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歌生性善良，定时不会做出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二虎一心为秦歌说话。

傅秦知晓二虎为师弟担心，尽管对二虎大吼有些许不满，不过却并未表露。

“若是从前，我也相信他定不会做出那等事，可是如今他这副样子你也见过了，你如何保证他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即便是做了，那也不是他心甘情愿，不是他本意，凭什么惩罚他？”二虎的回答已然完全是怒吼：“师父若是决心要惩罚他，我定要全力护他周全，若是师父仍不放弃，那就要休怪徒儿不敬了。”

傅秦见此冷声道：“大胆孽徒，你这是在威胁为师？”

此次傅秦未在用“我”，而是“为师”，傅秦素来少用“为师”二字，因为他厌恶那些无谓的师徒礼仪，可如今他用的是“为师”二字，可见他已然是极为气愤。

二虎见此也是急忙跪下认错道：“师父，是徒儿失态了，但徒儿只是一心想要保护小师弟。”

傅秦转过身去，并未作答。

二虎知趣退下，知晓自己此时必需离开，否则事情只会更为严重，他临走时，仍是眼中满含忧色看了看秦歌。

直至二虎身形消失不见，傅秦才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俯身摸着秦歌的脸蛋，眼中满是哀伤，问道：“我这可怜的徒儿，为何世间会有你这等命苦之人，分明是心地善良之人，可老天偏偏要你不能安心为善，平凡过活。”

秦歌似是听闻傅秦所说，睁开双眼，傅秦见此即刻起身，收敛眼中哀伤之意，继续脸上淡然冷漠之色。

秦歌语气中些许虚弱道：“镖头，我怎会躺在这里？”

傅秦有些疑惑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

秦歌点了点头，此时他身躯之中满是脱力之感，不想多说一句。

傅秦顿了顿，终究是没有说出秦歌发狂之后的失常样子，只是随意搪塞了几句。

秦歌虽有些疑惑，但傅秦积威颇深，他也不敢多问，但仍是极为看重那场切磋胜负，问道：“镖头，方才与二虎哥的切磋是谁胜谁负啊，我也已经记不得了，还请镖头告知。”

傅秦语气有些许迟疑道：“你胜了，二虎败了，不过你二虎不过是用了两成力罢了，你切不可因此而骄傲自满，还要勤加锤炼自己，不断修行，不可有一日懈怠，如此才可成大器，切莫像二虎那样不务正业。”

秦歌听此便是嘴角含笑，极为欣喜道：“多谢镖头指点，想来也是二虎哥有些谦让，否则秦歌无论如何都是很难得胜的。”

傅秦见此眼中掠过一丝赞赏，说道：“你能这样想自然是最好，你今日便回去准备一番吧，明日还要去走镖，此次走镖更是事关生死，望你能够做好十足的准备。”

秦歌听此也不顾虚弱，高声以示决心：“镖头，秦歌既已身为镖局一员，便早已做好生死准备，这点镖头大可放心。”

傅秦只是冷冷转过身去，没再言语，秦歌便知傅秦这是在下逐客令，便在傅秦身后叩首行礼而去，这叩首为的便是傅秦为了自己放弃那份师徒情分，苦在心中，只有己知，为的是那师徒情分已去，傅秦依旧如同师长一般，对自己万般关心。

傅秦虽是背对秦歌，可修为境界到了他这般地步，又怎会感知不到秦歌在自己身后所作所为，可那仍是只留给秦歌那个背影，他仍是不敢转过身去，因为他何尝不是一个软弱之人。

世间之人又是几人不是故作坚强，暗藏软弱。

这世间人，有几人表里如一，世间事，有几事简单明了。

三千红尘中，人人刚强似火，幽冥黄泉下，不过无可奈何。

外刚内柔者，世间多数人，内外如一者，世间有几人。

世事洪流已如此，不若葬心怎奈何。

直至秦歌身影走远，傅秦才无奈叹了口气，身后钱昱义身影渐渐走出，拍了拍傅秦的肩膀：“你为人师，已然是仁至义尽，无需再自责了。”

傅秦自嘲道：“我也希望如此，可这世间事又有几时是可以随了人愿。”

钱昱义此时脸上没有那标志性的笑意，而是极为严肃的无奈低头道：“是啊，世间事若是能随人愿，那便不会这么多麻烦事了。”

傅秦见他如此，罕有的打趣道：“看来钱掌柜也有烦心事啊，真是不知这世间能有几事能让钱掌柜收敛笑意。”

钱昱义听此即刻回复笑意，说道：“谁说老子没笑，你看老子这不是笑什么是什么，这世间就没有能让我钱昱义烦心的事。”

“既如此，不知我可否趁着钱掌柜这开心欢笑之时问些问题？”傅秦语气仍旧含着几分玩笑意味。

“好说，本掌柜都知道你要问些什么，我不用你问直接便可答。”

“既如此，还请钱掌柜直接答上一答。”傅秦倒是有几分兴趣。

钱昱义整了整衣襟，捋了捋头发，正色道：“本掌柜便告诉这答案，对这舍利其实我并非不是没有巧妙方法，不过是想省省兄弟们的精力，本就每日走镖，极为劳累，倒不如让兄弟们歇息一下……”

钱昱义就这般在傅秦面前滔滔不绝，说了一通，可是却始终没有说到傅秦真正想要知晓的所在，但却可以肯定钱昱义定是知道傅秦想要明确些之事，因为钱昱义所有言语都是如同略有偏离的羽箭，尽管离那要害处只有些许距离，可却次次擦边而过，偏偏不中要害之处。

傅秦越听脸色越是阴沉，终是不耐烦道：“你若是再说这些没用的言语，信不信老子一刀斩了你的猪头。”

钱昱义大声咳了一声，说道：“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这不就告诉你了嘛，那个其实本来真正也就是这样，我至今为止，还是未有什么关于舍利的准确消息，不过我可以肯定其他人也是如此，否则我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接到。”

“我就知道定是如此，本就不该在这与你这死胖子浪费许多时间。”

“你看看，我就说过，你急躁个什么，你就不想知道我组织这次走镖是为了什么，你还当真是有什么重镖吗？”

傅秦只是冷哼一声。

钱昱义也不管傅秦听不听自己说话，就在一旁自说自话：“咱们就用那些个大批护镖队伍做个幌子，让所有人都认为咱们找到了舍利，在玩声东击西，在伪造几颗舍利，必要时抛出，引得各方人马互相打杀，那些个在我这里拒绝走镖的人实则都是我安排好的得力手下，在此期间继续调查，因为我已有些头绪。”

傅秦惊疑道：“什么头绪？”

钱昱义点了点头，极为肯定道：“按照从前舍利出现之处，加以推演，想来此次出现之处便是在通阳县。”

“既然你都知晓舍利已在通阳县，想必知道这消息的人也定是不少吧！”

“管他知不知晓，既然来了这通阳县，那便是到了老子的地盘，可就由不得那些个外人了。”钱昱义说出此话时，已不是继续标志性的谄媚的笑容，而是让人心寒的阴笑。

傅秦不作言语，只是在一旁神色复杂，因为他心底仍是有些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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