,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瞒你了。”司命厚颜一笑,“梁焓,其实没有什么bug,你的前世便是大淳神威圣武皇帝。”

淳武帝十五岁登基,十七岁亲政。虽是少年天子,却工于心计,雄才大略。他在位期间精图励治,推陈革新,攘夷拓土。曾削藩平匪,统镇两大州府,三度出兵塞外,将淳国版图疆域扩大了一倍,说是千古一帝也不为过。

然而连年征战,穷兵黩武,终致国力虚耗。梁焓秉性多疑,手腕也过于铁血,对朝臣宗亲打压严厉,对士族商贾横征暴敛,驾崩时可谓孤家寡人。

淳武帝年仅三十三岁便暴毙身亡。既无子嗣,也未留诏立储。皇室各支宗亲陷入夺位之争,刚刚统一的天下再次分崩离析,各地诸侯势力重新割据,从此混战不断、生灵涂炭,天命线彻底乱了。

“人皇有罪,天道诛之。只是幽冥司奏请天庭,直述把你下了炼狱碾作飞灰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回炉再造,重理天命线。”司命叹息道,“梁焓,不是谁都能穿成太子,也不要以为做皇帝是坐享天子之福。累世的冤债,一分一厘都要还清。你这十八年其实是服刑改造,重学治世做人的道理。时间一到,自然要回来赎罪。”

梁焓震惊道:“你怎么不早说?老骗子你之前不是说神仙不骗人的吗?!”

“可你不是人呐,一个戴罪之鬼而已。”司命甩甩袖子,掸出一片1世纪新鲜出炉的雾霾,“再说神仙的事儿能叫骗么?老夫说话算话,托梦的通道已经凿好,你现在可以去和父母道别了。”

“等等,燕重锦到底...诶我靠!”梁焓没能说完,再次被大袖拂了出去。

对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司命却突然反应过来,猛地一跺脚。

“完了,又忘告诉他最重要的事了!”

南江的天气已经转暖,房中的两扇朱窗却仍紧闭着。厚重的绒布帘将阳光阻隔在外,屋子里显得昏沉阴暗。

“为什么...要抓穆兰?”瘦弱的身子伏在床沿,止不住地一阵重咳。乌缎裂锦般的青丝柔顺地披落下来,遮住了那张苍白秀丽的容颜。

“密道不能泄露。既然被那两个丫头发现了,不能再让她们回去。”书生打扮的男人端起药碗,吹了吹热气,递过去道,“你放心,我已经将她们送到了隐秘的地方。”

“也要像我一样,永远掩藏身份,不见天日么?”梁笙苦笑地抚了抚头上的发簪。

上元之夜,他为了躲避官兵搜查,用四辆马车分别出城引开追兵的视线。自己扮作女人掩人耳目,始终呆在皇城这个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

对方目光一滞,弯唇轻笑:“殿下如今的模样,我瞧着倒是挺好。”

梁笙长相阴柔,却无焱妃的妖魅之感。一双黛眉笼烟含雾,意寡而又愁浓;两只秋眸惊鸿剪水,无情也似多情。这珠钗玉带一打扮,妥妥一个病弱西子。若非庆王不良于行,多年来甚少现世,这张绝色的脸早不知道惹上多少桃花了。

“不用殿下殿下的,我如今是庶人、逃犯。”梁笙仰头灌下药。

“可我叫阿笙你又生气。”对方伸过一只手,帮他拭着唇角的药汁。

梁笙瞳孔针刺般地一缩,侧头躲开了。

“叫夫人你又打人...诶,别动手......”男人捉住他软绵的拳头,坏笑道,“可你是以我夫人的名义住进来的,没错吧?”

梁笙只觉胸口一阵郁滞:“澹台烨,你究竟想要什么?”这人不但提供了那条皇宫密道,还一次次地掩护自己躲过官兵的搜索,要说没目的他是不会信的。

“我想要你......”对方勾魂的桃花眼里满是戏谑,“做皇帝。”

梁笙颓然一笑:“成王败寇,愿赌服输。我如今这样子还有翻身的机会不成?”何况他对帝位本来不热衷,反正母仇已报,自己一个病残的废人,左右不过拖日子罢了。

“不单单是你的问题。”澹台烨刷地一展折扇,露出绘着各色美人的描金扇面,“澹台家隐忍多年,再不翻身真变咸鱼了。”

原来是想江山易姓,舆图换稿。

梁笙摇首叹道:“东江澹台,的确有几分底蕴,但单凭这点想撼动帝位,你未免太自负了。”他那三弟年纪虽小,可绝不是池中物。

“那位刚刚登基,万事小心谨慎,自然不易扳倒。等日子一长,让他觉得龙椅稳了,方是我收之时。”澹台烨狭长眼道,“钓大鱼,要有耐心。”

“那何必拽上我一个废人?”榻上的人语气倦怠,“愿意做皇帝自己去做好了,我没兴趣当傀儡。”

“怎么会是傀儡?你应该知道澹台家要的只是原来的地位。”澹台烨握住他的手,只觉那腕子清瘦得可怜。

澹台一族的衰落并非何钧案那么简单。早在上一代,太子梁胥与宸王梁瑱相斗多年,在梁瑱夺嫡登基后,澹台家作为太子的护扈注定没好日子过了。好不容易熬到宣帝驾崩,澹台烨又怎会放过这种咸鱼翻身的机会?

但梁笙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有三个皇子可以下注,为何偏要选他一个废人?

对方露出一个狡黠如狐的笑容:“因为你好看。”

梁笙:“......”

从前他对澹台家的风流少爷只是略有耳闻,如今才算开了眼界。只是澹台烨心机诡谲、城府深沉,绝不会单凭相貌选择自己。退一步讲,算这货是色迷了魂窍,梁焓也是皇室里出挑的漂亮人,怎么没看上眼呢?

然而澹台烨并未见过梁焓。即便见过,他也不会选择被先帝宠着,百官捧着的太子。

“比起锦上添花,我更喜欢雪中送炭。”唯有如此,才能让这个不受待见的失意皇子对他感恩戴德。

梁笙问道:“那梁昱呢?”

“廉王年纪快赶上我爹了,你想什么呢?”

“你又想什么呢!”这是择主君还是找面首啊!

澹台烨收起扇子,龇出一口亮白的牙:“反正我选你了,夫人。”

梁笙血气上涌,感觉再和某人相处一阵,自己不用登基先登天了。

“哒哒哒...”客房外忽然有人急嚓嚓地敲门:“公子、夫人,有官兵来客栈搜查了。”

“知道了。”澹台烨敛起轻佻的神色,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迅速脱起衣裳。

梁笙瞠目:“你做什么?”

“做夫妻该做的事。”他撩起被子钻进床,拉下了床帏。

隔壁人字号房。

梁焓将长出半截的深衣袖子捋了捋,提裾走出门外。

叮叮咣咣。一群持枪跨刀的禁军涌上了楼梯。为首的二人分别是还没来得及换下朝服的祝珩,和还没来得及穿上外衣的燕重锦。

“臣...”二人刚要行礼便被梁焓抬手止住。

“不要声张,穆兰找到了么?”

“陛下恕罪,尚未寻得公主与陈家小姐的下落。”

“那快搜吧。整条街全部封锁,挨家挨户地找!”

“是!”

国丧期间,东都城内的妓馆乐坊全数停业,耐不住寂寞的人都扎堆到客栈暗寮开房。

在祝珩的招呼下,客栈的房门纷纷被官兵踹开。惊呼怒骂之声此起彼伏,楼上楼下一阵狗跳鸭子叫,很快跑出不少辣眼的男女女女,让梁焓有种扫黄队抓嫖的既视感。

隔壁房间也冲进了几人,一拉开床帐,便看到了香艳的一幕。

凌乱的锦衾里,男人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后,身上勉强挂着一件衣领大敞的鸦青儒衫,露出大片赤|裸的胸膛和脊背。整个人如同一头发情的公兽,旁若无人地压在一个绝色身上,埋头凶狠地吻着。

他手中正攥着一双纤瘦白皙的腕子。那双手细嫩柔弱,像一只折翼的雏鸟,被牢牢抵在床头,无力地挣扎着。

几个御林军都是年轻气盛的半大小子,一见这场面皆有些面红耳赤,全像榆木桩子一样尴尬地钉在床前。

便宜占够了,澹台烨将自己的美人护在身后,舔着唇角悠然抬头,不满地道:“你们哪个衙门的?这么愣头愣脑地闯进来,吓坏了我夫人你们赔得起么?!”

皇城脚下,龙得盘着,虎得卧着。敢和官兵正面呛声的,必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少爷。领头的也看出这位主儿是个非富即贵的人物,解释道:“我等听令寻人,还请阁下行个方便。”

“这房里没别人,不信你们搜。”

按照上头的命令,要找的是十二岁和六岁的女孩。这屋子不大,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他们翻了一遍什么也没寻到,很快被对方轰了出来。

“夫人,他们滚了。”某人贼兮兮地俯下头,“不如我们继续吧...”

“啪!”

燕重锦站在廊道中,见隔壁走出一个衣衫不整却从容不迫的年轻男子,面如朗月,眼若桃花,白净的面皮上还挂着五根红通通的指印,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细辨一番后,试探地喊道:“澹台烨?”

澹台烨扭过头,显然不知这个戴面具的是什么鬼:“阁下是......?”

“果然是澹台家的公子。在下礼部侍郎,燕重锦。”

澹台烨自然听过这位天子红人的大名,只是没想到对方竟会识得自己。心惊之际,脸上已换了标准的谄笑。他整了整装,一本正经地揖道:“原来是侍郎大人,久仰久仰。燕大人也是来这儿玩的?”说完扫了眼燕重锦身上的亵服,又意味深长地瞅了瞅旁边衣不合身的梁焓。

“放肆!”梁焓狠狠瞪他一眼,“再看爷把你眼珠子抠下来!”这燕重锦举荐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国丧期间还在客栈里白日宣**,私生活混乱成这样,能做得了狗屁好官!

澹台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一双桃花眼眯成了新月:“啧,真是棵水嫩青葱,根甜叶辣,燕大人眼光不错......”

燕重锦连忙拽住要脱缰暴走的皇帝,转移话题道:“明日便是会试,看来澹台公子备考得很辛苦嘛。”

澹台烨似是才想起科考的事儿,颇为自信地一笑:“学生这是大登科前小登科,试前放松一番。可惜刚同美人温存片刻,便被官爷们搅了兴致。”

“对不住,是本官搅人清梦了。”燕重锦看向身后的官兵,吩咐道,“既然没找着,去别的地方搜。”

“是!”

澹台烨问道:“这么兴师动众的,可是丢了什么重要人物?”

“此事与公子无关,公子还是尽快回去陪夫人吧。本官公务在身,不多打扰了。”

澹台烨拱拱手,客气道:“学生仪容不整,不送了。大人走好。”

燕重锦略一颔首,扯了扯梁焓的袖子,在他耳边低声劝道:“澹台烨一向风流,陛下不必同他一般见识,在这种地方闹起来也不好看。时间紧迫,咱们还是先去寻公主吧。”

梁焓自知和澹台烨计较有*份,便强压下火气,冷哼一声,甩袖走向楼梯。却听身后有人偷笑着念叨:“现在当官的福利真好,嫖小倌儿都算公务,难不成还有公费报销?”

梁焓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咕咕,咕咕咕咕......”几声低沉的鸱鸣打破了后院的幽寂。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满头银发的老者冷哼一声,给香炉里续上香,转过身继续训斥跪在蒲团上的少年。

“我看你根本是让那俩不着调的爹宠坏了。”燕濯云指着孙子的脑门骂道,“那可是太子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是吧?”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帝霸影帝武炼巅峰剑来盖世洪荒之青蛇成道斗罗大陆4终极斗罗逆天邪神临渊行一剑独尊
相关推荐
修女老婆惹不得全球饥荒:从继承万亩农场开始无悔青春无限之大帝加冕都市打脸狂人末世超级农场冲喜娘子超甜哒召唤美男来暖床妖怪人间维和局穿越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